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來了?除了娘,爹爹,哥哥還有諸葛彥卿。他們眼睛直直地看著我,帶著疑惑,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麽要當這個清絕淨人的二徒。而哥哥的眼中卻不止疑惑,略略的慌張擔憂令我為之一怔。

    旁邊的清絕淨人掃了爹爹們一眼,嘴角掠過一絲邪邪的媚笑。他站起身,俯首眾人,瞬間整個祭壇安靜的連針掉於地上都聽得一清二楚。他瞟了一眼全場:“眾位英雄們來本人的收徒儀式,本宮感到榮幸,不知本宮邀請的,是否都領情了。”他聲音低暗,眼裏閃過狠色,台下眾人瑟瑟一片。

    凍兒麵無表情的上前:“稟宮主,該到的都到了,除了……”凍兒臉上略帶遲疑。

    清絕淨人撫袖,點點頭,示意凍兒不必再說,他再次如虎狼麵對膽小的羔羊般:“今日便是我二徒的入門之日。”後揮了手:“剪彩。”汗,這裏也要剪彩麽?

    一道飄逸的紅絲帶伴著撚紮的栩栩如生的紅花上台,我和清絕淨人各拿了把剪子,緩緩向那紅花伸去,我真的要成為他徒弟了啊?我往台下看去,爹爹臉上從容中帶點焦急,哥哥卻絲毫不遮擋表情,幾次三番想衝上來,但爹爹卻因在清絕淨人的地盤上按耐住哥哥,而諸葛彥卿一臉如前般的透明微笑,嘴角帶著玩味,好似在看一場與他毫不相關的戲劇,看著一個個醜角相互調笑,而他卻置身事外。

    剪子劃破紅絲,緩向兩邊飄去,而太陽正於那刻消逝在地平,四周卻無因此而黑暗,而是瞬時煙花飛上夜空,劃出慘淡的美麗,逐漸泯滅不見,五彩的絢燈亮起,也不知這古人何時掌握此等彩燈技術。我三拜清絕淨人,敬了一杯拜師酒,看著他緩向前,露出從未在江湖上的傾城微笑:“各位,流水席此始,每擂台上皆有本宮至藏數年的寶物一件,開封!”

    每擂台上的白紗皆被一個絕色的丫鬟同時揭開,頓時寶物的絢光掛滿擂台,眾人無不饞延地望向寶物。他繼續道:“英雄們皆可挑各個喜去的擂台,最後如勝利,本宮將會慷慨將此物獻於他!挑擂開始!”隨著他一聲話下,我看見許多人影飄上各個擂台,嘈華的聲音四起。

    我看向他,疑惑道:“為什麽要用你收藏的寶物來吸引他們。”我絲毫沒因他成為了我的師父而改變對他的稱唿。

    他拿了一個玉瓷酒杯,搖晃著裏麵純清的酒,酒香四飄:“問世間有誰不貪?再清的官也有他們想得到的東西,沒有利益的事,有誰會去做?”

    我一時無語。直到那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話傳來:“笨蛋!你怎麽能拜這個惡魔為師!”

    清絕淨人似因有外人的插入而不在品那醇酒,轉頭看他。

    我瞟了他一眼,不知為何心中竟然隱隱不滿他稱這個我早已沒了敵意的“師父”為惡魔:“現在他已經是師父了,我不準你那麽說他。”我聲音不大,卻足以讓這兩個人聽清。

    清絕淨人似乎很滿意我剛剛說的那番話,本想這個哥哥應該像平時般憤怒地向我吼道。卻不知他逐漸上前,眼中滿是傷惋,他也不顧清絕淨人,將毫無防備的我緩緩擁入他的懷中,我不時一怔,忘了推開他,滿是他身上櫻花般的味道,清絕淨人微微一詫,隨即被平靜覆蓋。他擁我的力道加大,我眼中滿是他看我的柔情與思念的意味。

    “碰——”我左手邊的擂台倒塌,雖以明白這擂台的倒塌定會發生,可突如其來的一聲,令我不自覺地掙脫開哥哥的懷抱,而哥哥也似尷尬的鬆開雙手。這時我卻看到緩緩走來眼神中看著我們的身影似乎若有所思的諸葛彥卿,而爹爹似乎還未發現剛剛的一切,眼睛定定地看著清絕淨人,而清絕淨人渾身也不知何時散發出一股傲氣,向著爹爹。

