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已墜入愛河


    閃光的箭刺穿我的心髒


    ——《世界は戀に落ちている》


    站在大橋鋼架上,一身白色旗袍,紅紗在風裏飛舞。


    真弓一臉認真托著下巴盯著屏幕,不像是在看愛情劇,倒像是在看教育片。


    “小理,”她忽然開口,“看了這個,我覺得我還是有希望的。”


    “哈?”


    “第一,我的日記裏除了桃矢君沒有其他人,第二,桃矢君比這個男主好一萬倍。”


    藤岡理哭笑不得:“就因為這點事你專門看了一遍這個劇?我早就說過了吧,你把它看得太嚴重了,多大點事情。解釋清楚就完了。”


    “對於我來說已經是很大的事情了。”真弓站了起來,“我很生氣啊。”


    “非常生氣。”她又重複了一遍。


    藤岡理不掩驚訝打量著她。像是要捕捉出讓她瞬間從忐忑不安,變成現在這種情況的源頭。


    “我已經告白了,現在怎麽計較起來都是桃矢比較理虧吧。”


    她鼓起臉:“是他沒有給我迴複,讓我不安,我可以等的,但是在發現日記後他又消失了。”


    “不管怎樣,我隻是想聽到他的迴答而已。”


    藤岡理在原地啪啪鼓掌:“好樣的呀,木之瀨真弓!你終於出息了,爸爸比不用擔心以後你在戀愛裏太被動了。”


    “爸你個頭。”大川詠心沒好氣翻了個白眼,把一邊的和果子塞進她嘴裏,暫停了電視,扭頭問真弓:


    “如果他迴答你的是不喜歡你呢?”


    “我就繼續追他啊!”她理所當然道。


    “如果他非常在意你那本日記呢?”


    “我會堅持讓他改變主意的。”


    “……”大川詠心決定放棄這種接近死循環的問話,單刀直入,“那你怎麽不跟他聯係?他給你打電話你都不敢接?”


    這一下瞬間戳到了她的痛處,木之瀨真弓支支吾吾起來。


    藤岡理好不容易咽下嘴裏的東西,順口接上:“她慫唄。”說完眼睛一亮,這個果子味道不錯啊。


    木之瀨真弓諾諾道:“至少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藤岡理又拿起一個點心,非常淡定:“你這點小心理,一準備就是一個月,要是膽子大點你和木之本的孩子都能準備出來了。”


    大川詠心斜了她一眼:“你還能再汙一點嗎?”


    藤岡理咧嘴一笑:“可以。”


    忽然響起來的鈴聲打斷了詠心想要反駁的話。


    詠心皺眉:“別看我,又不是我的手機在響。”


    兩個人同時看向真弓。


    被她倆盯得不自在,木之瀨真弓顫著手拿起了電話,看到來顯瞬間露出了放鬆的表情。


    藤岡理用唇語道:“看來不是木之本打來的。”


    “酒井前輩。”


    “是。我在家裏。”


    “欸欸?”


    “好的,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的時候,真弓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藤岡理關心道:“怎麽了?”


    真弓已經開始手忙腳亂收拾起來:“我必須去賽場一趟。”


    “怎麽迴事?b組初賽不是排在明天嗎?”


    真弓跑進臥室,提出了弓具包。


    “剛剛個人賽裏有人受傷了,還有……不能參賽的,下午的團體賽加上替補人數也不夠。我現在過去,也許趕得上團體賽。”她皺著眉,開始清點裝備。


    大川詠心驚唿起來:“怎麽會忽然發生這樣的情況?”


    “副部長說……遇到了很棘手的對手。”


    藤岡理拿起電話:“我幫你叫司機?”


    真弓搖頭:“來不及了,從你家過來也點遠,我先搭計程車過去。麻煩你們幫我收拾一下東西吧,今晚估計要在會場那邊過夜了。”


    木之瀨真弓匆匆收拾好東西下樓,藤岡理已經幫她攔好了計程車。


    大川詠心從夾子裏抽出好幾張夏目漱石遞給司機,說了地點,囑咐盡快趕到。


    因為和弓太長,她隻能坐在後座,衝著兩人露出有些僵硬的笑容,司機一腳油門,她整個人隨著慣性往靠背上一倒,急忙護好弓。


    司機看出她是要去比賽,也不多言,專心注意路況開車。


    真弓抱著和弓看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建築物,心裏很亂。


    能夠參加團體賽的,都是部裏最厲害的前輩,報了個人賽的也很多。這次隻是初賽,比賽也就在友枝町附近的一個縣的賽場,車程也不過兩個小時,所以並沒有安排統一去會場附近住。隻是個初賽,還是主場作戰,整個部的人都覺得這是毫無懸念的。


    實話說,是他們輕敵了。星條高中的弓道部在町內確實是數一數二,但是初賽是整個東京的人抽簽。但是,她沒想到會糟糕成這樣,不僅補上了候補,還讓她這個b組的大前給填上了。


    能參加個人賽的人都是部裏的精英,下午的團體賽,那個人一定也會參加。


    副部長說的那個人,根本不可能存在吧?


