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道士為什麽不把蛇治死啊?”

    擀麵杖說:“我也不知道啊,興許是想留著有用吧,不過我聽到那道士說那蛇水火不懼,刀槍打不死,但隻有一種方法能治死它,治死了它就不會害人了,要不然它還會再找另一個人的。”

    我說:“哦?那快說,是什麽辦法。”

    擀麵杖說:“等蛇從腰上脫落的時候,把房門緊鎖,四個拐角撒上雄黃粉,隻要它一下來,就拿著軟尺,照著它的身體量一下有多長,量準了長度,大聲的把長度念三下,不過一會兒,蛇就會化為烏有了。”

    我問道:“管用嗎?”

    擀麵杖說:“都是聽道士說的,管不管用我就不知道了,應該管用的吧……”

    這時方塊磚說道:“啊,我想到了哦。”

    幾個都圍上去問:“想到了?那快說吧……”

    方塊磚說:“就在幾裏外的萬古坡,有座老墳,我曾經還做過那個老墳上的磚頭呢。那座老墳原先是個有錢的富商的,八十歲壽終,剛死的頭幾年還好,有人掃墓的。過了幾年後,因為兒孫們不爭氣,把萬貫家財給揮霍盡了。沒了錢,這些人死的死,討飯的討飯,更有人急的沒錢花了,跑來挖老頭兒的墳墓,把陪葬都給挖走了,後來就剩下一個棺材在那了,想想老頭兒也挺可憐的,子孫滿堂不是福,孝子賢孫才是福啊。”

    我問道:“你怎麽能確保他的棺材上有血靈芝呢?”

    方塊磚說:“那都不用想了,老頭兒生前山珍海味的吃,下葬的那天,我親眼看見老頭嘴裏吐出最後一口血紅的參氣,就那口氣一定化作了血靈芝,這氣也隻有我們做妖怪的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

    我問:“那明天去挖去,大白天的行嗎?”

    大水缸說道:“咱們晚上就去吧……”

    我說:“現在?”

    大水缸說:“對,就現在,挖出來救人要緊啊。”

    褶子臉說:“你什麽時候這麽富有正義感啊?”

    水缸說:“當然啊,我本來就很有正義感的,做點好事,也許不多年後咱們能得道成仙呢。”

    我就說道:“對對對,多行好事,咱們以後集體升天做神仙去,你們都能成仙的。”

    擀麵杖說:“這個好,我們做什麽神仙好啊?”

    水缸說:“做什麽?做做做做如來佛唄,我以後就做如來佛唄。”

    褶子臉說:“你做如來佛?那大哥做什麽啊?”

    水缸說:“那大哥做如來佛唄,我做玉皇大帝。”

    水缸又指著擀麵杖說:“你就是王母娘娘。”

    褶子臉說:“那我呢?”

    水缸說:“你就做元始天尊。”方塊磚說:“我呢?”

    水缸說:“你臉黑不溜秋的,你就做閻王爺,你那臉色兒隻能幹這些地下工作。像我們這些個都是長相好看的,都做天上的,知道不……”

    幾個在那吹起來了,都不著邊兒的。

    我連忙說道:“好了好了,要不咱哥兒幾個現在就去?”

    胖子說道:“好,說走就走,離天亮還早呢,天亮之前趕迴來就可以了。”

    幾個準備準備就朝門邊走去,剛踏出門檻,就聽廚房裏哢噠一聲,迴頭一瞧,才想起來,白天挖的那個鐵盒子,靠在牆邊好好的,居然倒掉了。

    水缸問:“喲?那是什麽東西?”

    我說多:“啊?這個,你不知道嗎?”

    水缸說:“我不知道啊。”

    我說:“這是在你的真身旁邊的土裏埋著的啊,你不知道嗎?”

    水缸說:“喲嗬,還有鄰居啊?我不知道啊。看看,是什麽。”

    我拿起鐵盒子放在桌子上,說道:“有個鎖鎖著呢,打不開,不知道裏麵是什麽。”

    我話還沒說完呢,水缸哢嚓一下,就把鎖給擰斷了。我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個卷軸,把卷軸拿出來,卷軸上還貼著一張黃紙,黃紙上還畫著字,很明顯是一張符紙。

    褶子臉說:“大哥,打開看看,裏麵是什麽啊?”

