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


    看著自己剛剛添加在白板上的信息,趙玉感覺有點恍惚。


    他萬萬想不到,關於這場囚禁的案子,會如此複雜。


    他更想不到,孫國棟會選擇如此有悖人倫的複仇方式……


    現在,之前一切說不通的地方,似乎全都有了答案。


    孫國棟之所以選擇把張宇蔭和瞿小花釋放在逍遙山上,是因為那裏曾經是他們一起種植紫靈芝的地方;


    孫國棟之所以連白文海的女兒白雪菲一起綁架,是因為他早就把白雪菲當成了目標;


    如今,他讓張勇生釋放白雪菲,暴露目標,就是為了把張勇生的前途也葬送進去,因為,他根本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看著這些複雜的信息,趙玉能夠體會出滿滿的仇恨!


    席夢娜說得對,或許在孫國棟被人陷害坐牢的時候,他就已經抱定了複仇的信念,在開始策劃他的複仇大計了!


    他利用了張勇生的精神病,鑽了法律的漏洞,讓已經得知了真相的警方對他束手無策。


    趙玉已經隱隱地感覺到,這一次的罪案調查,和以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樣。


    孫國棟要的,就是讓白文海等人付出代價,讓警方也嚐一嚐束手無策的滋味,以迴報當年對他的誤判!


    所以,趙玉幾乎可以肯定兩件事!


    第一,孫國棟是不可能把白文海和彭正義的下落說出來的,說出來,等於他就輸了!


    第二,孫國棟當年,的確是被陷害的!


    因此,在確定了這兩點之後,趙玉必須得改變策略了,他隻能想別的辦法,找到白文海和彭正義……


    但是,這兩個人,豈是那麽好找的?


    既然孫國棟早就計劃好了一切,而且把這4個人囚禁了15年之久,又怎麽能找出來呢?


    “趙組長,”這時候,施隊長正拿著一份檔案,向趙玉介紹道,“我剛才和當年的一位檢查人員聊了一下,他還能記得當年的這件案子。


    “他說,正因為孫國棟的案子還有一些疑點,所以法庭最後隻判了無期,”施隊長說道,“首先,如果當初盜搶殺人的兇手真的是孫國棟,那麽為什麽他會傻到把錢放在家裏?


    “其次,孫國棟雖然投資失敗,並且因為賭博輸了錢,但並沒有達到傾家蕩產的程度,對於他來說,那20萬貨款,完全不至於讓他鋌而走險。


    “還有,王福才的死因有些爭議,因為法醫鑒定的結果,是王福才因為頭部遭受重創而死。


    “但是,根據當時的位置情況,王福才也有可能是意外摔倒而引發的意外,但是,因為當年的鑒證手段實在有限,所以沒有辦法完全查明。


    “最後,”施隊長又道,“就是保險櫃的事情了,孫國棟或許知道保險櫃裏有貨款,但是沒有可能知道密碼啊!


    “正因為還有這麽多疑點,所以孫國棟才沒有被判死刑……


    “也就是技術手段太落後了,也沒有攝像頭,也沒有dna驗證什麽的,所以……嘖嘖……”


    “這些……都不是理由!”趙玉攥著拳頭說道,“不管孫國棟遭遇了什麽,也不是他現在胡作非為的理由!


    “他犯了法,我必須要抓到他,讓他為自己的罪行負責!


    “就算,白文海等人確實陷害了他,那麽白雪菲呢?一個無辜的女孩子,就這麽被他慘無人道地當成了報複工具?”趙玉咬牙說道,“無論如何,我必須找到他的漏洞,擊敗他!”


    “我覺得……”席夢娜認真地說道,“我們是不是可以跟他談談條件呢?”


    “條件?”趙玉皺眉,“什麽意思?”


    “畢竟,張勇生已經供出了他,就算不能成為口供的話,那我們也會起訴孫國棟的對吧?


    “所以,我們可以和他談啊?我們可以答應給他量刑,隻要他能把白文海和彭正義交出來……”


    “靠!”趙玉白眼,“你當這裏是什麽地方?孫國棟是罪犯,跟犯人談條件,談交易,開什麽玩笑!”


    “啊?不行嗎?”席夢娜睜大眼睛,“我們那邊經常這樣幹的!”


    “去去去……邊上涼快一下去!”趙玉推開了席夢娜,然後對著白板陷入深思,幾分鍾後,他眼睛忽然一亮,隨口問道,“對了!既然孫國棟沒有交通工具,那麽……他是怎麽把張宇蔭和瞿小花弄到逍遙山上去的呢?”


    “這個嘛……”施隊長趕緊迴答,“我之前留意過,孫國棟雖然年紀不小,但身體很結實,張宇蔭和瞿小花被囚禁折磨了那麽多年,他倆的體重連70斤都不到,所以,孫國棟是完全可以扛著他們上山的!”


    “不,我是說……”趙玉說道,“交通工具!孫國棟,是怎麽把人運送到逍遙山下麵去的……”


    說到這裏,趙玉趕緊翻找之前某探員遞給他的資料。


    “瞧!”趙玉指著資料說道,“7天前,還有10天前,孫國棟並未在家,甚至沒有從家裏過夜,那麽……他去哪兒了?”


    “這還用問?”席夢娜說道,“肯定是上逍遙山了啊?”


    “但是……”曾可搖頭說道,“這隻能說明,孫國棟沒有不在場證明而已!依然不是證據啊!”


    “曾可,”趙玉吩咐道,“你把這個發現發送給苗英,讓她問一下孫國棟,看他自己怎麽解釋……”


    “是……”曾可立刻照辦。


    兩分鍾後,苗英那邊傳來迴信,孫國棟說,這兩天的晚上,他都在張勇生家裏過了夜!


    “靠!”趙玉罵道,“可逮著自己的神經病兒子了!什麽事都往他身上推……”


    “那……”曾可說道,“不管怎樣,我們問問張勇生不就知道了?”


    “知道也沒用!”席夢娜吐了吐舌頭,“都說了,張勇生的證詞都是無效的嘛!”


    “沒關係,”趙玉盯著白板說道,“我問過張勇生,他從來都不認識白文海等人,也就是說,逍遙山的事情跟張勇生沒有關係,全都是孫國棟自己一個人辦的!


    “那麽……我需要知道,孫國棟到底使用了什麽樣的交通工具呢?”


    “組長,”席夢娜問,“你一直在強調交通工具,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了!”趙玉說道,“孫國棟連自行車都沒有,如果要把人弄到逍遙山上去,不說怎麽上山,先說怎麽把人運到山腳下呢?”


    “那……”席夢娜皺眉,“怎麽運的呢?”


    “你們看……”趙玉指著白板上的照片說道,“張宇蔭和瞿小花被發現的時候,身上沒有衣服!為什麽?”


    “因為……兇手比較高明,”席夢娜迴答,“不想讓我們很快查出他們的身份,或者,不想在他們身上留下兇手自己的身份信息……”


    “我覺得,好像還有更深的東西……”趙玉說道,“兇手故意把人放在高高的山上,好像……是要轉移我們的視線!”


    “轉移視線?”席夢娜聽不明白,“轉移什麽視線?”


    “靠!”趙玉罵了一句,拍手說道,“會不會……孫國棟關押白文海等人的囚牢,就特麽在逍遙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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