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老土的東西,我才不做。”

    “我不認為土。什麽時候給我做?”

    西門龍霆眉頭一挑,拿走瓶子,從裏麵掏出一塊,形:“這是什麽?”

    “多餘的黃油做的點綴……”景佳人轉移話題,“不但有心形、梅花形、圓形.....”

    “我隻問你這是什麽?”

    “……”

    “你把你的心做給我吃,是嗎?”

    景佳人現在隻要聽到跟感情有關的就會奓毛:“你不喜歡,我留著自己吃了!”

    西門龍霆哪能讓她得手:“非常喜歡。”

    其實他更想要能長久保存並且時刻帶在身邊的東西,可以睹物思人,也更有紀念價值,而餅幹吃了就沒了……

    西門龍霆略一思考,拿起內線吩咐威爾遜準備一個密封的玻璃罐來,把餅幹全部轉移到了罐裏,一副準備長時間儲存的樣子。

    “想不想看我的保險櫃?”大總裁忽然發問。

    “既然你那麽想我去看,我就勉為其難看一眼。”

    西門龍霆帶她到與臥室相連的隔壁書房,扭動一個裝飾作用的鳥籠,書櫃立即朝兩邊分開。

    “紅外線檢查。”機械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

    他走過去,紅色的光芒在他身上掃了一遍,然後放行。

    “指紋檢查。”

    西門龍霆將手壓在牆上放手掌的地方。

    “視網膜檢查。”一個造型像望遠鏡的機械金屬物伸出來。

    三重檢查之後,保險櫃上的密碼器才亮起藍色指示燈:“請輸入密碼。”

    密碼是由十個阿拉伯數字和二十四個英文字母組成……他打了一串長長的密碼,好複雜,恐怕一般人破解不了。

    景佳人以為,保險櫃會像電影裏看到的藏寶庫,打開就會有一堆金銀珠寶。

    可是,本來就不大的保險櫃裏空蕩蕩的,隻稀落放著幾樣東西。

    西門龍霆將那罐曲奇餅放進去。

    景佳人心忽然一動,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攫住了她。廉價而平凡的餅幹,隨便做做就有了,犯得著放進保險櫃裏?

    西門龍霆抿唇:“對我來說,這是無價品。”隨便放在外麵摔壞了遺失了,就再也找不迴了。

    景佳人克製著心髒驟痛的感覺——景佳人,不要

    聽,不要信。不要留戀,更不要留情!

    第二天清晨,射擊場傳來槍擊聲,冷峻的男子站在風中,上膛,扣動扳機,每一次都正中紅心,槍法超敏銳精準。

    此時西門龍霆身上湧出震懾人心的殺氣,他紅瞳幽暗嗜血,深不見底,黑色的緊身t恤,炫酷的防護皮手套,透過衣服隱隱看到隆起的肌肉。

    啪啪啪,她優雅鼓掌:“好槍法……該換我了。”

    “你會用槍?”

    “不會,你可以教我。”景佳人視力很好,集中力也不錯。應該不難學吧?

    “射傷了你怎麽辦?”

    “我不會拿槍口對著自己的。”景佳人迫不及待地走過去,就要拿槍。

    西門龍霆邪魅一笑:“急什麽,我給你準備了一把專用的手槍,更輕便小巧。”

    威爾遜端著一個盒子過來,精致的銀色手槍果然小巧迷人,隻是看起來更像是裝飾手槍。

    景佳人把槍拿在手裏,掂了掂,分量不重。她忽然抬手,槍口對著一個保鏢:“是不是扣動扳機,他就會死?”

    保鏢立即大驚失色,一動也不敢動。景佳人移動著手臂,槍口掃過一群保鏢、威爾遜,最後對準西門龍霆:“你說我這一槍下去,你是不是就要歸西?”

    威爾遜:“景小姐,你別亂來。”

    西門龍霆暗了眸:“你就這麽希望我死?”

