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的人劍拔弩張,好像在爭奪那個和我外貌非常像的人,也好像,那個跟我外貌非常相似的人,才是所有人的老大。


    之後,那第三個人,緩緩的戴上了憤怒麵具,隨後,大量的黑氣從地麵上滲透出來,席卷了附近的山河,黑氣所到之處,樹木迅速枯萎,人畜沾到則會迅速的變成僵屍,一切的一切,都顯得格外恐怖,猶如人間地獄,叫人不敢直視。


    這時,畫麵突然戛然而止。


    我虎軀一震,猛地看到了周圍已經亮堂了很多了,天空已經蒙蒙亮,我抬起頭的時候,忽然就發現了我竟然睡在一個墳包的麵前,那墳包口豎立著一根無字碑,這個無字碑像是一個圖騰,雕刻著圖畫,卻沒有雕刻一個字。


    而一隻黑貓,正蹲在了墳包上麵看著我。


    一股寒意頓時湧向了我全身各處,我猛地發現,在我的麵前,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出現了一張紫金色的麵具,而這麵具,正是我在剛才的幻象中看到的麵具,也是那個長的極像我的麵具人所帶的麵具,一張憤怒的麵孔。


    黑貓叫喚了一聲,那綠色的貓眼死死的盯著我,叫我身上毛毛的,但我驚奇的發現,我身上的傷勢,竟然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全部愈合了。


    我揀起了憤怒的麵具,若有所思的看著它,可是當我再度抬頭,那黑貓也已經不知去向了,然而憤怒的麵具,依然在我的手上。


    我仔細一看,這個麵具做的比混血帶的麵具還要逼真,不光能隱隱約約看到臉上的血管,更可以看到血色,人生氣時候,身上的血會上頭,臉色會紅潤,這個麵具做的幾乎惟妙惟肖。


    我看了看四周,又恢複了我熟悉的模樣,湖水,草棚全部都消失了。


    我心道這是個不祥之地,不能久留。將麵具收迴了背包裏麵,然後快步走迴了村裏的家中。


    爺爺有清晨起床在院子裏喝茶的習慣,所以我剛推開院門,就看見了爺爺坐在石凳子上小口品味著茶水。


    爺爺看到我迴來,先是一愣,然後滿麵慈祥的叫我到他身邊坐下。


    我叫了聲爺爺,便坐到了爺爺旁邊。


    爺爺撫了下我的頭發,對我說道:“怎麽今天這麽早迴來了,通咱們村子的車,首班車都沒發呢。”


    “哦,爺爺,我坐城裏的車,然後走了半個小時迴來的,這次來,是因為孫子掙錢了,兩百萬。”


    爺爺本來笑嗬嗬的樣子被我的一句話,一下子變成了震撼。然後趕緊伸出一隻手捂住我的嘴,又轉頭看了看屋裏正在熟睡的奶奶,小聲說道:“兩百萬?這事別讓你奶奶知道,要不然他該以為你在外麵不學好呢。”


    我很納悶,爺爺為什麽一點也不驚訝,掙了那麽多錢,還是一個沒有工作過的,剛上大學的學生。


    爺爺好像看透我的疑惑一樣,道:“我野青山的孫子不可能是雞鳴狗盜之輩,從你上次帶迴來的那個有鬼烙印的小胖子來,我質問你,你卻沒有覺得奇怪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肯定幹上了我年輕想幹卻沒敢幹的行當。”


    原來爺爺年輕也想做茅山道士啊,以前隻聽奶奶說過爺爺玩周易,然後因為迫於生計,就隻能偶爾學一學,我爸媽不在身邊以後,為了養我,幹脆放棄了學周易。


    爺爺又說道:“上次我發脾氣,我也反省了,各有各的路,隻是這條路,來錢快,風險也大,而且,你是違背天道得的錢,錢自然也會以不好的方式花出去,這點切記。”


    我點點頭,想著爺爺奶奶拉扯我的不易,想著我從小惹事都是爺爺幫我的,雖說沒爹沒娘,但是爺爺奶奶一點也沒讓我吃著虧。


    “爺爺,這筆錢我想在城裏買套房子,然後把您二老接過去住,一輩子住農村,應該享享福了。”


    爺爺笑著摸了摸我的頭。“我和你奶奶住管了這四方小院,住不慣樓房,享受不了你們年輕人的東西了。”


    不等我接著開口,爺爺好似轉移話題般的問道:“你拜師的人是誰啊?”


    “四九城,白紙坊,八臂通靈。”我迴答道。


    爺爺聽後,臉頰微微抽動了下,接著好似無奈般笑了笑,嘴裏嘟囔著:“這個野猴子,都收起徒弟來了。”


    “爺爺,怎麽了?”看起來爺爺和八臂通靈應該有淵源,要不然爺爺不可能是這個表情。


    爺爺笑了笑,搖了搖頭,道:“好好學吧,記住啊,別跟這野猴子提你是我孫子,也罷,提了就提了吧,姓野的本來就沒幾個人,他應該也能猜出來。”


    “野猴子?”我狐疑地問道。


    “以後你就知道我為什麽叫他野猴子了,這個人可信,好好跟他學,他不會害了你的。”


    爺爺好像看破了我一直以來的疑惑,我一直都對道長和小白保持著不信任,爺爺顯然是給我吃一顆定心丸。


    既然爺爺和道長都有淵源,那麽他肯定也懂鬼神之事了,我猶豫了下,告訴了爺爺關於昨天晚上張鶯鶯的事。


    爺爺很是淡定的聽完了我描述的張鶯鶯的事,拍了下我的頭,道:“就知道你小子騙我,還早上來的,說謊話都不臉紅了是吧。”


    “爺爺您搞錯重點了。”我揉了揉自己被拍的頭。


    爺爺麵色閃過一絲內疚,道:“我其實應該早點注意到張鶯鶯的,之前村東頭張鎖匠我很早就看出他頭頂有陣陣黑氣,但我原以為不會那麽快,哪裏知道這些髒東西這麽心急,後來張鶯鶯一夜失蹤,我才知道,現在的髒東西,已經不像過去那樣,行事小心,做事嚴謹了。”


    “以前的厲鬼都是什麽樣子的?”


    “我年輕的時候,那時候的髒東西,害一人一物都是小心翼翼,很少出現轟動全村的靈異事件,而且當時有好多髒東西並不害人,哪裏像現在,唉。”爺爺說完,輕輕歎了口氣。


    正當我想跟爺爺詳談的時候,褲兜裏傳來了我的手機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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