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晚上連橫與戰意準時在夢源城開戰。隻不過這次變成了戰意攻,連橫守。


    攻城容易守城難是所有戰爭勢力公認的一條法則。尤其是連橫初次接手夢源城打防守戰,相比城戰經驗豐富的戰意來說,更是處於被動的局麵。


    眾人都看得出戰意今天的行事頗有些破釜沉舟的意味。雙方其實都明白,上周戰意被奪了夢源城還可以找借口說是戰略安排失誤,但如果遲遲不能將它奪迴來,那麽這個借口就不再成立。打慣了順風局麵的人耐心通常很有限,如果一個月之內局勢沒有好轉,那麽他們的鬥誌也會隨之磨滅。換言之,隻要連橫撐過了這一個月,就算戰意管理不死心,聯盟裏的人心也會散了。


    因此這一個月之內雙方的惡戰是避免不了的。盡管衛晟天事先已經想到了很多可能會發生的情況以及應對策略,帶著勢力的人也演練過多次,但是抵不住戰意來勢洶洶,半場過後,城內的兩個複活點都被戰意占領了。


    衛晟天帶人攻了兩波,終是沒能把複活點搶迴來,隻能帶領大部隊退守夢源殿,和戰意在殿內對峙了十分鍾有餘,守護神石的血量甚至幾次過了安全線,眼看著夢源城就要易主,都被衛晟天想辦法給救了迴去。


    這一來一迴的對戰總算是拖了時間讓鬱飛帶特種兵團將兩個複活點都奪了迴去。


    當鬱飛說出“複活點安全了”的時候,眾人心裏不禁鬆了一口氣。雙方在裝備上其實差得不多,但是戰意比連橫多了將近半個團的人,連橫的人完全是憑借著手法走位意識和地理位置的優勢與戰意在殿內打拖延戰,心裏自然是一刻都不敢鬆懈。要是有人在殿內死了更是不敢隨隨便便迴複活點,因為戰意的人幾乎將殿門口圍得水泄不通。衛晟天更是將統兵布局的才能發揮到了極致,就連每個門派的技能冷卻時間都算得清清楚楚,爭取不浪費一分一秒的進攻與防守時間。


    聽到這個消息,衛晟天心裏也鬆了一鬆,他剛才是故意不壓得太狠,就是要讓戰意覺得有希望能拿下夢源城,這樣一來,就算他們知道有人在偷複活點,也不會想到派人去救。但如果把他們一波滅迴了複活點之後重新集合進攻,那麽雙方就會進入無止境的循環僵持狀態,而連橫沒有複活點的劣勢很可能讓戰意在某一波強襲成功後淨化神石。


    衛晟天寧可苦撐十分鍾,將局麵優勢重新掌控在手,也不願處處受人所製。


    “來,把殿裏的人都清幹淨。他們剛剛打了一波進攻,現在大招應該都在cd。我們就爆發大招全開不必客氣了。”


    眾人聽到這句話,不由得精神一振。畢竟大家跟著衛晟天混了那麽久,他的作戰思路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點,也知道他在殿內打拉鋸戰的原因,自然也都跟著配合。偶爾有幾個人放放大招迷惑對麵,但更多的是假裝被打得隻知道在殿裏四處躲避傷害,隻在必要的時候保護一下神石。如今城內複活點在手,就不需要再憋屈地躲躲藏藏了。


    戰意也知道自己大勢已去,指揮讓所有人火力全開,拚了命打這最後一波。但正如衛晟天所言,他們的大招都在冷卻狀態,就連奶媽也隻能一口一口地讀條加血,根本抗不住連橫突如其來的兇狠攻勢。一時間殿內哀嚎不斷,沒過半分鍾,戰意的人就死傷過半。


    看到殿內紅名死得差不多了,又確認了沒有魍魎隱身伺機偷襲神石之後,衛晟天恢複了他有條不紊的指揮狀態:“羽毛脫戰之後,騎馬去殿外巡邏,防止魍魎偷襲。亂世二隊去祈門巡邏,三隊去漓門巡邏,魚璣子帶著人速度在乾門內門集合。先前被分配到守殿的繼續留在這裏,沒有安排到的都跟著大部隊走。”


    由於前半場戰意瘋狂的進攻,正門夢乾門已經被燒毀,而戰意又選擇了離夢乾門最近的中軍帳作為城外據點,所以即使沒了城內複活點,他們的兵線依舊能補得很快。


    戰意的攻城思路其實很明確,雖然他們前期佯攻了幾波側門,但是主要兵力還是放在了正門。奪下城內複活點之後更是肆無忌憚,直接正麵對戰連橫。


    這在衛晟天眼裏根本稱不上戰略,更被他嘲為“有勇無謀”。在戰意還是服裏霸主的時候,他們的確可以憑借著人數上的優勢和裝備上的差距而稍微忽略思路問題,但是現在他們大勢已去,人心渙散,麵對的又是連橫這般裝備操作無一不精的敵對勢力,再不考慮戰略問題就枉費了曾經第一戰爭勢力的名號了。