    說實話,這一刻景佳人真的有要殺了他的衝動,如此她就再也不用害怕身邊的人會受到牽連。若他死了,她大不了隨後一死,如果這次逃跑失敗,被抓了迴來,一堆人要受牽連,恐怕尚彥軒的身份也會被查出來。

    手心沁出滾燙的汗水。

    “狠心的女人!”西門龍霆眸子深得可怕,“你要真下得了手,開槍試試。”

    “你以為我不敢——?!”

    西門龍霆朝她走近,景佳人下意識往後退:“你別過來,我真的會開槍的!”

    “我信任你才把槍交給你,佳人,你就是這麽辜負我的信任?”

    “能被騙到的都是相信你的人……”

    景佳人肩膀一抖,垂下手,在秋風中覺得渾身發冷。該死,她下不了手!

    “怎麽,不殺我了?”冷冽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麵前,撫摸著她被汗水浸濕的頭發,“這麽好的機會,錯過了,以後你可能一輩子都遇不見。”

    他擦去她額頭上的汗水:“你流了好多汗。”

    “因為熱……”

    “是因為你緊張,方才害怕了——你害怕我死。”西門龍霆洞悉般凝視著她,“為什麽?”

    景佳人內心一團慌亂。

    “你舍不得我死,景佳人!”他沒有因為她拿槍口對著他而發怒,反而言語中有難以置信的欣喜。

    景佳人抿了抿幹澀的唇,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走到她身後,雙手擁過來托起她的手臂:“我教你怎麽開槍。”

    手指疊著她的食指,緊緊握著手槍,他一邊說著基礎要領,一邊對準了靶心。

    咻——槍發出的不是她意料之中的槍聲,射出去的子彈也並沒有穿破靶心。

    景佳人沉默了片刻,拿出子彈匣,發現裏麵都是塑料的玩具子彈。

    “你,給我的是玩具手槍?”景佳人感覺自己被戲耍了。

    難怪剛剛她用槍口對著他,他絲毫不害怕,事後也沒有生氣他根本不信任她!而這把玩具槍,正好成為他試探她的機會。

    “你耍我?”景佳人將子彈匣退迴去,上膛,對著他的胸口猛地就是一槍。

    雖是塑料的子彈,打過去還是有些微的疼痛。

    “我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她突然提出要他教她學射擊,他當然會多想。

    景佳人又連著放了兩槍。西門龍霆捂住胸口,麵露痛苦之色,就要朝地上栽去。

    景佳人一愣,雖說是假的子彈,這麽近距離打過去也會很痛吧。她狠狠咬住下唇,抓著手槍一時手足無措起來,臉色看起來有點愧疚。

    忽然他大掌一撈,她被摟進他懷中。

    “你騙我?!”

    “我想看你緊張我的樣子。”西門龍霆探究地看著她,“你在擔心我?”

    “我沒有!”

    “你的擔心都寫在臉上,還嘴硬!”

    “我都說沒有了!”

    西門龍霆深情滿滿地凝視著她:“不要再騙自己,你已經對我動心了!無論你怎麽躲藏,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深紅的瞳孔仿佛有穿透她思想的力量,景佳人心猛地停頓了一下。她腦子一片空白,男人英俊的麵容正往下壓來。

    他其實根本

    不確定她的情感,這個女人明明站在他麵前,觸手可及,他卻覺得永遠都觸摸不到她。她就像一團謎,迷惑了他的理智和思維,讓他辨不清方向,失去了本該有的睿智和沉穩。

    “愛我。景佳人,你必須愛我!”

    他的眼神、氣息、神情,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手臂上奮起的肌肉都在向她索愛。景佳人猛地推開他的臉,用力推搡他他蠻橫地抱著她,她用手肘捅他的胸膛。

    “放開我!否則我不客氣了!”

    "佳人,這世界上最疼你的人是我。”

    “多疼?”景佳人掙紮中給了他一耳光,問,“有這麽疼嗎?”

