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來自長安的學生一個個都聽的傻了,說了半天敢情自己這些人全都特麽成了苦力了?一個兩個的跑到這裏來給這位‘祖宗’打工來了?


    可是俗話說的好,貨到地頭死,他們這些倒黴蛋自己也清楚,沒有皇帝的命令自己是絕對不敢迴長安的,留在朔州以李慕雲的性格,如是不聽話,估計能玩死他們。


    所以就算是被當成苦力,這十幾個人也隻能認命,一個個垂頭喪氣的跟在李慕雲的身後向山下走。


    沒辦法,去工地嘛,住在山寨裏麵自然是不行的,為了方便辦公,隻能到工地附近去住。


    ……


    一路無話,到了山下李家鎮,李慕雲帶著自己這十幾個學生,到來了鎮子中間的一處長著奇怪果樹的簡陋院子,才剛一進去,便大聲嚷嚷起來:“遺直,遺直在不在?!”


    “使君大人,有什麽事麽?”迎著李慕雲的聲音,小院中唯一一間房的門被人從裏麵推開,一個年輕人從裏麵走了出來,不是房遺直又是何人。


    李慕雲此時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與他並肩站著,指了指身後跟著的十幾個臊眉耷眼的學子:“前幾天你不是說缺人麽,今天我把人給你帶來了,都是太學的學生,你看看夠不夠!”


    “太學的學生?”房遺直十分意外的看了一眼李慕雲,接著又扭頭看向那十幾人,很快便從中找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當下向前走了幾步來到那人身前:“行儉?你怎麽來朔州了?”


    “遺直兄,我……”裴行儉看著房遺直,一肚子的牢騷到了嘴邊卻發現什麽都說不出來,隻能長歎一聲:“一言難盡啊!”


    房遺直在山陰縣待了近一年,已經比以往成熟了許多,見裴行儉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便也沒有多問,隻是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嗯!”裴行儉點點頭,雖然沒有把心裏的委屈說出來,但是他鄉遇故知的喜悅讓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其他一眾人其實也有認識房遺直的,隻不過他們的家裏地位太底,與房遺直這種長安頂級公子根本搭不上關係,就算認識也不敢貿然上前搭話。


    倒是李慕雲見他們聊的熟絡心中有些好奇,於是便上前問道:“遺直,這位是誰啊?自己人?”


    “算是自己人吧,出身河東裴世,他爹是前朝名將裴仁基,與我父頗有些交情。”房遺直的名字果然沒有取錯,還真是直的可以,三兩句話就把裴行儉的老底抖了個幹淨。


    不過李慕雲的曆史知識實在有些匱乏,不管是裴仁基還是裴行儉,對於他來說都是一樣的——一無所知。否則他其實早就應該知道,裴行儉可不是一般的人物,那可是未來的大唐宰相。


    被掀了老底的裴行儉表現的有些尷尬,不過在看了一眼李慕雲之後,還是沒有說什麽,隻是訕訕的笑了笑。


    沒有辦法,丁班的學生當初在長安的時候已經被李慕雲折騰出心理陰影了,畢竟眼前這位可是一言不合就動刀子殺人的主兒,如果沒有必要還是不要招惹他為好。


    房遺直在掀過裴行儉的老底之後倒是再沒說什麽,相比於一些亂七八糟的事,他更關心的是眼下的路要怎麽修。


    所以很快他就換了話題,對李慕雲說道:“使君大人,眼下參與修路的人越來越多,統計的時候越來越麻煩,您看這事兒需要怎麽解決?”


    “那是你的問題,我管不了這麽多,現在人我已經給你帶來了。不過咱們可先說好了,每人每月隻有五百文的月錢,管吃管住,但是誤工要扣錢,請假也要扣錢,標準你來定!”


    “這沒有問題!”房遺直點點頭,所謂皇帝不差餓兵,十多個人,每月六、七貫錢而已,對於整個朔州的工程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他真正關心的還是工程進度和百姓的過多參與,畢竟大唐還是以農業為主的國家,百姓都不種地跑來修路,在房遺直看來就是不務正業。


    所以在短暫的猶豫之後,房遺直叫住了想要離開的李慕雲:“使君大人,下官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不知大人可否為下官解惑?”


    李慕雲聞言轉迴頭,看了房遺直一眼:“是不是我說不知道,你就不問了?”


    “大人,下官是認真的。”房遺直梗著脖子說道。


    “那好,你說吧!”李慕雲攤了攤手說道。


    “大人,為什麽您一定要讓大唐百姓參與修路呢?這樣會耽誤農時,將來糧食就會減產,您不覺得這樣會失了國本麽?”


    “這有什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就好像你房遺直喜歡讀書,而我李慕雲喜歡睡覺,可是我們都餓死了麽?沒有吧?”


    房遺直並沒有被李慕雲帶偏話題,隻是定定看著他道:“大人,我們是在討論國之根本。”


    “民心才是國之根本,民心所向便是大唐。”李慕雲搖了搖頭說道:“至於務農還是務工,其實沒什麽區別,都是在為國家貢獻自己的力量,遺直,你的概念本身就錯了。”


    “可是如果百姓都不種地,那我們吃什麽?”房遺直並不認為自己錯了,也沒有考慮到周圍的環境,周圍十多個來自太學的學生把小院的氛圍直接帶偏,讓小房隻以為再次迴到了學堂之上的辯論會。


    “這隻是你以偏概全,該種地的地方還是會種地,該務工的地方就要務工,量力而行這句話遺直你總聽過吧,我們這裏地處北疆,本身就不是什麽產糧的地方,就算是百姓全都去種地了,你覺得產量能夠提高多少?能夠翻倍麽?”


    李慕雲一句‘量力而行’讓房遺直意識到了什麽,低下頭不說話了。


    朔州在大唐的確不是什麽產糧的大州,種出來的糧食在很多時候連交稅都不夠,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硬逼著百姓去種地是否真的合適成了房遺直糾結的問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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