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清朝人的腦袋?!”我腦袋嗡的一聲,先是嚇了一跳,但是轉瞬之間我就立即恢複了冷靜。清朝人我怕什麽啊,我又不是沒有見過,這些老鬼現在對我來說隻不過是家常便飯罷了。


    而且我幾乎一瞬間就認出來了這個家夥,他一進來就關了燈,再加上他身上特有的一種淡淡的脂粉香氣,他顯然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大太監,張承乾!


    認出他的身份之後,我也就沒有那麽緊張了,我扔下毛巾,走到了他的對麵,在沙發上坐下,說道:“公公,這大晚上的,什麽事還勞煩您親自登門拜訪啊?”


    果然,沙發對麵坐著的正是大太監張承乾,他翹著二郎腿,一雙眼睛在黑夜之中露出灼灼紅光,右手翹著蘭花指,在公寓裏的皮質沙發上摩挲,說道:“你這小子,簡直像是個娘們,洗個澡洗這麽久,害得公公我好等!”


    我聽他說話的語氣裏麵似乎帶著一種不滿的感覺,知道這老家夥肯定是遇上了什麽事情,以他的城府,絕對不會因為我洗澡時間長就輕易生氣的,現在聲音,肯定是有別的更重要的原因。


    “公公,咱們也是老朋友了,有什麽事情您就直說了吧。”我也不跟他拐彎抹角了,當即說道。


    張承乾陰測測一笑,豎著蘭花指,說道:“野獸,告訴我,前幾天說讓你跟靈照大和尚一起去看看趙家的老鬼趙二姑,你為什麽沒去?”


    我一聽,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我歎了口氣,說道:“我隻是一介凡人,又沒有什麽大神通,你們張家總是讓我去跟陰間的厲鬼作對,豈不是害人麽?說句實在話,我已經為你們張家做了不少的事情,你們又不給我工錢,我為什麽要為你們賣命?”


    張承乾嘿嘿一笑,說道:“哼哼,野獸,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無法滅掉趙家的話,趙家的那些老鬼,肯定是要弄死你的。”


    我點了點頭:“這我知道,可是就算如此,我也不願意一直做個棋子啊。”


    張承乾點了點頭,說道:“好小子,好小子,好,這件事情就算是你說得對,但是你可要記住,咱們現在與趙家下的是一場連環棋局,一著不慎,很有可能整個局勢徹底崩塌……”


    我一聽,老太監話裏有話,趕緊問道:“您這是什麽意思?”


    張承乾說道:“沒什麽意思,就是說咱們現在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不存在誰是誰的棋子,咱們必須要同仇敵愾,誰也不能縮在後麵,否則的話,咱們隻怕無法鬥過趙家。之前張冷為你吸收趙書全,也算是對你仁至義盡了吧?現在這點小忙,你難道還不能幫一下嗎?你知道你這樣做有什麽後果麽?”


    我覺得張承乾還是有事情沒告訴我,當即問道:“什麽後果,您還是直說吧。”


    張承乾低下了頭,緩緩說道:“唉,我也就直說了吧,靈照那禿子去找趙二姑之後,這已經是第三天了,他音訊全無……”


    我一聽,心裏頭不由得暗自吐槽,這年頭難道流行失蹤?小白先是失蹤了,現在馬維祺也聯係不上,這也就罷了。怎麽連這個老禿驢也都失蹤了?


    我趕緊問道:“你們和他沒有聯係方式嗎?你們張家的厲鬼難不成連個老和尚也找不到?”


    張承乾笑了笑,但是聲音裏麵顯然露出了不滿,他緩緩說道:“靈照去的地方,其實已經超過了我們張家所能控製的範圍。你也知道,他去的那條線路剛剛開通不久,我們對那裏也談不上熟悉,因此,一旦和靈照失去聯係,我們是很難找到他的。”


    靈照所去的那條線路,其實正是去年年底才開通運營的七號線,這條線路走的是南城,東西走向,算是地鐵裏麵最新的一條線路了。


    就在線路開通之前幾天,其中某一站忽然發生了劇烈的火災。十分嚴重,不過所幸的是並沒有造成人員傷亡,這件事情新聞也報道過,當時官方給出的解釋是冷卻塔失火。


    然而這件事情之中卻透著很多怪異,因為在地鐵開通之前的幾天,各個車站的安檢其實都是最嚴格的。火災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發生。


    但是這件意外的發生也驗證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每一條新的線路開通。總會發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如今靈照在這條線路上失蹤,肯定也不是偶然事件。


    而還有一個巧合的問題,那就是小白最開始發出同城快件的地點,正是那條線路附近!


    小白發件的地點在白紙坊,而附近恰好就是那一條線路,馬維祺顯然也是去到了南城,之後才和我失去聯係的。


    這麽看來,小白、馬維祺、靈照,這三個人失蹤的地點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雷同了。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張承乾看我低頭不語,便問道:“怎麽了野獸。你發現了什麽不對的事情嗎?”


    我搖了搖頭,小白失蹤的事情我沒必要告訴老太監,因此我岔開話題,說道:“沒什麽不對的事情,隻不過這條線路在南城,南城向來都是靈異事件多發地帶,靈照的失蹤,會不會跟趙家有關?”


    張承乾點頭說道:“當然和趙家有關,那趙二姑手段出了名的狠辣,雖然近幾十年已經沒怎麽來陰間行走過,但是卻也始終威名猶在。野獸,我們張家現在還沒有正式和趙家撕破臉,有很多事情不方便出手,因此我今天過來,是想要請你幫我這個忙。”


    我沒想到老太監竟然會這麽紆尊降貴,對我這種平頭小子說出這麽誠懇的話來,頓時覺得有點飄飄然。


    我笑了笑,說道:“公公,不是我不願意幫助,隻不過連靈照堂堂八大高人都已經失蹤了,您再讓我去,不怕送羊入虎口嗎?”


    張承乾嘿嘿一笑,搓著手說道:“放心,野獸,你去的話,不會有事的。”


    我不由得有些奇怪,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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