    西門龍霆愣了三秒:“有。”

    景佳人猛踹他一腳:“這麽疼嗎?”

    西門龍霆:“更疼。”

    景佳人舉起手槍,槍口抵住他的腦門:“疼到死嗎?”

    西門龍霆:“疼到要命……”

    “那你就去死吧!”景佳人扣動扳機。

    咻——西門龍霆腦子震痛,這一擊還真是讓他嚐到了苦頭,他用手不斷揉著頭。

    景佳人趁機脫離他的懷抱,退後好幾步遠,機警防範地盯著他:“你這麽戲耍我、愚弄我,還指望我關心你、愛你?嗬,我厭惡你還來不及!”

    “厭惡”兩個字刺痛他胸口。

    “你知道愛情最根本的是什麽?信任!”景佳人撂下狠話,“我們連基礎都沒有,就不要每天侮辱‘愛’這個字眼了!”

    西門龍霆眯了眼:“你想我怎麽信任你?”

    “給我一把手槍。把你的命交在我手裏,你敢不敢?”

    西門龍霆眯了眼,紅色的眼睛裏湧動著巨大的旋渦。

    景佳人躺在床上,想著臨近的逃跑計劃,心中煩悶異常。西門龍霆不久後迴來了,景佳人背對著房門的方向側躺著,他關上門,走到景佳人麵前,開始脫被汗水浸濕的衣服褲子。

    她轉了個身,拿背對著他。大床猛地一陷,西門龍霆上床,汗水的味道充滿了野性襲來。

    景佳人隻感覺一片陰影落下,西門龍霆的臉在她臉上方出現,雙臂撐在她的腦袋兩邊,這樣不管她左側睡還是右側睡,都逃不過他了。

    景佳人冷冷皺起眉,翻了個身,改為趴著睡。

    西門龍霆強行扳起她的肩膀:“不悶?不怕缺氧?”

    景佳人扭開他的手,冷冰冰地說道:“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我吃多少飯你要管,去哪裏你要管,幾點睡覺你要管,你真是噦唆難纏得讓人厭煩!”

    西門龍霆眸色-深:“我沒說不給你手槍”

    景佳人略詫異:“現在給我?”

    “過些天,”他撫了撫她的頭發,“我令人幫你量身打造一把女士手槍。”

    “又是那種玩具槍?”

    “這次是真的。”

    “那不需要定造,我就要一般的手槍就可以了。你現在就給我。”

    西門龍霆垂眸問:“這麽急著要?”

    “你還不懂——我要的是信任,而不是手槍!”景佳人冷冷地別開臉,“你從來就沒信任過我。"

    西門龍霆扳過她的麵頰:“即便你真的要我的命,我也給你。”

    “……”

    “我不怕死,我隻怕我死了,你們母子怎麽過生活?所以我要活下來,照顧你們。”

    景佳人笑了笑,本來聽到前一句她還覺得很震撼,可是下一句立即讓她覺得失了可信度,不過是哄騙女孩子的甜言蜜語。

    “我困了,想休息,你不是有工作要忙,去忙吧。”景佳人懨懨地躺迴去。

    等過幾天再給她有什麽用,到時候她已經不在了……

    西門龍霆捏了捏她的鼻子:“不是你讓我今天陪你一天?”

    “現在不需要了!”

    西門龍霆命令威爾遜去武器庫裏挑一把盡量輕便的手槍。片刻後,威爾遜帶了十把手槍過來讓景佳人選,她立即精神大振。

    威爾遜提醒說:“上膛拉槍要用很大的力,少爺擔心您上不動,給您挑選的都是不帶手動保險的。”

    景佳人眉頭一挑:“意思是,不用上膛就可以用?”

    “是的,不過這容易擦槍走火,危險。景小姐請千萬小心,平時別帶在身上。”

    “哪有那麽容易擦槍走火……”景佳人挑選著,“這些都是真槍?”

