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隻有你自己,雙燕呢?”我心中稍稍升起一絲疑慮,她們兩人平日總是形影不離、同進同出,很少出現單飛的情況,今天卻隻有紫薇孤零零一個人。

    她輕輕低下頭,臉上滿是落寞的神色,“我已很久沒有見過雙燕。”

    “為什麽?”她不會也像我這麽倒黴出了點什麽意外吧?

    “半個月前,我去她們家,隻見到了雙燕的奶奶。奶奶說她去一個大戶人家做了丫頭,卻不知道是哪一家。”

    “那她走之前也沒有和你打一聲招唿嗎?”

    “沒有。”紫薇悶悶不樂的搖了搖頭。

    這……一點也不像雙燕的作風啊?我覺得哪裏有些點對勁,卻又說不上來。隻能安慰式的拍了拍紫薇的肩膀:“不用擔心,我們三人情同姐妹,她如果迴來了一定會主動來找我們的。”

    “嗯,我想也是。”紫薇重重點了點頭,卻又忽然想起了什麽抬頭問道:“怎麽不見素嬸嬸,她還好麽?”

    “我娘她……”眼瞼悄悄垂下,我的眸光驀然黯淡了下來,心中漸湧上幾縷陰翳……

    那個殘忍的鐵砣砣,除了鞭型,不知道還對娘親施了什麽重刑,從那日之後,她身上的傷倒是一點點好轉,無數道猙獰交錯的血口子已經統統結痂,甚至一些痂也開始脫落,隻是人卻沒有再睜開眼睛,也沒有任何知覺,似乎是永遠進入了植物式的休眠狀態。半個多月來,王府的管家李棠倒是幫我遍訪名醫,上到宮中太醫院的禦醫下至流落民間的名醫,都被請到江楓王府,甚至齊聚一堂為娘親會診。隻是,大家對於娘親這種古怪的症狀卻又都是束手無策。如果娘親一直這樣靜靜的沉睡下去……

    “寶蟬,你的臉色好難看,是不是素嬸嬸出什麽事了?”紫薇關切的聲音打亂了我的沉思。

    “哦,沒有沒有。”我慌忙搖搖頭,擠出幾絲不太自在的笑容。“我隻是怕我娘親眼看到家被毀成這個樣子心裏邊會難過,所以才沒有帶她一起來。”

    “也是,任誰看到自己居住多年的家,被毀成這副模樣也會難過的。”紫薇呆呆地點了點頭,她臉上的落寞神色一點也不亞於我。

    兩人雙雙上了馬車,紫薇關心的詢問這些日子以來我和娘一直住哪裏。為了避免惹她擔心,我盡量將家裏失火,混入地牢救人等等這一段時間以來的經曆輕描淡寫的講述了一下。但在講到賣身救母時,她還是忍不住滿臉關心的責問道,我為什麽不帶著娘親去投靠她和雙燕。

    我嘻嘻傻笑著自動忽略她的不悅。

    其實,當時也不是沒動過這個念頭。隻是她和雙燕的情況我太了解,都是家徒四壁、孤苦無依,雙燕有一個年邁的奶奶要照顧,紫薇有一個年少的弟弟,也等著姐姐每天為他做飯吃。她們兩家常常是溫飽都成問題,又拿什麽來幫助我們?

    馬車在一座裝飾豪奢、嵬然聳立的大酒樓門前停下,在看到天香樓的牌匾時,紫薇的大眼睛為之一亮,但很快又一臉不解的問道:“寶蟬,你這是……”

    “紫薇,還記不記得以前我們三個人在一起時,你總是囔著等自己哪天發達了,第一件事就是帶我和雙燕來臥龍城最昂貴的天香樓吃飯?現在我可以幫你實現這個心願哦。”我笑道。

    她臉上的神色一變,我的步子尚未邁出胳膊卻已經被她牢牢扯住,“我是有那樣講過,可是……你瘋了麽?在這裏一道菜的價錢足夠尋常百姓一年的家用,你有這個錢倒不如……”

    “夫人,您慢點。”

    紫薇的話尚未說完,我們兩個卻同時被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扯去了注意力,一時間呆呆的站在了那裏。

    幾個孔武有力的轎夫,將一頂裝飾華靡的大轎停落在天香樓門前,造價昂貴的綢緞轎簾被輕輕掀開,一個穿著華貴的女子從裏麵盈盈走出,身姿聘婷、容顏麗質,她的目光淡淡掃過我們,一舉一動,優雅端莊。不過讓我們呆住的並不是這位年輕的貴婦,而是一個一直服侍在她身邊的青衣侍女。從轎子停落到現在,表衣侍女一直都是目不斜視、心無旁騖的服侍著貴婦。

    “雙燕,你為何會在這裏?”

    就在青衣侍女馬上要與我們兩個擦肩而過的時候,紫薇終於忍不住叫住了她。

    那名貴婦突然停下,目光疑惑地看了看我們,又看向青衣侍女。在這短促的一瞬間,我依稀還是看到青衣侍女身子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隻是一瞬,又很快恢複了之前的神色。她朝貴婦歉意的笑了一下,側頭轉向我們。

    落落大方的說道:“兩位姑娘想必是認錯人了。我隻是侍郎大人府上的一個丫環,名字叫做若兮,而並非你們口中那位雙燕姑娘。”

    “可是……”紫薇又要上前說些什麽,我連忙扯了下她的袖子,示意別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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