    衛晟天帶著人來到了內門,準備迎接戰意今晚的最後一戰。現在距離城戰結束隻有十五分鍾的時間,而衛晟天自信可以在內門拖住他們。


    戰意顯然也是沒想到原本的優勢又會變迴劣勢,而且所剩時間隻夠他們再打最後一波進攻。假如這波攻城失敗,那麽就算他們下一波順利打進了夢源殿,也沒有足夠的時間淨化神石了。


    心理上的落差讓戰意指揮不再淡定如初,他幾乎是在帶人送分送到了結束,再也沒有進過夢源內城。


    城戰結束之後戰意和連橫自然是又在天下地區口水,衛晟天懶得管這些,安排了人發補貼和紅包之後就在原地掛機不動。幾個小時的城戰打下來,作為指揮的他實在是有些累了。


    這時一個冰心靠近了掛機的衛晟天身邊。


    正在發紅包的管理看到她,誇了一句:“憐心很犀利啊。”


    城戰中他跟憐心在一隊,自然是能看到她的表現。適時地清除負麵狀態,能站樁讀條的時候絕不亂開瞬發,在對麵開爆發的時候也能適時地開群加抬血線。甚至在神石危險的時候,也能不慌不亂地找到相對安全的位置給團隊和神石加血。這些聽起來簡單的操作在實際對戰過程中,由於各人的心理素質和對局麵形式預判的不同會造成非常大的差別。像憐心這樣的意識手法,就算在精英遍布的連橫裏也算是佼佼者了。


    憐心淡淡地笑了一聲,說:“謝謝。如果嫂子在的話,應該會比我做得更好吧。”


    衛晟天聽到之後,想也沒想就開麥迴了一句:“她來?如果換她來,神石都不知道空血多少迴了。”


    鬱飛問:“說起來,這兩天怎麽都不見嫂子來找你?”


    衛晟天說:“誰知道她。自從星期五之後我就再也沒聯係過她了,也不知道她莫名其妙的氣消了沒有。”


    “你一大男人跟一小女子計較什麽?再說,女友可不就得哄著麽。”


    “這兩天勢力裏那麽多事,哪有時間去哄她啊。”


    “嫂子就沒上過遊戲?”


    “哎,算了吧,我看她對這遊戲也不怎麽感興趣。”


    “我見嫂子上次來咱們yy的時候挺興奮的,一直問這問那啊。你下次指揮勢力戰和城戰都把她叫上,讓她感受感受咱們浴血奮戰的氣氛,多燃啊。”鬱飛來到衛晟天的座位前,把他麥關了,“我看那個憐心像是對你有意思,你得把嫂子叫過來立立威。”


    衛晟天見他神神秘秘的樣子還以為是有什麽大事,末了隻聽到這一句,不免隨意地說:“你想太多了。”他仔細想了想,又覺得鬱飛前麵的話說得有道理。如果沈雲箏多來旁聽幾次城戰,說不定她會愛上自己的這個勢力。


    沈雲箏迷迷糊糊地醒來,隻覺得自己出了一身的薄汗,十分難受。她量了量體溫,燒已經退了,頭也不疼,隻是鼻子還有點塞。


    星期五淋到的雨讓沈雲箏在第二天清晨發起了高燒,她昨天一整天都沒怎麽吃飯,隻在需要吃藥的時候勉強喝了兩口粥。現在勉強恢複了精神,由饑餓引起的渾身虛弱的感覺變得愈發明顯。趙周二人去別的宿舍串門了,王依嵐還沒有迴來,沒有人幫忙,她隻能下床給自己弄點吃的。


    煮麵的時候沈雲箏打開了手機,首先入眼的是父母的幾十個未接來電和十幾條短信,都是在問她身體怎麽樣了,好點了沒有雲雲。她仔細迴想了一會兒,昨天自己昏昏沉沉的,好像隻給媽媽發了條微信說自己病了,沒力氣接電話,也沒有迴過任何消息。


    沈雲箏趕緊給媽媽打了個電話,在媽媽焦急的詢問中連聲解釋說自己已經沒事了,又在媽媽再三的叮囑下保證以後會好好照顧自己,這才換來她依依不舍地掛了電話。


    這時微信提示收到了新的消息。她打開聊天窗口,隻見衛晟天說:別不開心了。趕快上遊戲,有東西給你看。


    就這麽短短的一行字,連象征性的關心都算不上。


    沈雲箏怔怔地看了一會兒,直到電飯煲提示水已經煮開了,她才關了微信,隻覺得連迴複個“不”字都浪費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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