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這麽就,諸位還是說說自己吧”。陳凡淺酌一口,輕笑道。


    除了被陳凡放倒的龍套。其他幾人分別是湘西四鬼,當然照他們自己的話,應該是湘西四俠。冉大、桃二、裴三、諸四。霸道美髯公王鐧;碧玉蕭杜仁孝;以及公門捕快宋勤、洛馬。


    ‘美髯公’看到那王鐧臉上從左至右幾乎橫跨半張臉的傷痕,陳凡嘴角抽了抽,本想問一下是誰給他的勇氣,取了這麽個關聖同款外號。


    梁靜茹也不敢吧。


    可看到其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冷漠,還是識趣的放棄這一想法。


    而且這裏便除了那兩個捕快和陳凡,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聽過其他人的名號,此時亮出身份,倒也不顯驚奇。


    “既然我們都說完了,那你是不是也該介紹一下你自己。”湘西四鬼中的冉大開口問道。


    “我?嗬嗬,你們若不是知道在下的身份,今晚又怎會深夜前來拜訪。”陳凡特意將‘拜訪’二字說得很重。


    不過其他人好似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


    ‘混江湖的臉皮也這麽厚嗎?果然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陳凡在心底恬不知恥的想道。


    稍稍冷場後,碧玉蕭杜仁孝冷冷言道:“我們是知道一些,但還是向公子自己說得更明白一點。”


    “哦?是嗎?”見到其他人齊刷刷的點頭後,陳凡把玩著手上茶杯:“可有時候知道的越多,也就代表著離死亡越近。你們是明白人,應該懂的。”


    “可有時,寧願做一個明白鬼也比當一個糊塗人好。”寡言少語的王鐧難得開口說道:“而且既然做了江湖人,就已經做好隨時掉腦袋的準備了。”


    他的聲音有點沙啞,語氣有些沉重,再加上一副寂寥模樣。明顯就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但,江湖上誰又沒有個值得追憶緬懷的經曆。


    陳凡心如明鏡,不沾塵埃,宛如高高在上的滴仙人傾聽世俗的故事,或許會為之拍手,但絕不會為之感動。


    “你們也是如此想的嗎?”他的話仿若九天傳下,帶著絲絲威嚴。


    不過眾人見識淺薄,隻當這是深宮貴族養成的氣度。心中想法又有些動搖,抱拳道:“還請公子成全。”


    “既然如此,那你們可聽好了,本公子乃是”陳凡清了清嗓子,眼中浮現些許皎潔,心態由出世不染因果的仙化作人間肆意打鬧的人。簡單的說他又要準備裝逼了。


    突然,捕快洛馬突然站出來打斷道:“等等,我說是六扇門的姬捕頭來了臨縣,是不是?”說著比了個撤退的意思。


    他的本意是想讓大家找個安全點的地方繼續談論。可其他人卻誤會了,以為這六扇門就是為了抓捕他們而來。


    心下一慌,趕緊看向陳凡。


    “姬捕頭?姬瑤花嗎?”陳凡想起了四大名捕的劇情,一時間有些失神,沒有迴答。


    可他的沉默卻被眾人誤會成了默認。


    ‘六扇門’三個字如同一盆冷水迎頭潑了下來。這個由無數武林先輩鮮血與性命堆積出的威嚴,令他們漸漸冷靜下來,不禁開始思考起如今局勢,能起事成功嗎。


    當今天下,朝廷威望正濃,各地官員雖偶有貪汙,但也沒有弄得民怨沸騰的地步。再加上近年來風調雨順,無天災示警,尋常百姓雖然不是大魚大肉,但也不缺一口吃的,又有誰會跟著造反。


    江湖上,作為泰鬥的武當與少林也都維持半隱世的狀態近百年了。被吹捧有著天下第一莊的‘神劍山莊’也隨著劍神歸隱,宣布閉莊。


    這些雄踞一方的大勢力都在朝廷麵前屈服了。他們這些小螻蟻還能有啥作為。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間沒有了個注意。


    一想到那朝廷專門設立的六扇門和神侯府。


    又是一陣心涼,越發覺得自己等人太過衝動了。


    “老大,要不我們。”諸四悄悄的對冉大比劃了‘逃’的手勢。


    “哦,那你們也都是這麽想的?”冉大眯著眼對著另外兩個兄弟輕聲問道。


    另外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後齊齊點頭。


    “那好吧。我們兄弟四人自然是齊進退。”冉大和顏悅色點頭應道。


    另一邊,“如此重要的事,你怎麽不早點說。”捕快宋勤對著同伴埋怨道。此時他卻選擇性的忘記剛才是自己拉他進來的了。


    後者頭微微垂下,不言不語。


    眾人雖起了離意,但一時間還不知道怎麽開口。


    “請恕王某失禮,在下還有血仇在身,恐難以追隨公子。”等了一會,還是王鐧深吸一口氣,抱拳說道。


    “是嗎?既然你已經決定好了,那本公子也會不強人所難。你們還有誰也是要離去的?”陳凡雖然對於王鐧第一個開口,感到略微有些詫異,但還是環視一圈問道。


    “公子抱歉。”


    湘西四鬼中,冉大不知為何老神的站在一旁,諸四最為膽小,已經稍稍撤離到房門邊上。餘下桃二、裴三齊聲道。


    “嘿嘿,我剛才就說過,我們隻是路過罷了。”宋勤嬉皮笑臉的邊說著邊往外邊移步,不過這次他可就沒有帶上他的同伴。


    “公子放心,今晚之事,我等一定保密,不會泄露分毫”。杜仁孝微微想了下後,還是躬身歉聲說道,腰上的玉簫隨著他這個動作卻‘不小心’露了半截出來。


    “保密?嗬,可我隻相信死人的嘴。”陳凡眼中泛著冷冽,語氣冰冷的說道。


    空氣凝固,下一刻。


    “動手!”


    噗


    嘭


    “啊!老大。。。。。你”裴三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胸前正趟著血的刀尖,‘這刀怎麽如此眼熟’。艱難的轉過頭,看到後邊那人,眼中帶著疑惑不甘的咽下最後一口氣。


    地上,除了他之外,此刻還躺著桃二、諸四和捕快宋勤。


    這幾人都是冉大與洛馬出手所殺。


    二人出手皆是幹淨利落,一刀斃命,隻不過因為這裴三心髒位置稍稍與常人有些偏差,這才能保住一口殘氣,看輕兇手。不過,這裴三若是知道結局是這樣,恐怕寧願選擇不迴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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