    西門龍霆隨便掂起一把射擊,砰——窗台上的玫瑰花立即被打中了花蕊,殘缺的花瓣飄落下來。

    景佳人抿了下唇,心裏湧起複雜的情感。

    “一把槍五發子彈,”西門龍霆抿唇盯著她,“我給你五次殺我的機會。”

    他撚起她一簇發,

    放在唇前親吻了一下。

    景佳人腦子很亂:“我要手槍,不過是為了自保……放心,如果我要殺你,用匕首、菜刀,千萬種方式,不必一定要手槍。

    “除了手槍,你以為其他方式殺得了我?”

    “就算用手槍,恐怕我還沒扣動扳機,就已經被你擒下了。何況,我也瞄不準。

    “我教你。”

    “我不想殺人。”景佳人拿起一把手槍把玩著,“我隻要學射腳。”

    “射腳?”

    “如果有人傷害我,我就打中他的腳,讓他無法靠近我。”景佳人終於挑到把喜歡的手槍,愛不釋手地撫摸著。

    西門龍霆讚同:“這個想法不錯,你的確太弱了,連最基礎的自保能力都沒有。”

    可腳是最難打中的,因為腳的麵積小,還會隨時移動。

    為了幫景佳人練習,西門龍霆用保鏢做活靶子,用的是仿真手槍,射擊過去不會傷到皮肉。景佳人懷著身孕,他擔心她會累壞,都是陪她練習三十分鍾,就讓她休息一次。

    到了傍晚,景佳人從最初打偏到十萬八千裏,到後來能僥幸打中那麽一兩次,畢竟射擊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會的。

    “太晚了;今天的練習就到這裏為止。”

    景佳人一臉失望:“我還是打不中。”

    “你想一天速成?”西門龍霆刮了刮她的鼻子,“起碼要打持久戰。”

    可是她等不了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到時候跟敵人近戰,乘其不備拔槍射擊。

    “沒想到這麽難!”景佳人歎息。

    西門龍霆笑了,比起俘獲她的心,這點難度算什麽?

    清晨,天剛透亮,景佳人迷迷糊糊聽見有人說話。

    “少爺,現在就走?”威爾遜壓低了嗓音。

    西門龍霆看了一眼熟睡的景佳人,早點走,也許能趕在今天迴來。他係上領帶,走到床邊,俯身給了她一個清冷溫柔的告別吻。

    景佳人聽見門輕聲合上,習慣性地翻了個身,感覺身邊的溫度消失了。她睜開眼,心裏突然湧起巨大的失落,這可能是他們見的最後一麵。

    她忙下床拉開門,想要追出去。才踏出房門,又沉默地退迴來。

    她瘋了不成,跟那個魔鬼為什麽要見最後一麵?

    呆呆地在床上坐了很久,她好像聽到馬匹嘶鳴聲。她

    悄悄走到大窗前,拉開窗簾一角。

    西門龍霆的專用皇家馬車停在門前,準備載著主人去飛機坪。很快,他就出現了,身後跟著威爾遜和幾個保鏢。

    威爾遜拉開馬車門。

    就在上車之前,魔鬼仿佛有所感應,突然抬起頭朝她這邊的窗口看來。景佳人猛地放下簾子,心髒好像在那個瞬間被他的目光刺穿。

    馬蹄聲響起,景佳人忍不住又挽起簾子,這次他沒有發現她,已經上了馬車,馬車在逐漸遠去。

    景佳人看著它消失在清晨的霧氣中,這才極快地洗漱、做準備。

    刻著皇家薔薇圖案的私人直升機離開了莊園,而就在同時,一個用人敲開了景佳人的房門:“景小姐,請問您都準備好了嗎?我們該啟程了。”

    這麽快?西門龍霆才剛剛離開而已。看來西門龍櫻的人時刻都在盯著他的動靜。

    景佳人低聲說:“還沒有,我才起床,麻煩你稍等片刻。”

    她今天穿的是一套騎馬裝——白色襯衫、緊身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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