    我就把解開繩子,慢慢攤開了卷軸,等全部打開的時候才發現是一張畫,畫上一個妙齡女子,頭戴綠牡丹,身穿桃紅色繡衣,下穿石榴裙,正擺著丁字步、蘭花指的姿勢呢。看她的穿著,應該是清末民初的打扮。

    水缸說道:“嗬,還挺漂亮的啊,這是誰啊。”

    可是這上麵隻有畫,沒有落款題字。

    我問道:“你們有誰認識她嗎?”

    幾個都搖頭,那會是誰呢?竟然還用個鐵盒子埋在芭蕉樹下,這是存著一個什麽樣的心呢?

    水缸說:“別管畫,咱們做咱們的事兒去吧,把這畫掛起來,來,掛柱子上。”

    桌子旁邊就

    是柱子,擀麵杖從我手上拿過畫,手突然變長了,一直把畫掛在了柱子上的木楔上,才收迴了手臂。

    看看畫,畫的跟真的似的,恍惚間感覺到她的眼睛還在動。

    褶子臉說:“咱們走吧。”

    水缸說:“對對,走吧,迴來再研究這個畫。瞧,桌子上還有酒,迴來的時候,邊喝酒邊研究吧。”

    走吧,就沒有管那麽多了,在他們四個的帶領下去萬古坡了。

    剛要到大門的時候,幾個突然往後一退,好像是被什麽東西攔住了。

    我問道:“怎麽了?”

    褶子臉說:“也不知道誰在門頭上掛了個桃符,咱們出不去了。”

    我說:“哦,那不用著急,看我的。”

    我拿起竹竿,把桃符挑了下來,然後對他們說:“你們先出去吧……”

    幾個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等他們走之後,我把桃符又掛了迴去,鈴鐺也叮鈴鈴的響起來。

    剛一出門,後腳就聽黑娃叫,迴頭一看,黑娃跟來了,原來黑娃要跟我一起,大概是想保護我。

    水缸看見黑娃就說道:“嘿,你又來了啊。”

    我說道:它是我朋友,咱們一起去吧。白天在你頭上撒尿了,就原諒它吧。”

    黑娃撲到水缸身邊,蹦了幾下,水缸就說:“哼,我不理你,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可一路上,黑娃還就喜歡跟著水缸屁股後麵。

    借著一點點夜色,在方塊磚的帶領下,我們很快就到了萬古坡,原來萬古坡就是一片墳地,隻不過那些墳堆都在山坡上,草叢裏隨處是隆起的墳包。方塊磚指著前麵說:“看,那棵落地鬆旁邊就是那個老頭子的老墳了。”

    我隻看見前麵有一棵大樹,周圍全是墳堆,有時候還有點鬼火閃爍,閃爍中還海夾雜著奇怪的聲音,不過我對這樣的場景已經習以為常了。

    來到了老墳前麵,就見是一座塌掉很久的墳堆了,雜草叢生,還有少許的磚塊,或是在地上,或是半截埋在土裏。

    方塊磚說:“就是這個了,來吧,咱們挖墳吧。”

    水缸說道:“挖?那得到什麽時候?讓我來吧。”

    說著,舉起拳頭朝墳頭上一劈,‘喀喀喀’墳頭土嘩啦啦散落,出現了一條裂縫,幾個走上前再各自拍了一下,很快就打去了墳頭土,下麵出現了一個地道。

    方塊磚說:“瞧,就在這地底下呢,是個墓室。咱們進去吧。”

    到底是幾個妖怪啊,一點不害怕的。方塊磚帶頭進去了,我們一個個進去,最後一個水缸,還沒下來呢,就因為身體龐大,卡在了洞口。

    水缸大叫:“幫忙拽一下,哎,小狗,你別跟後麵踹。”

    黑娃還在外麵呢,看來是在推水缸。我們幾個在裏麵使勁拽,好容易才拽了進來。

    進了洞裏,也不知道方塊磚怎麽施法的,把牆壁上的一盞燈給點著了。

    這一下總算是亮堂了,一個十來平方的墓室,四壁全是磚壘,中間一口棺材,蓋著嚴嚴實實的。

    方塊磚走到棺材頭看,又到處摸摸說道:“不對啊,怎麽沒有啊?”

