時間飛逝。


    潮起潮落,雲卷雲舒。


    轉眼迴眸,人間又過了五載有餘。


    這五年時間,天下紛亂的局勢,漸漸明朗了下來。


    四皇子在第二個年頭,就被顧文徽設局滅殺。


    六皇子則在第四個年頭爆發內亂,被叛將於王宮之中一刀授首。


    而顧文徽麾下大軍,一路高歌猛進,鯨吞蠶食大瀚各地。


    大瀚朝一共五十二個州郡,時至今日,他已然坐擁其中的三十郡!


    麾下雄師何止百萬!


    如今顧王的鐵騎所到之處,無不望風而降。


    所有人都稱那顧文徽,擁有真正的帝王之相,至尊之氣!


    無論是權勢還是輿論風向,都向著顧文徽,仿佛一切都已成定局。


    而那當朝真正的帝王,楚氏最後一個帝王血脈,據傳已經臥床病重數月,隨時都可能暴斃。


    受苦受難多年的百姓蒼生,已經無比希望這天下能重新統一,無論是誰當皇帝都好,隻要能為他們帶來和平,能讓他們吃飽穿暖就好。


    玉川郡。


    雲陵城外玉川郡,此州郡緊挨著大瀚都城,多山峰險道,重重關卡坐落。


    無論是從南還是從北,但凡想要進帝都,都需要走過這玉川郡。


    故而玉川郡也有都城門戶的說法,為帝都的最後一道屏障。


    當今天下,無數人都在談論顧王何時才會率軍踏破玉川關,登臨這都城。


    照著目前這勢頭,隻能說快了!


    玉川郡城內,一座偌大的商行坐落其中。


    商行門楣上,刻有長明會的字樣。


    會館內,一處會客廳中。


    模樣更為老成的梁召龍正坐在主座長椅上,看著手中的一副水墨畫,眉頭微微鎖起。


    “你說這是皇宮藏品?”梁召龍目光落到會客廳中間,一名站著的年輕男子身上。


    “千真萬確。”年輕男子認真說道。


    “你要我怎麽相信你?雖然這幅畫的水平確實不一般,但跟皇室有什麽關係,就是一幅山水畫罷了,既沒有提字也沒有玉章.”梁召龍提出質疑。


    “再說,若是皇宮藏品,你又是如何得到的?”


    年輕男子張了張嘴,話到嘴邊似是又有些遲疑,沒敢直言。


    “來人,送客。”梁召龍失去興趣,就要將此人打發掉,不想浪費過多時間。


    年輕男子頓時急了,手在麵上一抹,露出一張略顯醜陋麵貌。


    會客廳內,兩側的長明會骨幹豁然起身,盯著這位顯露真容的男子。


    “嗯?!”梁召龍也是眯起眼睛,對眼前這張麵貌有些眼熟。


    “盜聖寧新狐!”一名長明會骨幹率先出聲。


    “正是在下!”寧新狐沉聲道。


    梁召龍聞言,也是一陣沉默。


    盜聖之名是最近幾年冒出來,在江湖上還是頗為響亮的,與柳丁生當年的俠盜,盜亦有道不同。


    眼前這個盜聖是個純純的大惡人,以偷盜為樂,也為斂財殺人。


    過去幾年,此人犯下的案子數不勝數,是朝廷通緝多年的要犯。


    若此人真是那盜聖,說這幅畫是他從皇宮中偷出的珍寶,那還真有幾分可信度。


    但也僅僅隻有幾分可信度。


    哪怕現在朝廷勢力已經日薄西山,那皇宮重地也不是隨意任何人想進就能進的。


    即便他是這所謂的盜聖,聽起來多少也有些不可思議。


    正當這盜聖剛要說什麽時,忽而一名長明會成員快步而來。


    “梁大人,外頭有金闕門人,說是要緝拿盜聖,快要衝進來了!”


    此言一出,寧新狐麵上勃然變色,頓時著急萬分。


    “梁兄,我就直說了,這幫金闕門人不知從何處得到的消息,一直追著我手裏的這副畫卷而來,他們越是這般對我趕盡殺絕,我就越是不想讓他們得逞。


    這副畫卷我本想賣些錢財,現在便送你們長明會了!”


    說罷,寧新狐身形一動,一個箭步就衝出了會客廳,騰空而起翻牆離去。


    “會長!”一眾骨幹見狀都想去追。


    “不必追了,這盜聖的身法速度一流,硬追是追不上的,唯有布下陷阱才有機會抓住他。”梁召龍搖頭道。


    “那這畫卷.”


