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李玄策從一旁的軌道樓梯裏爬了下去,一直進到隧道裏,說道:“你們跟我來,記住,千萬不要碰到鐵軌,小心。”


    我跟馬維祺對視了一眼,便跟著李玄策從站台下去,鑽進了隧道之中。


    貌似這個李家林地鐵站的構造跟福壽嶺有幾分相似,除了坐地鐵進入之外,隻能通過隧道。


    我們兩個在後麵緊緊跟著,李玄策在前麵帶路,沿著隧道走了很久,大約有二十分鍾左右,前麵漸漸有光線露出來,而且地勢越來越高。


    我心裏頭一個激靈,暗自尋思,我們是從東往西走,而李家林的位置按照老謝所說的話,是在四惠和四惠東之間,那麽現在我們看到的光亮,很有可能是四惠方向的!


    果然,等我們走了一會,忽然看到燈火照射過來,我們竟然從地下走到了地上!


    這隧道最後通往了地上,看樣子真的是地鐵四惠站附近。


    我看到我們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巨大的建築裏,建築物是在地上,但是這片建築物的上麵顯然還有別的東西。


    整個建築物被鋼鐵欄杆包圍了起來,裏麵都是地鐵隧道,外麵則是喧囂的馬路,不知道這裏是哪裏。


    李玄策迴頭看了看我,笑道:“咱們出來了,你們兩個小心,我先藏起來。”


    話音未落,李玄策已經不見了蹤影。係腸豆弟。


    我摸了摸眼睛,沒想到抹了牛眼淚的我們還是無法看到李玄策,看起來這老家夥的確是有幾分功夫,遠遠不是那些小鬼能夠比的。


    我和馬維祺找了個出口,便從那詭異的建築物裏麵鑽了出來,我們這才發現,四惠地鐵站的構造十分詭異,地鐵站已經從地下鑽出來了,建在地上,然而在這片地鐵的上麵,竟然還建有一個住宅小區!


    修建在地鐵上麵的住宅小區!


    我嚇了一跳,指了指地鐵上麵的樓盤,說道:“馬維祺,你看,住在這裏的人多酷啊,一睡覺還能聽見地鐵哐啷哐啷響。”


    馬維祺扣著鼻子說道:“真夠節約資源的,看起來這裏還真是寸土寸金。”


    我笑了笑,問道:“那咱們下一步怎麽走?李玄策說了,咱們已經被一個心腹小白纏上了,他說那家夥應該很快就要露頭,咱們要不然找個地方把他引出來?”


    馬維祺想了想,說道:“我覺得李玄策所說的那個心腹大患,應該就是趙家的厲鬼,咱們想要把他引出來,先得找個僻靜的沒人的角落……”


    我四下看了看,現在已經是半夜一點多了,街道上並沒有什麽人,從地鐵出來,前麵是一條小巷子,裏麵很多小吃鋪子,現在也已經關了門。


    我指了指那邊,問道:“馬維祺,你看那條小巷怎麽樣?”


    馬維祺眯著眼睛端詳了好一會,點頭說道:“我看行,走,咱們引蛇出洞!”


    說著,我跟馬維祺便朝著那條小巷裏麵鑽了進去,夜裏安靜無比,夜風吹來,吹得我後背發冷,渾身哆嗦……


    我跟著馬維祺走進了小巷子,小巷子裏麵偶爾還有幾個宵夜攤子沒有撤攤,但是也已經是門可羅雀了。


    我看了看,問馬維祺道:“這裏怎麽樣?還可以嗎?”


    馬維祺看了看四周,搖頭說道:“不行。還是有人。厲鬼雖然厲害,但是都是膽小之輩,隻要有人。而且有明火,都不會出來的。”


    我隻好跟著馬維祺繼續往前走,前麵是一片高檔住宅區,但是到了晚上,住宅區已經徹底關閉,隻有小區門口的警衛室裏麵有個值班的小哥在看電視。


    我們繼續往前走了走。小巷變得更加狹窄,而且徹底已經沒有了活人的蹤跡。


    我看了馬維祺一眼,問道:“這裏總該可以了吧?”


    而馬維祺卻並沒有迴答我,我看到他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我的胸口,似乎在看什麽東西。


    我被馬維祺的眼神看的有點發毛,低頭一看,隻見我胸口的血玉現在變得格外明亮,竟然在夜裏像一個燈泡一樣。


    我嚇了一跳,問道:“馬維祺,這是什麽意思?”


    馬維祺搖頭說道:“我也不明白,難不成是李玄策所說的心腹大患來了?”


    就在這時,忽然一種刺耳的聲音傳來,好像是掃帚摩擦地麵發出的刷拉刷拉的聲音。我一聽這個聲音,立即警惕了起來,抬頭一看,隻見不遠處一個很蒼老的保潔人員正在清掃道路。


    我看到他佝僂的背影,吃力的揮舞著手中的掃帚。不由得心生憐憫,說道:“真可憐,都這麽晚了,竟然還在掃大街……”


    話說了一半,我忽然意識到了不對,我看了馬維祺一眼,問道:“馬維祺,你聽沒聽說過掃大街竟然還有上夜班的?”係腸叼才。


    馬維祺一愣,說道:“這……我隻知道他們早上上班很早,冬天的時候天沒亮就要出來清掃了,可是現在是半夜一點多……怎麽會還在掃大街?”


    這麽一說。我立即就覺得不對了,這家夥太反常了,大晚上的竟然在這裏掃大街,我不由得細細打量他一會,說道:“你說這家夥……會不會不是人?”


    馬維祺倒是個賊大膽,當即說道:“是人是鬼,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罷馬維祺便往前走去,我跟在後麵,朝著那名清潔工走了過去。


    清潔工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我們的存在,仍然在自顧自的掃著路麵,等我們走近了,馬維祺粗著嗓門喊道:“大爺,大爺!”


    那清潔工並沒有搭理馬維祺,仍然埋頭苦幹。


    馬維祺見這清潔工是個聾子,也不客氣,當即伸出手去,拉住了清潔工拿著掃帚的手,說道:“大爺,您這麽晚了……”


    話說一半,那清潔工立即轉了過來,一張臉正對著我們,我這才看到那張臉何等的恐怖,那根本不是人臉,而是一個骷髏頭,雖然臉上還帶著一絲人皮,但是大部分卻都是森然白骨,他眼眶之中沒有眼珠,空洞洞的黑窟窿盯著我們,森然一笑,說道:“等你們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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