    雖然她常常看到殺人網球,特效籃球。


    但是弓道比賽裏,還真的沒見過什麽反科學的現象。


    隻是大家麵對著各自的靶子射箭而已,為什麽會影響到旁邊的人,甚至……甚至部長都不能參賽了。


    騙人的吧,那可是部長。最重視全國大賽的部長啊。


    但是,也正因為在意,所以背負的比誰都要重吧。


    她有些擔心皺起眉來。


    車緩緩停下了。


    她正要拉車門出去,很快又停住了,窗外是一片寬闊的水麵,車正停在橋上。


    真弓抬頭看向前方。話裏禁不住帶上了焦急:“先生,大概堵車要多久?”


    司機伸頭出去,和旁邊車的副駕交談了一會。


    “糟了啊,”司機說著,掛了檔,“前麵出車禍了。”


    “那最快要多久?”


    “這個啊,要看他們前麵處理的快不快了。拖車還沒到呢,救護車也堵在前麵了。喂,小姑娘……”


    真弓不顧勸阻,拉開車門鑽了出去,踮起腳,望向前方一眼看不到頭的車列。


    她又到車窗邊問司機:“現在改道可以嗎?”


    司機搖了搖頭;“這條大橋是唯一一條路,小姑娘你還是進來坐著吧,我的經驗看,這至少要堵上一個小時,這麽一會,除非你飛過去。”


    真弓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隻有半個小時了,不行,即使是讓飛機過來,也來不及了。


    偏偏是在現在就要到的時候堵車了。


    深唿吸,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急忙又撥通了酒井理惠的電話。


    “酒井前輩……”


    “怎麽樣?到了嗎,現在已經開始辦理手續了,我來門口接你?”接通電話的卻是佐藤梨乃的聲音。


    “不是,”雖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聽到可靠前輩的聲音,她還是帶上了一點哭音,“我在的大橋堵車了。”


    佐藤梨乃的聲音很溫和:“沒關係的真弓,趕不上也沒事,我會上場的。不好意思,是理惠自作主張,麻煩你跑了這麽一趟。”


    旁邊傳來酒井理惠的聲音:“部長你現在根本拿不穩弓了吧?為什麽要逞強?”


    真弓攥緊了手機。


    又來了,這種無力感。偏偏這時候,自己什麽都不能做。


    之前在mp被大原欺騙的那次也是這樣。


    她站在大橋的人行道上,四周的嘈雜被隔絕,眼前忽然就模糊了。


    哭沒有任何用,這個時候明明應該好好想辦法,但是她根本控製不住。


    肩膀被拍了拍,她下意識轉過身,因為淚眼朦朧,看不清是誰,抬起手臂就要用袖子抹淚,但是手腕很快被溫暖捉住,製止了她的動作。


    很快,一片柔軟覆上眼睛,輕輕給她擦掉了眼淚。


    是桃矢。


    十一月末很冷,穿了一件黑色皮外套,在寒風裏就像一把冷峭的墨刀。他頭發又長了一些,將將掩住劍眉,遮蓋了鋒芒。


    “好久不見。”他把手帕放在她手裏,又把頭盔戴在她頭上。


    闊別快要一個月,她聽到他的聲音,鼻子又一酸。


    等,等等,頭盔?


    她傻傻摸了摸沉沉的機車頭盔。


    等她迴過神,桃矢已經幫她扣好卡扣,又從出租車裏提出弓具袋放好,把和弓遞給她,跨上車。


    “走吧。我送你去賽場。”


    沒有問他為什麽會知道她在這裏,也不管自己穿著的裙子,她沉默著跨坐上去,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桃矢一愣,帶上護目鏡,發動了機車。


    秋末的風刮得人臉上發麻,唿唿的風聲和馬達聲在耳邊作響。


    不過十幾分鍾,他們就到了賽場。已經入場很久了,場館的大門口一個人都沒有。


    桃矢看了看手表,時間還來得及,輕輕舒了一口氣,他正要對真弓說話,就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急忙拉著她到了場館屋簷的角落。


    “你……”


    他還沒說話,真弓已經在短裙裏套上了袴裝的褲子,毫不在意當著他的麵把裙子脫了下來,塞進了他的手裏。


    桃矢呆呆看著她將袴裝上衣套在長袖外,再把發帶紮好。攥著和弓一臉戰意盎揚看著他,雙目璨然。


    就在這個角落裏,她忽然前進一步,拉住了他的衣領,引得他欠身,踮起腳,湊上前,麵龐放大。


    嘴唇上一軟。


    “這個,是索要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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