    幾個嚇一跳:“啊?沒有?”

    方塊磚說:“不可能沒有,不行,我得打開棺材蓋看看。”

    說著,使勁把棺材蓋一掀,隻見一俱幹癟的屍體,臉上蓋著布,沒敢看臉,但看到那雙手了,跟幹柴似的,還攥在一起呢。

    方塊磚把屍體的頭挪開看看,又挪過去看看,就是沒有血靈芝。

    這下不瞎玩了?沒有血靈芝啊。

    我問道:“難不成血靈芝讓人拿走了?”

    方塊磚說道:“不可能的,自從陪葬品被拿走後,就從來沒人來了,不可能拿的。”

    褶子臉說道:“那就是沒有了。”

    方塊臉說道:“不可能的,一定有的。”

    說完,就把棺材裏的屍體給抬起來扔到了一邊,正好,水缸給接住了。

    水缸說道:“你倒是要尊重一下死者啊,幸虧我接住了。”

    找了一下,還是沒有。

    這時黑娃突然大叫一聲,好像是被什麽嚇著了,它就衝著水缸叫,水缸抱著屍體,一臉無辜的說道:“我沒動它啊,我一個指頭都沒動它啊,我這兒抱著屍體呢……”

    剛說完,就見那屍體的手動起來了,那指甲都有好幾寸長,一把攥住了水缸的胳膊,緊跟著屍體臉上的白布就掉了下來,露出猙獰的麵孔,幹癟的頭顱,稀疏的白發,兩隻眼睛都發綠光了,嘴裏冒著白氣兒。

    水缸一下子就把屍體往一邊扔,可是屍體緊緊的抓住水怪的胳膊就是不放,我們幾個嚇死了,方塊磚大叫一聲:“跑啊……有鬼啊……”

    趕緊朝洞外跑,而水缸

    呢就把石頭抬起來往牆上使勁摔,屍體被摔的發出哢哢聲,估計是骨頭都碎了。

    我們順著洞口跑了出來,水缸把屍體扔到了一邊,最後一個出來,可壞就壞在他太胖了,又給卡在洞口了。

    隻聽他大叫:“哎呀不行了,救命啊……我被掐住了。”

    我們幾個趕緊拽它,費好大的勁兒,最後黑娃一口咬住水缸的袖子才把他給拽了出來,拽出來一看,屁股上還咬著屍體的牙齒。

    水缸拿起來就扔了進去,然後在旁邊手一揮,把那些土啊石頭磚塊的給堵上了洞口,這才算是逃脫了,真是驚險了一場啊。

    水缸說道:“哎喲我的媽呀,太恐怖了,差點沒逃出來,我說要尊重死者嘛,你非把他從棺材裏扔出來。”水缸指著方塊臉。

    方塊臉趕忙跪在墳堆前衝著墳堆說道:“對不起墓主了,我太魯莽了,老爺子請您原諒啊……”

    水缸說道:“還跟這道歉呢,我跟你說,你沒那能耐就別裝大頭你知道嗎?有你這樣的嗎?啊?你要說我不削死你能解氣嗎?……”

    水缸正數落方塊磚呢,突然話語戛然而止,好像被什麽定住了一樣,緊跟著四周冒起一陣白煙‘噗……’的一聲,褶子臉方塊磚和擀麵杖都化作了一陣煙霧,隻有水缸還像木樁一樣站在那。

    這是怎麽了?啊?我扶著水缸說道:“怎麽了?啊?還沒天亮啊,你們怎麽了?”

    水缸的嘴巴好像很費勁的說道:“有……有人……動……我們的……真身……”

    說完,水缸就化作了一陣煙霧不見了。這可不得了了,怎麽辦?

