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沈兄。”


    純陽宗宗主瞧見鳳凰穀宗主這位陰柔得讓他感覺到惡心的男子,眼神中不由得閃爍起一絲冷漠。


    “這麽說,鳳凰穀是徹底要倒向九幽魔宮了”


    純陽宗宗主就算再傻,也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沈兄不是早已經猜到我們鳳凰穀居心不軌嗎”


    “事到如今,在場都是聰明人,我們就不必再遮遮掩掩了。”


    “沈兄認為呢”


    鳳凰穀宗主這位陰柔男子微微一笑,他原本就白皙異常的臉上,雙唇猩紅如血,宛如女人般。


    純陽宗宗主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武者,都乃是純陽宗的絕對高層。


    正如鳳凰穀宗主所言,在場眾人都乃是絕對的聰明人,有些事情就不用再繼續隱藏了。


    李顧嫻、純陽宗宗主、鳳凰穀宗主三人站得比較近,說話的聲音也很小,隻有身邊的幾位武者能夠聽見。


    林白和純陽宗的一群長老聽見了他們的聲音,但都沒有選擇插嘴。


    而接下來三人的一番對話,卻是讓林白大跌眼鏡,同時也解開了許多心中的疑惑。


    純陽宗宗主掃了周圍一圈,將目光看向鳳凰穀宗主,旋即說道:


    “我早就與純陽宗的一群長老說過,鳳凰穀這群不男不女的妖人,根本不值得信任。”


    鳳凰穀宗主聽見對方貶低和蔑視的口吻與言辭,絲毫沒有感到被冒犯的感覺,反而笑著說道:


    “我也早就給鳳凰穀的長老們說過,純陽宗看似團結,但實際上內部卻是一團亂麻。”


    “你們早就應該解決的麻煩,卻一個都沒有解決。”


    “偏偏是等到九幽魔宮即將開始任務之後,你們才慢慢開始意識到嚴重性。”


    “嗬嗬。”


    鳳凰穀宗主冷笑了起來,對著李顧嫻說了一句:


    “純陽宗還認為他們這樣是具備極強的包容性,不去打壓,不去遏製,其他勢力的增長。”


    “一心隻想推翻當年九幽魔宮留在魔界東域的政治影響,認為所有的宗門和家族都能和平共處”


    “嗬嗬。”


    “這難道不是一個笑話嗎”


    鳳凰穀宗主將目光再次看向純陽宗宗主,繼而繼續說道:


    “當時我就在鳳凰穀對眾多長老說過,純陽宗此舉早晚都會自食惡果。”


    “怎麽樣”


    “現在我說對了吧”


    鳳凰穀宗主將目光看向純陽宗背後的眾多精銳弟子,以及這片屬於純陽宗的首府疆域:


    “純陽宗不遏製宗門內其他家族的發展,認為可以將所有利益平分給所有人。”


    “這才導致於純陽宗內部幾大家族先後坐大,成長到足以能與純陽宗分庭抗爭的局麵!”


    “真是可笑。”


    “如果純陽宗早點迷途知返,在九幽魔宮決定要東山再起之前就先將宗門內外的不穩定因素全部清除,也不至於讓純陽宗走到如今尷尬的局麵!”


    純陽宗宗主麵對鳳凰穀宗主的嘲笑和譏諷聲音,依舊保持著格外的平靜,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容。


    他則是說道:“魔界東域又不是一個人的魔界東域……”


    鳳凰穀宗主不等他說完,便不厭其煩的打斷道:


    “我已經不想再聽閣下這些滔滔大論了。”


    “在過去的幾十年的時間中,你每天都在給我洗腦,我已經聽膩了。”


    “事到如今,兵臨城下,我以為沈兄會有所幡然醒悟,但似乎看來沈兄一直都不曾認為自己是錯的。”


    他說到這裏刻意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


    “沈兄的想法是很好的,一切的謀劃都是不錯的,但沈兄就唯獨想錯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人性。”


    “你們沒有刻意打壓的馬家,如今站在了你們的對立麵。”


    “而你們視作盟友的鳳凰穀,我們現在也站在你的對立麵。”


    “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的關鍵性嗎”


    純陽宗宗主麵色微微一沉,旋即平淡至極的迴答道:


    “那隻能說明我們純陽宗看錯了人,而不代表我們的想法是錯的。”


    鳳凰穀宗主點點頭道:“一個計劃失敗的原因,不僅僅是單方麵的計劃有錯誤,也有可能是計劃進行中的時候,原本就出現了其他的岔子。”


    “正如目前的純陽宗,你們的失敗也不僅僅是因為‘遇人不淑’,純陽宗內部累積了太多的問題。”


