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窗戶上看了看,這幾間房間裏麵有土炕的共有兩間,而且位置上是對稱的,根本不可能分辨到底哪一間才是正宅,也無法推斷出來血玉到底埋在那個土炕裏麵。


    我看了一眼馬維祺,問道:“怎麽辦?兩間都試試?”


    馬維祺沉吟片刻,說道:“東比西貴,咱們從東邊開始。”


    我覺得很有道理,當即便去靠東一側的房間去推門。


    還沒動手,我便看到東邊的門上掛著一把年代久遠的鎖,鎖上鏽跡斑斑,就連鑰匙孔都已經被鏽住了。


    這時小白笑了笑,說道:“這房子這麽舊了,應該不用開鎖就能進去。”


    我還沒理解小白這句話的含義,隻見小白上前一步,猛地伸出手來拉扯了一下那把大鐵鎖。


    隻聽“哐啷”一聲響,隻見鐵鎖後麵跟著木門鏈接的地方一下子爛掉了,竟然被小白直接拽了下來。果然這老宅年久失修,已經腐壞不堪了。


    小白得意的笑了笑,說道:“怎麽樣,哥是不是很厲害?”


    馬維祺看都不看他一眼,抬腳說道:“甭廢話了,快進去。”


    我們三個連忙鑽了進去,一進門,我隻覺得腳下一滑,原來地上已經積了一層灰塵。進去的房間算是個廳房,旁邊是一個大鍋,這種裝潢很老舊,雖然趙家當年身份地位都還不錯,但是裏麵的裝修卻還算淳樸。


    靠東的那個大土炕應該是在拐進去朝右的那扇門裏,我們也顧不上多看,畢竟小白剛才開門的動靜挺大,萬一惹到了大爺大媽可就壞了事了。


    我們三個趕緊往房間裏麵走,一進門,隻見房間裏麵擺著一張實木桌子,看上去雕龍刻鳳的挺華麗,但是隻怕已經因為年代久遠,腐朽不堪了。


    而土炕就在桌子的對麵,上麵依然是有著厚厚的一層灰塵,一看就知道很多年沒人過來了。


    我看到這間房,看著房間外麵的玻璃,忽然心裏頭一動,之前我們來的時候,我看到的那個穿著花棉襖的人,似乎就是在這裏看到的。


    他當時應該就是坐在炕上,通過窗戶上的玻璃看著外麵的我們。


    一想到這裏,我心裏頭就有點毛骨悚然,低聲說道:“馬維祺,你小心,我記得之前我看到的那個穿花棉襖的老爺子就是在這……我總覺得這屋子裏麵有人。”


    馬維祺眉頭一動,問道:“當真?”


    我點了點頭。


    小白立即從背包裏麵掏出了牛眼淚,問道:“要不,咱們看看?”


    馬維祺擺了擺手,說道:“眼不見為淨,既然他們沒有過來纏著咱們,何必自找沒趣,趕緊取了東西離開,以免夜長夢多。”


    我覺得是這個道理,想也不想,就奔著土炕過去了。


    土炕的結構可能現在的朋友很多都不知道了,這種東西是中空的,也就是靠著窗戶或者靠著牆磊出來一個類似於床的堡壘,而裏麵則和外麵房間的大土鍋相連,這樣一來,外麵的土炕燒火的時候就能把屋裏的土炕燒熱,熱氣能夠從外麵鑽進來。這也是最開始農村的取暖方式,稱之為“燒炕”。


    和土炕外麵還有一個小洞口,能夠直接通向土炕裏麵,天氣很冷的時候,可以直接通過這個小窗口在土炕下麵燒火加熱,這個洞口現在就在我們的腳下,如果張承乾說的不錯的話,那塊血玉應該就在這洞口的裏麵。


    我看了看那個洞口,隻覺得裏麵黑漆漆的什麽都沒有,我問馬維祺:“馬維祺,怎麽辦?”


    馬維祺想了想,說道:“你們倆誰胳膊長一點,伸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麽機關暗門的,要是沒有話咱們可能隻能把這土炕給拆了。”


    我看了小白一樣,小白攤了攤手,意思是我的手比他長。


    我有點無奈,隻得說道:“那我來吧。”


    說著我擼起了袖子,就直接將手伸了進去。伸進去的時候我心裏頭很忐忑,頭上豆大的汗珠都已經流下來了,這種感覺很不好,因為畢竟我伸手探索的一片完全不了解的地方,這裏麵究竟有什麽東西也不是我能知道的。


    我甚至害怕會不會裏麵忽然冒出來什麽怪物,一口把我的手給咬掉。


    摸索了一會,我發覺除了手上全都是灰塵之外,我並沒有摸到什麽特殊的東西。


    小白和馬維祺都盯著我,十分緊張,小白更是不停的問道:“怎麽樣?怎麽樣?”


    我被小白問得有點發毛,怒道:“你要是好奇,你過來摸摸,幹嘛非要問我?”


    話一出口,我忽然覺得不對,我的手好像摸到了一件涼涼的東西……這東西又滑又涼,還濕乎乎的,根本不像是在這裏存在的東西,畢竟這房間裏麵十好幾年沒人過來了,怎麽還會有濕乎乎的東西?


    難不成是老鼠?蛇?


    我腦海裏麵幾乎把可怕的東西全都給腦補了一便,但是還是沒有想到這究竟是什麽,我嚇得有點傻了,竟然忘了把手拿出來。


    馬維祺看我表情變了,連忙問道:“野獸,你摸到什麽東西了?”


    我低聲說道:“說……說不好……又涼又滑,好像是……”


    然而這時,那個怪異的東西忽然動了起來,它感覺起來又細又長,竟然圍著我的手繞了起來,一邊繞,一邊還撓我的手心,我嚇得趕緊把手縮了迴來,身子一震,說道:“我的媽呀,我好像摸到了一條舌頭!”


    “舌頭?”小白笑著問道:“怎麽可能,野獸,你摸錯了吧,難不成這炕裏麵還躲著一個大長腿美女,正拿舌頭舔你?”


    我翻了個趙眼。說道:“小白,你要是不信,你去摸摸試試?”


    小白嘿嘿一笑。說道:“不行,我手太髒了,被人家舔了,那舔我的人要跑肚拉稀的。”


    馬維祺卻一臉嚴肅,說道:“小白,什麽時候了還開玩笑,我覺得炕裏麵肯定有鬼守著,抹上牛眼淚,咱們看看。”


    小白倒也聽話,趕緊從背包裏麵掏出來小瓷瓶,給我們都抹上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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