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警局對過,一家有著濃鬱俄羅斯特色的餐館內。


    桌上擺著鬆脆餅,大列巴,各種炸食,還有款式精美的糕點和米粥。


    餐館內不算熱鬧,卻也有著好幾桌食客。


    屋內播放優雅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一片氣氛和諧。


    “但願從今後,你我永不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崔麗珠輕輕地跟著音樂哼唱,唱完了才道:


    “小時候跟我老爸來滿州的時候,商店裏播放的也是這首曲子,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這曲子依然不過時啊!”


    “經典永遠是經典……”冉濤狠狠地吃了一口大列巴,邊嚼邊說,“可把我凍壞了,昨天晚上還不得零下40度嗎?


    “感覺自己好像被凍得連渣都掉不下來了!”


    “不會吧?掉渣?”崔麗珠瞪大眼睛,驚奇歎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是個人渣嗎?”


    噗……


    席夢娜沒有忍住,一口果汁吐了出來,吐完不停咳嗽……


    “行了,行了,都正經點兒吧!”趙玉看看手表,“曾可和法醫團隊很快就到了,你們倆就在這裏跟我簡單匯報一下吧!


    “昨晚,你們都查到什麽了?”


    “老大,”冉濤說道,“他們這裏是真缺人手啊!那個仇隊長甚至把交通隊的人都調過來幫忙了!


    “要我看啊,不行讓刑事廳從省會調點兒專業的過來吧……”


    “靠!”趙玉罵了一句,“我問你,查到什麽了沒有?”


    “沒有,”冉濤非常肯定地迴答,“昨晚,按照你的吩咐,我主要搜索了第三起案發現場附近的監控,情況非常糟糕!


    “因為天氣太冷了,很多攝像頭都是壞的!而且,”他掏出手機,給趙玉看了幾張照片,“你看看,有很多攝像頭對著地麵,仇隊長說,應該是被大雪壓的!”


    “開玩笑吧?”崔麗珠說道,“攝像頭那麽一點兒,怎麽可能被雪壓倒?”


    “還有,”冉濤指著照片說道,“你看,因為雪很大,很多視頻模糊不清,一片雪白,都是這個模樣的……”


    趙玉仔細看了一下,發現視頻的確非常模糊。


    “你猜怎麽著,”冉濤又打開另一張照片,“晚上拍到的,反而比白天拍的清晰。”


    “我在想……”苗英說道,“兇手既然要在橋下殺人,而且還要開著爬犁從冰麵上行駛很遠,那麽……為了掩人耳目,他應該是在晚上行動的吧?”


    “嗯……”冉濤點頭,“我也覺得,晚上的可能性會大一些,晚上那麽冷,肯定沒有人出門,所以兇手不擔心會被別人發現啊!”


    “我倒覺得不一定,”趙玉說道,“如果是晚上,趙玉說道,隻需要一點點照明,就會被人發現!


    “而且,晚上那麽冷,對於兇手的運輸和打脹管吊人來說,都會受到一定影響。”


    “嘖嘖嘖,囊螢映雪嘛!”冉濤說道,“老大,昨晚的親身經曆啊!在晚上,雪地裏是能看清點兒東西的……”


    “哦……”趙玉說道,“濤哥,那你辛苦一下吧!”


    “嗯?”冉濤打了個激靈,已經升起不祥的預感。


    “你今晚找人去現場做個試驗,隨便找一座小橋,使用兇手的工具和手法,模擬一下,看看可行不可行吧!”


    “你……”冉濤咧嘴,“你怕我凍不死嗎?”


    “真的不是開玩笑,”趙玉說道,“記得穿暖和點,然後再找一些有經驗的當地人給你輔助一下……”


    “我去……”冉濤快要癱倒桌子底下,崔麗珠則笑得快要出聲。


    “小崔,”趙玉則正色問道,“你昨天查到什麽了?”


    “哦,”崔麗珠趕緊擺正姿勢,匯報道,“按照您的吩咐,我昨晚也主要去調查了一下第三名被害人秋金娜的背景,而且,還親自去了她的商店。


    “商店是雙層的,一樓賣貨二樓居住,她主要賣一些俄羅斯的皮毛製品,還有帽子和絲巾之類的商品……


    “我找了幾個和她認識的人,仔細問了一下。


    “這些人對秋金娜的印象還行,但是,大家不約而同地提到了一個詞,說秋金娜比較‘開放’,尤其是在她離婚之後,經常會看到一些陌生的男子在她店鋪進出,而且多半都是夜晚!


    “還有,有傳言說,秋金娜的月租每月隻交800塊錢,而其他的店鋪都在2000左右。所以,我今天打算去找秋金娜的房東談談,昨天本來想去,但是太晚了!”


    “房東……”冉濤撅嘴說道,“跟秋金娜有問題啊看來……”


    “說說她的前夫!”趙玉咽下一大口鬆脆餅,問道。


    “前夫是新濱人,早些年在滿州做生意的,”崔麗珠說道,“現在,已經迴新濱去了,兩人沒有孩子。


    “還有,秋金娜的皮毛生意,最早就是她前夫搓起來的,最早的時候是擺地攤,後來租了店鋪,本來幹得挺好的,可倆人突然離了婚,一拍兩散了!”


    “沒準兒……”冉濤說道,“就是因為秋金娜太開放了吧?”


    “秋金娜的生意還算不錯,”崔麗珠說道,“她雖然經常打牌,但是玩兒得不大,也沒有聽說欠下什麽債務!”


    “我也查過秋金娜的財務狀況,”吳秀敏補充道,“她沒有使用信用卡透支的習慣,銀行卡上金額充足,近期也沒有動過。”


    “那麽……”趙玉又問,“家庭情況呢?在滿州,還有沒有別的親戚?”


    “沒有了,”崔麗珠肯定地迴答道,“是5年前來的滿州,漢語說得隻是一般!她的鄰居說,秋金娜有幾個親近的女性朋友,但是叫不上名字,迴頭還得再進一步調查!


    “還有,老大,”崔麗珠補充道,“我查看了一下商業街附近,那裏攝像監控密集,幾乎沒有死角!


    “我感覺,兇手應該不是從那裏對秋金娜下手的!”


    “嗯……”趙玉滿意地點了點頭,又道,“那麽……在她家裏有發現沒有?”


    “很少,”崔麗珠搖頭說道,“沒有相冊手機之類能夠透露信息的東西,隻是找到了幾本賬本,上麵都是俄文……”


    “嗯……”趙玉再次點頭,忍不住看了看手表,“曾可他們很快就要到了,等曾可來了,讓他協助你調查,看看能不能打開這些被害人的微信和qq,以及其他網絡信息!”


    “老大,”崔麗珠說道,“我給那些認識秋金娜的人,看過前兩名死者的照片,他們全都表示不認識,所以,從目前情況來看,還是不能證明,三名被害人……”


    誰知,崔麗珠話沒說完,趙玉的手機便嗡嗡地響了。


    “怎麽?”苗英問道,“是曾可他們已經到了嗎?”


    “不……”趙玉說道,“是仇隊長!”


    說完,趙玉按下了接聽鍵。


    “喂……喂……”結果,僅僅說了兩句,趙玉臉色大變,“什麽!?又發現了新的——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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