    “宗門秩序不穩定,組織架構複雜,內部家族問題越發嚴重,各方家族肆意發展。”


    “純陽宗想要‘兼濟天下’,但掌管沈家的純陽宗核心家族,卻隻想著要讓沈家一家獨大。”


    “其他家族開始不滿,沈家開始強權鎮壓。”


    “哎。”


    “太多的麻煩,已經讓純陽宗這艘航行幾萬年的老船,已經不堪重負了。”


    “難道沈兄至今為止還沒有發現問題所在嗎”


    純陽宗宗主聞言笑了一聲,迴答道:


    “我發現了呀。”


    鳳凰穀宗主疑惑問道:


    “那為什麽沈兄沒有去解決呢”


    純陽宗宗主隨意的聳了聳肩,搖頭反問道:


    “那你認為我應該如何去解決這些事情呢”


    鳳凰穀宗主聞言便立刻笑了起來,連連擺手,又連連搖頭道:


    “別別別。”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想去幫純陽宗想辦法。”


    “畢竟我為了鳳凰穀的事情,已經煩透了。”


    純陽宗宗主神秘莫測的笑了笑,看了兩眼鳳凰穀宗主後,似乎明白了一切事情的來龍去脈。


    “所以,從一開始鳳凰穀就在對我們純陽宗故意示弱,從而將我們變成了你們鳳凰穀的劍。”


    “直到九幽魔宮東山再起之後,鳳凰穀覺得時機已到,手中籌碼也已經足夠,與九幽魔宮談好了交易和條件”


    “那麽九幽魔宮給鳳凰穀的承諾是什麽”


    “允許鳳凰穀獨立嗎”


    鳳凰穀宗主先是看了一眼李顧嫻後,又神秘笑著對純陽宗宗主說道:


    “鳳凰穀是隸屬於九幽魔宮分舵,從那一刻開始,我們就不可能獨立出去!”


    且不管鳳凰穀宗主是因為李顧嫻在身邊,才說了這些話,來向九幽魔宮表達忠心。


    還是別有所圖。


    但他都繼續說道:“我們已經得到足夠多的優渥條件。”


    純陽宗宗主略作沉吟後,便代替鳳凰穀宗主問道:


    “這優渥的條件是保證九幽魔宮不摧毀鳳凰穀的道統”


    鳳凰穀宗主見狀點頭迴答道:


    “鳳凰穀可以迴歸九幽魔宮,但必須要保持鳳凰穀的編製。”


    “承認鳳凰穀在七夜神宗疆域和魔界東域擁有頂尖宗門的席位。”


    “我們隸屬於九幽魔宮的麾下,可以向九幽魔宮朝貢,聽從九幽魔宮的調遣,但不向九幽魔宮朝拜!”


    純陽宗宗主聞言點了點頭,比較讚同的說道:


    “算是不錯的條件了。”


    鳳凰穀宗主迴頭兼顧了一眼,瞧見遠處地平線上,有著大量武者軍隊已經抵達。


    純陽宗宗主明顯也看見了這一幕,旋即笑道:“拖延了這麽久時間,鳳凰穀大軍終於抵達了。”


    李顧嫻饒有興致的問道:“沈伯伯知道我們在拖延時間”


    純陽宗宗主聳了聳肩笑道:“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


    “九幽魔宮如果和鳳凰穀已經商議好,並且在對純陽宗下手之前,鳳凰穀就已經迴歸到了九幽魔宮的麾下。”


    “那麽按照鳳凰穀的個性,他們必然會開始圖謀純陽宗所在的疆域。”


    “鳳凰穀的大軍那時候就已經來到了純陽宗領土之上。”


    “李顧嫻神女抓緊時間傳訊而去,讓鳳凰穀大軍前來相助。”


    “就算鳳凰穀全力行軍,也不是一兩個時辰可以抵達的。”


    “但是……”


    純陽宗宗主說到這裏的時候,忽然想起為什麽鳳凰穀大軍會這麽快抵達此地了。


    鳳凰穀宗主輕笑道:“當年純陽宗與鳳凰穀達成攻守同盟,曾經在鳳凰穀疆域和純陽宗疆域之內,建造了多座隱秘的傳送陣。”


    “恰好今日,就正好派上了用場!”


    李顧嫻此刻也笑著說道:


    “如果不是我派遣去鳳凰穀的使者突然傳訊迴來告訴我,他們還有隱秘的傳送陣。”


    “或許我還不會這麽快進軍攻打純陽宗!”


    純陽宗宗主聞言保持著前所未有的平靜和淡漠,彷佛這一切對他而言都不重要一般!