    “多半是想禍水東引,這畫卷也未必是真的。”梁召龍分析說著。


    就在這時,長明商會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一群金闕門人持刀衝了進來。


    “寧新狐,給我出來!”一名金闕門人高喝道。


    “爾等擅闖我商會,是當我長明會無人不成!”胡老三拔刀,瞪目暴喝。


    商會內一眾長明會武人紛紛湧出,圍住了這群金闕門人。


    “長明會?識趣就讓寧新狐出來,要不然我們金闕門就是拆了你們商行,也要翻出那賊人!”


    那名金闕門人絲毫不懼這什麽長明會,語氣中有著明顯的威脅之意。


    在他們看來,一個小小地方上的商會,哪能跟他們金闕門抗衡。


    在江湖中,金闕門絕對算得上一流的大門派。


    敢招惹他們的勢力,屈指可數。


    “那個寧新狐早就已經跑了,你們現在去追說不定還來得及。”梁召龍走出會客廳,看著這群擅闖的金闕門徒,冷言道。


    “哼,誰知道他跑沒跑,我要搜你們的商行,確認清楚!”楊金同樣冷眼盯著梁召龍,開口道。


    “伱當你們是誰,有什麽權利搜我們商行!”胡老三怒氣上湧。


    “就憑我手裏的刀!”楊金說罷,身形一動,就朝著胡老三掠去。


    他的速度極快,儼然是名極境武人。


    在江湖中,極境武人已經算得上是極強者了,也是絕大部分武人所能見到或觸及到的武道終點。


    這也是楊金無所顧忌的原因。


    尋常地方商行,不可能存在匹配上他實力的武人坐鎮!


    隻可惜,此地不是普通商行。


    鏘!


    一把長刀中途架住了楊金手中的刀,也止住了他的衝勢。


    “你!”楊金瞪大了雙目,看向攔下他的梁召龍。


    他能明顯感受到對方手中的長刀與他交鋒時紋絲未動!


    而他卻受到了極大的反震力道,持刀的手臂隱隱發麻。


    “還要搜麽?”梁召龍盯著他,問道。


    “你,你敢攔我金闕門!”雖隱隱感覺到情況不對,但楊金依舊不願吞下這份怒氣。


    這是過往的處事風格使然。


    仗著金闕門乃是江湖大門大派,常常會扯大旗壓人。


    這一招他是屢試不爽,鮮少有武人敢得罪金闕門。


    然而。


    梁召龍沒有同他廢話,眼中冷意更盛,手起刀落,斬出一道刀氣。


    隻聽嗡的一聲,刀氣割裂空氣。


    在楊金驚愕的注視下,他持刀的右臂,被這道刀氣整齊的切割了下來。


    鮮血如柱!


    梁召龍接著抬腳印在其心口,將其踢飛十餘米,砸在院牆上,重重摔落在地。


    “楊師兄!”一眾師兄弟大驚失色。


    他們都是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商行裏,竟然不聲不響的坐鎮著一名煉氣高手!


    這著實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這年頭,煉氣高手都是這麽樸實不華,這麽容易遇見的麽.


    如今,這名煉氣高手顯然被他們激怒,這讓他們所有人都心驚膽顫不已。


    他們都很清楚煉氣高手的實力,他們加一塊也絕不可能是人家的對手。


    隻需像剛剛那般隨便幾道刀氣,便能瓦解他們的圍攻。


    “現在,還要搜麽?”梁召龍手持染血長刀,走近楊金跟前,再次問道。


    “不,不,前輩,大人,我也隻是奉山門命令行事”楊金一邊嘔血一邊求饒起來,生死關頭,他也不再嘴硬半分。


    若梁召龍是極境武人,他尚且還有一戰之力,但是煉氣高手,他就連反抗的心思都沒有了。


    “說吧,追捕那寧新狐所為何事,若有欺瞞,定斬不饒。”梁召龍直接發問道。


    “別告訴我,你們是為了朝廷的那點賞銀”


    楊金看了眼梁召龍手中帶血長刀,嚇破膽之餘,最終還是選擇老實交代了。


    “他手裏有一副從皇宮裏偷出的畫卷,裏麵藏有半部武訣。”


    “半部武訣?”梁召龍恍然。


    就說尋常的字畫,就是再怎麽名貴,也不該讓金闕門這般興師動眾的搜查抓捕,這般重視。


    若是與武訣相關的線索,倒是說得通了。


    “且是楚氏皇族最重要的武訣傳承,三品正陽訣!”楊金補充道。


    “三品?!”梁召龍這是真的被驚到了。


    若是尋常八九品的武訣,他並非沒有見過,哪怕作為武訣本身確實很珍貴,但在他眼裏也沒有那麽想要。


    畢竟他自己也掌握著這類武訣,並不是沒有。


    但三品武訣,如此高品級的武訣,絕對是他聞所未聞的。


    別說他,就是他背後的宋長明,也是從未獲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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