    墳地裏就剩下我和黑娃了,血靈芝也沒有找到,這可怎麽辦,當時心想我真是沒事找事做。

    就在這緊張時刻,忽聽得身背後的一座無碑墳堆裏發出轟隆隆的響聲……

    我和黑娃都嚇了一條,迴頭瞧,借著遠處的鬼火和夜色,就見那墳堆上的土不斷的往上隆起,轟隆隆作響,就像有什麽東西要從裏麵破土而出似的。

    我拉著黑娃趕快跑,跌跌撞撞的摔了好幾跤。

    就聽身背後‘嗵’的一聲,許多泥土從天空濺到我身上,頭上脖子裏全是,我不停的拍打,我知道一定是那個奇怪的墳堆爆炸了,我得趕快叫黑娃帶路迴去,我自己根本不知道迴去的路了。

    可黑娃卻不走了,徑直朝墳堆跑去。

    我大聲的喊道:“黑娃

    ,你幹嘛?那邊危險……快迴來。”

    黑娃隻是迴頭衝我叫了幾聲,又接著往那座炸開的墳堆跑去。它這是怎麽了?

    想必沒什麽危險?我就小心的跟著它,不過還是站著離墳堆較遠的地方看著。

    隻見黑娃在炸平的墳堆上刨土,一邊刨一邊還衝我叫,難不成要我幫忙?

    我隻好壯著膽子跑上前,剛來到跟前,就聽下麵又傳來‘咚咚咚’的聲音,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敲打木頭板的聲音。

    終於,黑娃刨出了一個東西,是棺材,黑娃的前腿指甲還在木頭上使勁的撓呢,發出嚓嚓嚓的聲響。

    原來是下麵的棺材,那不用響了,那咚咚咚的響聲一定是棺材裏發出的。莫不是棺材裏有人?

    隻聽棺材裏的聲音越來越響,由咚咚咚變成了嗵嗵嗵,‘嗵蹋……’一聲,棺材蓋子破土而出,整個蓋子都掀開了,泥巴弄了我一臉。

    我迅速擦幹泥巴,往棺材裏一看,隻見一俱死屍正高高的抬著腳呢,好像棺材蓋就是他踢開的,突然腿嗵的一下就放迴去了。死屍依然是死屍,不再動了。

    不過我突然感覺這個場景好像見過……對了,難不成是借屍踢棺?黃二爺來了?可是它為什麽要踢棺呢?

    就在這時,棺材頭裏麵,也就是死屍的枕邊有微弱的紅光閃爍,我低頭一瞧,一個蘑菇狀的東西發出微紅的光亮。難不成這就是血靈芝?

    還沒等我確認是不是,黑娃一口就把那東西從棺材裏給咬了出來,咬的時候還發出嘶啦啦聲,確定這是和棺材板長在一起的。

    我拿過來一看,狀如蘑菇,血紅血紅的,聞聞味道,一股子腥味還夾雜一股子藥味,可以確定了,這就是方塊磚說的血靈芝。

    心想這麽大的血靈芝,給小姐一個人吃肯定吃不掉的啊,要是讓婆婆吃點,說不定能治好眼睛呢。拿著血靈芝就和黑娃要往迴跑。

    黑娃帶頭,我跟在後麵,可沒跑幾步路就聽黑娃衝著前麵狂吠,我止住腳步喊道:“黑娃?怎麽不走了?”

    黑娃迴頭看看我,又接著衝前麵大叫。我往前幾步一看,一座大樹攔在了前麵?啊?怎麽了?有棵大樹?

    我急忙說道:“黑娃,咱們繞道。”

    黑娃跳過一座墳,我也跟著跳了過去,可剛剛跑過去就聽黑娃又狂吠起來,往前一看,又是大樹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這到底是怎麽了?我

    焦急萬分,難不成遇見鬼攔路了?

    正犯愁呢,就聽一個女人的笑聲,往前一看,大樹不見了,隻見前麵變成一個大木樁子,大木樁子上坐這一個人,一身皂色衣服,看穿著看發型,應該是個女的。

    黑娃都不敢上前了,我壯著膽子往前走了幾步,就見那女的突然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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