    兩人張望許久,爹爹終於開口:“算了,今日先不算往日的恩怨,這也是看在你是蕭兒的師父的分上。”

    清絕大笑:“好個林洛南,脾氣跟當年一點也沒變!來,像從前,我們來喝一杯!”話落,清絕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腕上爹爹的向貴賓座走去,像從前?難不說,他們以前還認識?我將看著他們的眼收迴,隨後又聽見右手邊的擂台轟然倒塌,重重的聲響震得我耳膜生疼。不對啊?不該那麽快就有兩個擂台酒倒塌了啊?自理說,鑄擂的都是用上等的好木製造的啊,一般高手想弄斷都是難事了,除非是武功絕高之人。

    思索之餘,一深藍裝束之人飄上我們所在的這個擂台。這,這不是我剛剛在清湖池看見的那個人嗎?現在略略昏暗的白光將他照得虛幻,冷峻的眼神,冰冷的令人無法直視,像是要將人看至靈魂深處,略略皺眉,華美得如神人般耀眼,唇瓣緊抿,略略的鮮紅,顯得有些妖魅。黯淡的燈光將其身影劃長,絕美令人窒息。

    他如冰般的眼眸緩緩看向我:“你就是林蕭蕭。”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像是就在等我點頭,我剛有動作,他就將他手上那把泛著青光的劍指向我:“我很想看看能成為那個老妖怪二徒的有何能耐!”嗜血的光芒從他眼中滑過。

    哥哥上前將我護在他後麵,眼神凜冽,我拉了下他的衣袖,示意我並無大礙,他卻不知掩飾的將他的關切完完整整的在我麵前展現。我心中也被不知名的情緒填滿,我怎麽了?難道我對哥哥……腦中閃過的一絲想法嚇了我一跳。

    我走在哥哥前麵,將腦中那天理不容的想法壓製下去,眼前白紗飄揚,我向著那個稱我剛剛認的師父為老妖怪的人:“你,想怎麽樣?”

    他渾身散發著寒氣,連聲音也冷冷的:“就在今天,打敗我,看看你能否比得上慕容鑰謹!”

    慕容鑰謹?是誰,正當我疑惑間,爹爹和清絕並肩走了過來,清絕看了兩邊倒塌的擂台後,發現了那個藍衣男子,吃了一驚:“琳次?你何時迴來的?”

    那個男子看著清絕淨人,目光顯得更加冰冷:“我迴來還用向你匯報麽!”然後一頓,再次看向我:“今日,就是我打敗你二徒的人!”

    清絕淨人臉上盡是不同往日哀苦,他苦笑了一下:“琳次,何必呢?原來你還記得當時的那個約定。”

    那個冰般的男子冷冷道:“忘記?我永遠不會忘!我永遠都記得娘是如何慘死!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他聲音控製不住地吼叫,如發狂的獅子般,暴戾,化萬物為走狗。

    清絕臉上滑過一絲痛忍,無奈的淒淩:“為什麽你還不聽我解釋?”

    “解釋什麽!我都看清了事實真相了!你還有什麽解釋!”他努力壓製著怒氣。

    清絕眼神黯淡,無力地揮了揮手:“也罷,也罷,但求你有解開心結的一天。”

    那個叫琳次的冷哼了一聲,將那番青光的劍指向我:“今日她拜師之日,就是你死之日!”

    眾人不禁倒吸冷氣,為何這個年輕人有那麽大的口氣要將和林洛南並排天下第一的清絕宮宮主打敗,我看著清絕淨人,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側麵的陰影擋住眼眸,略略的顫抖宣泄出他的淡淡的哀愁。最後卻是和他敵對的爹爹緩緩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哥哥從他身後拿出我的亂顏劍遞與我,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撫摸多日不見的亂顏,它也好似與我一般激動,劍身發出暗暗的銀光。

    我將它拔出劍鞘,而此時那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向我。

    “大哥!你迴來了!”一滿是驚喜的卻略略稚嫩的聲音傳了來。那男子身子一怔,劍滯留於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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