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此時還發現了一件事情,就是在我們討論的時候,張子豪始終一語不發,讓我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個啞巴。


    不過俗話說得好,咬人的狗不叫,張子豪越是這樣,我越覺得這家夥是個角色,肯定有兩下子。


    轉眼我們已經走到了當時那扇小門的附近,隻看那扇木門還是半掩著,裏麵烏漆抹黑的,看不清楚情況。


    但是張子豪卻忽然一個縱身,跳到了小門附近,蹲下身子仔細看著,看他的舉動,似乎是發現了什麽。


    果然,張子豪看了一會,低聲說道:“沒錯,血棺就是進了這裏。”


    原來這家夥不是個啞巴。


    張承乾低頭看了看,笑道:“這裏有被摩擦過得痕跡,看這個形狀和大小,應該就是血棺。”


    我和馬維祺連忙也湊過去看了看,隻見小門下麵的平台上,有兩道很深的痕跡,上麵除了新鮮的泥土之外,還帶著一絲血跡,看起來的確就是血棺外麵的輪廓所蹭出來的痕跡。


    張承乾的判斷的確沒有失誤,這個血棺,就是來了這裏。


    張子豪靜靜的站直了身子,推開木門,指了指裏麵,說道:“承乾公,就在裏麵。”


    說罷,他又皺起了鼻子聞了聞,補充道:“應該有不少厲鬼,而且其中幾個實力很強。”


    我嚇了一跳,心想這家夥難道真是條狗轉世的?不過看他言之鑿鑿,想必他的判斷沒有失誤。


    張承乾嘿嘿一笑,說道:“有意思,子豪,你覺得咱們幾個夠不夠?”


    張子豪看了我一眼,又上上下下打量了馬維祺一會,搖頭說道:“不夠。”


    我眉頭一皺,心裏頭老大不樂意,張子豪這家夥是什麽意思?難不成看不起我和馬維祺的實力?


    張承乾似乎也看出了我心中不滿,笑道:“野獸,馬維祺,你們兩個別介意,這家夥說話直,但是人還不壞。”


    說罷,張承乾扭頭對張子豪說道:“咱們費勁心血培養出來的人物,現在是不是也該露露臉了?”


    張子豪聽了這話,臉上漸漸浮現出詭異的笑容,點頭說道:“承乾公說的是。”


    我則在心裏頭打起了小鼓,他們所說的“費盡心血培養出來的人物”是誰?難不成是?


    還沒等我開口,隻見張承乾猛地伸出手來,打了個響指,隨著這個響指,整個隧道裏麵忽然開始彌漫起了一股詭異的氣氛。


    似乎是起霧了,整個軌道都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馬維祺眉頭一皺,低聲對我說道:“小心,估計又是個厲鬼駕臨。”


    隨著馬維祺這句話,整個隧道裏的煙霧似乎變得更加濃重了,我雖然不確定這隻厲鬼究竟是誰,但是憑借著剛才張承乾那句話,已經多多少少猜出來了個大概。


    果然。隻見濃霧之中,忽然浮現出來了一個身影,一個十分消瘦的身影。


    我看到那個身影身穿長袍,在濃霧裏隻露出一個輪廓。長袍隨著隧道裏時不時刮來的陰風,四散飛舞。而他的輪廓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


    終於。那個身影走到了近處,我漸漸看清楚了他的臉。


    冷峻如岩石,消瘦如枯骨,迎麵走來的這個厲鬼,不是別人,正跟我同窗數年的老同學,張少佐!


    我看到少佐的時候,心裏頭還是不由得泛起了一種心酸的感覺,這小子本來是個天真無邪的活人,現在竟然變得這麽陰森。簡直比老太監張承乾都陰鬱了不少。


    他一定受了很多苦,才能從一個在陽間命數不凡的活人,變成了現在這樣殺氣騰騰的厲鬼……


    除了被活生生釘死在了隧道裏,他肯定還遭受過其他可怕的磨礪,否則的話,他的眸子之中,不會帶著這麽深刻的怨毒和痛苦。


    我看到他朝我走來,連忙上前一步,喊道:“少佐!”


    少佐聞言愣了一下,然後原地立定,沒有繼續往前走。但是我看到他的嘴角牽動了一下,想說什麽,卻沒有說出口。


    張承乾連忙拉住我,說道:“野獸,現在的少佐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朋友了,你千萬不要衝動,他現在的狀態還不是很穩定,否則的話,隻怕會引火燒身。”


    我看了張承乾一樣,有點生氣,畢竟他肯定也是將少佐害成這樣的罪魁禍首之一,我有些憤怒的說道:“少佐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你們還想將他怎麽樣?”


    張承乾說道:“你別衝動,你要相信,我們這麽做是為了他好,他將來注定是要繼承張家在陰間的一切的,現在如果因為一時的惻隱之心對他寬容,將來整個張家都會麵臨滅頂之災。”


    我強壓住心中的怒火,點了點頭,張承乾的話我不是不了解,隻是看到自己曾經的好朋友變成這個樣子,我心裏頭難免不好受。


    我看了張承乾一眼,勉強說道:“我理解,既然少佐現在並不穩定,為什麽還要帶他過來?難道張家沒有別人了嗎?”


    張承乾怪笑了兩聲,說道:“當然有人,我們張家家族龐大,難不成還缺一兩個先鋒猛將嗎?”


    我有點不解:“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讓少佐冒這個險?”


    我話音未落,馬維祺便在旁邊低聲說道:“他是想讓少佐……趁機奪了趙家的風水造化。”


    張承乾聽了這話,顯然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看了馬維祺一眼,笑著說道:“有見識!馬維祺,你果然有大見識!”


    馬維祺並沒有迴應張承乾,不露喜怒,還是一副高冷的樣子。


    張承乾說道:“這趙家的血棺,凝聚了趙家多少年的心血,萬一咱們可以成功將整個血棺裏貯藏的造化放到少佐的身上,那麽少佐定能夠成龍成鳳。野獸,你既然說是少佐的朋友,那麽便幫他一次吧,少佐隻要成功奪了趙家血棺裏的造化,那麽他日後絕不會再受一丁點痛苦,之前所受的苦難,也全都值了!”


    我看著張承乾瘋狂的神情,心裏頭漸漸覺得有點不對勁,今天他們讓我過來,肯定是早有預謀,而且這個陰謀,八成就是為了張少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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