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謂先天?


    天地所生,才是真正的先天生靈。


    一般的煉氣者,僅僅是體內真氣轉化為先天真元,然後洗刷全身筋骨皮肉,髒腑髓血,令肉胎完成蛻變。


    這其實是最差的一種先天之體,隨便一劍刺穿心髒都能令其喪命。


    煉體之法,是讓身體從根本上蛻去凡胎,擁有般的軀體。


    曹牧雲體內無處不在的太陰之力、太陽之力,像兩條太極魚,彼此追逐著。


    漸漸的,兩者融合,誕生出了一絲新的力量!


    頓時——


    遙遠的隔著不知道多少層世界阻礙的無盡虛空深處,那兩顆巨大的至尊星辰——太陽星和太陰星,分別降下一絲太陽真火、太陰真水,直接出現在了曹牧雲的兩側,並且也自動引發了天地間的水和火的力量。


    “轟!”


    “轟!”


    無盡的水火之力湧動,大水過處,一切都凍成冰雕;烈火過處,一切又碎裂焚毀。


    在波浪滾滾的大水之中,隱隱有著一隻玉蟾的虛影。


    在熊熊燃燒的火焰深處,則是有著一隻金烏的虛影。


    這玉蟾和金烏拱衛的中央,便是曹牧雲!


    金烏、玉蟾齊現,水火共濟,孕育先天之體——赤明神體。


    這樣的神體絲毫不亞於那些真正的初生時的軀體,所以《赤明九天圖》才稱得上練體第一法門!


    “劈啪……”


    曹牧雲感覺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一瞬間炸裂,又以赤明神力為引,太陰真水、太陽真火為根源開始凝聚出新的一個個細胞。


    兩顆至尊星辰降下的一絲太陽真火、太陰真水,在孕育赤明神體的過程中迅速消耗殆盡。


    凡胎褪去!


    赤明神體成就!


    “嘩……”


    當那一絲太陽真火和太陰真水耗盡之後,凝聚來的無盡水火也同時消散了,露出了身披日月法衣的曹牧雲。他的皮膚散發著迷人的光澤,就仿佛天地間的結晶。


    “成功了。”


    曹牧雲睜開雙眼,念動之間,一條巨大的火龍和一條巨大的水龍憑空而生,由太陽、太陰神紋驅動的水火,蘊含著可怕的毀滅之力!


    《赤明九天圖》有記載,一旦跨入先天,就能操控水火、力大無窮、六識通靈、斷臂重生等等,從凡人變成金剛葫蘆娃。


    這一番動靜,自然早就引起了紀氏東府中人的注意。


    紀雄早就來到不遠處,親眼目睹了曹牧雲突破先天的奇觀。


    兩年前,紀氏西府有一個叫紀寧的娃娃,十歲就修成了《赤明九天圖》第四重,突破至先天境界,紀雄雖然嘴上不說,但心中卻是豔羨不已。


    今天,東府也出了麒麟兒。


    要不是為了維持一貫以來的威嚴形象,他真想放聲大笑。


    “都退下吧。一會讓三少爺來見我。”


    紀雄波瀾不驚的說完,便轉身離開。留給了眾人一個高大的背影,和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感覺。


    異象消失,曹牧雲居住的小院,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堆廢墟。


    “三少爺,老爺讓你去見他。”一個中年大漢一馬當先的跑了過來說道。


    曹牧雲點了點頭,吩咐道:“這裏先不要亂動,等我迴來之後再做安排。”


    “三少爺盡管放心。”中年大漢拍著胸膛說道。


    …………


    見過紀雄之後,曹牧雲換了一處住所。一個更大,更寬敞,占地足有數畝的院子,裏麵遍植桃樹,可以想象每到佳節之時,桃花爛漫的美景。


    門前清水,繞園流去,頗為清幽。


    曹牧雲進得園中,雜役與丫鬟迎接而出。


    一個少女領著眾人上前,齊聲說道:“見過三少爺。”


    曹牧雲看去,園子裏的這些丫鬟都長得不錯,領頭的叫秀兒,女體修長,最是美麗,神態也有不同。


    他隨手點了幾名看著身強力壯的雜役,道:“你們幾個跟我去搬些東西。”


    被選中的雜役立刻出列,跟著曹牧雲來到了他先前居住的院子,從廢墟之中搬出了一個煉丹爐,還有一些藥材。


    這正是曹牧雲能在短短幾個月裏,迅速將《赤明九天圖》前三重修煉圓滿的原因。


    這門練體第一法門,修煉時需要太陰之力和太陽之力,再沒有相關的法器、陣法輔助的情況下,僅靠平日裏吸收日月光華積累,效率實在太低。


    曹牧雲的選擇是嗑藥。


    隨著世界的變化,就好比一碗水倒進了桶裏。


    丹劫和洞極丹這兩種丹藥內蘊的力量,雖然已經不能繼續稱之為“太陽真火”、“太陰真水”,卻也是難得的靈丹妙藥。


    迴到了新的住處後,曹牧雲命人洗刷丹爐,整理藥材,然後煉了一顆洞極丹嚐嚐。


    聊勝於無。


    修成了赤明神體後,他這具化身的容量從水桶變成了池塘,一碗水倒進去,水量絲毫不見長。


    “看來要研究新的藥方了。”


    曹牧雲心中想著。


    不過,以前他取用的東西,價值都不太高,所以紀雄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適用於先天生靈的藥材,對於紀氏一族來說,就是比較重要的資源了。就算是紀雄默許,也會引起其他人的不滿。


    曹牧雲思考了一會兒後,離開了煉丹房,去了書房。


    等到第二天早上,朝陽升起的時候,曹牧雲拿著兩本寫好的秘籍,走出房門。


    一本名為《大日琉璃金身訣》,另一本則喚作《太陰長生煉形法》。


    這是他根據修煉《赤明九天圖》的經驗,參考紀氏收集的練體法門中《雷澤金剛佛書》和《如意青靈體》而成。


    前者可修成琉璃金身,內外明澈,金剛不壞;後者能練就長生道體,長春不老,生機無限。


    修煉這兩門練體之法,分別需要吸收大量的太陰、太陽之力。


    (嗨,朋友,我這裏有藥,嗑嗎?)


    這也算是曹牧雲對自身修行的一個階段性總結。


    嗑藥,才是修仙正途。


    丹劫和洞極丹,曹牧雲也都改了名字,分別叫日靈之精和月靈之精。


    紀雄拿到了兩門功法和藥方後,可謂是大喜過望。他看到了紀氏東府崛起的希望,將幾樣東西捂得牢牢的。


    曹牧雲居住的桃花園之中,除了大丫鬟秀兒外,其他的雜役和丫鬟,全都換了一茬。


    同時,大批的資源也被不停運來。但是桃花園就像一個無底深淵,隻進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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