    鳳凰穀宗主對純陽宗宗主說道:“沈兄,現在投降還來得及。”


    純陽宗宗主迴頭看了一眼背後幾百萬純陽宗精銳弟子,無語的聳了聳肩:


    “我想投降啊,但是你看看他們願意嗎”


    純陽宗宗主似乎失去了鳳凰穀宗主以及李顧嫻閑聊的興趣,他帶著一絲神秘莫測的笑容往後退去。


    “既然你們的人數都已經到齊了。”


    “那麽,我們開始吧!”


    純陽宗宗主帶著純陽宗一群長老,迴到了戰陣之中。


    鳳凰穀宗主和一群長老則是來到林白和李顧嫻的雲舟之上,低聲說道:


    “鳳凰穀的武者已經準備就緒了,隨時可以出發。”


    “隻是麵前這座堅不可摧的法陣,還需要林白帝子出手相助!”


    “當然。”


    “法陣破開的一瞬間,鳳凰穀武者將會率先發動衝鋒,九幽魔宮的軍隊跟在後方即可。”


    鳳凰穀宗主知道李顧嫻召集鳳凰穀前來,必然是希望鳳凰穀打頭陣。


    “那是當然。”


    李顧嫻迴望了一眼林白,那眼神就是在告訴林白,可以開始行動了。


    林白點了點頭,示意李顧嫻可以開始了。


    旋即。


    李顧嫻對九幽魔宮的武者和軍隊做出了安排,讓出了一條路,讓鳳凰穀的武者來到最前方。


    重新調整軍隊排兵布陣之後,李顧嫻從儲物袋中取出水晶球,悄悄捏碎。


    林白控製著水晶球內的吞噬之力,向著第六道防線撲了上去。


    站在第六道防線內聖水城中的純陽宗宗主見狀,嘴角露出了釋懷的笑容。


    隨著吞噬之力將第六道防線的法陣溶解出一個巨大的洞口。


    鳳凰穀宗主當即振臂一唿,高聲喊道:


    “鳳凰穀的弟子們,踏平純陽宗!”


    “殺!”


    一時間,山唿海嘯般的喊殺聲傳來,鳳凰穀武者順著吞噬之力溶解而開的大洞,衝入了其中。


    “純陽宗弟子,迎戰!”


    純陽宗宗主當即大吼一聲說道。


    旋即。


    身穿赤紅色妖豔似火的鳳凰穀武者,以身穿藍色衣袍的純陽宗武者,宛如一火一水撞擊在了一起。


    鳳凰穀宗主和長老們則是沒有繼續待在雲舟之上,而是閃身進入戰場,與純陽宗長老們廝殺起來。


    一瞬間,雲舟上便隻剩下林白和李顧嫻,溫老以及道子餘幽幾人了。


    “純陽宗宗主貌似不太對勁”


    等鳳凰穀眾人進去戰場之後,林白這才開口對李顧嫻說起了他發現的異樣。


    “帝子師兄也發現了”


    李顧嫻忽然眼前一亮,笑著問道。


    林白微微點頭說道:“他說的話很矛盾,前後不對,就好像是在胡言亂語。”


    李顧嫻點點頭道:“何止是矛盾,簡直就是思維混亂,不知所雲,牛唇不對馬嘴,前言不搭後語,完全是在胡說。”


    林白皺起眉頭想了想後說道:“能成為純陽宗宗主這種級別的人物,他絕對不應該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李顧嫻笑了笑,並沒有多說。


    林白突然意識到李顧嫻似乎明白了什麽,便問道:


    “李顧嫻姑娘不給我解釋解釋嗎”


    李顧嫻聳了聳肩笑著反問道:“解釋什麽”


    林白苦笑道:“你不是已經看出了純陽宗宗主的想法嗎”


    李顧嫻笑了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對林白說道:


    “或許這位純陽宗宗主是在通過這種辦法,向我們傳遞某些隱秘的消息呢”


    “或者是一種態度呢”


    林白好奇問道:“什麽意思。”


    李顧嫻平靜迴答道:“不知道,我現在也沒有看出純陽宗宗主究竟有什麽想法。”


    “但他顯然是在給我們傳遞什麽訊息。”


    “不過沒有關係。”


    “純陽宗馬上就會大敗,到時候不管純陽宗宗主有什麽謀劃,都將與我們沒有關係了。”


    林白鬆了口氣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純陽宗宗主很早就已經看出來你和鳳凰穀宗主都在拖延時間,但他卻沒有絲毫阻攔。”


    “甚至於沒有任何防備,彷佛就等著鳳凰穀的大軍抵達一樣。”


    “太古怪了。”


    “真是搞不懂純陽宗宗主究竟在想什麽”


    李顧嫻聞言若有所思的神秘笑了笑,到也是沒有過多的解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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