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晚間,在從福來市通往武清縣的高速公路上,數輛警車正在夜色中高速飛馳。


    在其中一輛關押囚犯的車上,戴著手銬的林承業正在大發牢騷:


    “搞什麽啊,警官,我律師呢?”林承業七個不服,八個不忿,“這是要去哪兒啊?你們應該知道我是誰吧?你們這樣做是違法的,你們不能扣留我超過24小時,我有權見我的律師!”


    “喂!老實點兒!”前排座位上,赫然響起了崔麗珠的訓斥聲,“不是跟你說了嗎?嶽永年的口供和你的對不上。


    “所以,我們必須把你們全都押迴武清縣,帶你們指認現場,把你們之前的罪行交代清楚!”


    “什麽……什麽話啊這是?”林承業不服,“你們有沒有搞錯,我才是受害者啊好不好?要指認現場,交代罪行,也是嶽永年他們的事,跟我沒關係啊?”


    “什麽叫跟你沒關係呢?”崔麗珠轉迴頭,瞪著林承業喝道,“要不是你花錢雇傭他們,能有懸棺懸棺發生嗎?


    “我不妨告訴你,嶽永年等人在獲得女屍的過程當中,牽涉到了謀殺!我們懷疑,其中有一個女孩,是被他們故意殺害的!你們牽扯到人命案了,懂嗎?”


    “什……什麽?謀殺?”林承業驚詫道,“他們跟我說,屍體都是買來的,這個……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啊?警官,警官,我可沒讓他們殺人啊!這事跟我沒有關係!”


    “想要證明的你的清白,”崔麗珠不屑一顧地說,“那就老老實實配合我們,把現場指認一遍,再把整個懸棺案的案情說個明白!如果你確實是冤枉的,也好還你一個清白!”


    “是啊,林先生,”一旁的曾可說道,“因為忽然出現了謀殺案,所以我們特意向你們省廳申請了延期令,您現在必須得配合我們把整件事情調查清楚才行。


    “你需要明確一點,指認現場,協助調查並不是你的義務,而是執法要求。”


    “好,我配合沒有問題,但是……我律師呢?我總有見律師的權利吧?”林承業又道,“你們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我這麽長時間沒和公司聯係,這後果你們是承擔不起的!至少……也得讓我打個電話吧?”


    “放心,放心,在出發之前,我們已經通知了您的律師,”曾可言道,“他也正在前往武清縣的途中,到了之後,您就可以見到他了!


    “至於電話嘛……”曾可搖頭,“那我們就無能為力了,您現在牽涉到謀殺重案,在沒有完全撇清嫌疑之前,是不得與外界發生聯係的。”


    “搞什麽啊!”林承業懊惱地錘了一下車座,“我昨天已經跟你們那位領導解釋得非常清楚了,我是受害者,我被嶽永年那個混蛋給騙了!


    “我知道,我用厭勝之術詛咒我姐姐不對,但我沒有犯法吧?


    “你們怎麽能這樣對我呢?”林承業辯駁,“相信我,所有的事全都是嶽永年搞出來的,就算真的有什麽謀殺,也跟我沒關係……”


    “行了,行了,你別在這裏裝無辜了,你這樣的犯人我們見得多了!”崔麗珠轉迴頭往座椅上一靠,慵懶地說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如果你真是無辜的,那就不怕我們詳細調查了!


    “哼,你這麽著急辯解,是不是心裏有鬼啊?”


    “林先生,我們知道您是著名企業家,您有大生意要做,”曾可轉迴頭,給林承業遞過去了一瓶礦泉水,“但是,希望您能理解,我們都是當兵的,您跟我們著急上火的,一點兒用處都沒有啊!”


    “哼!”林承業接過礦泉水,仍然不服地說道,“等著吧,等這事一結束,我一定會投訴你們,咱們走著瞧!”


    說完這句之後,車內終於安靜了下來,崔麗珠斜躺在座椅上,卷縮著身體休息。而曾可則掏出手機,查看微信。


    開車的司機,都是福來警局這邊的警員。此刻,汽車的收音機裏正在播放著動聽的音樂,司機見崔麗珠已經睡著,便擰動旋鈕,調低了音量。


    可是,音量雖然調低,卻仍然能夠清晰地聽到。


    林承業也是真的口渴了,當即擰開瓶蓋,咕嚕嚕地喝了半瓶礦泉水下去……


    誰知,就在林承業喝水的時候,汽車收音機裏的音樂忽然戛然而止,繼而傳來了一陣嘀嘀的響聲,緊接著,又響起了某位播音員的聲音:


    “各位聽眾,現在插播一條新聞快訊,據我台剛剛收到的消息,今晚9點左右,在夏口市香檳西餐廳發生了一起車禍,一輛失控汽車撞進餐廳,造成兩名正在就餐的客人當場死亡。


    “現已證實,其中一名客人為雲海集團董事長林朝鳳女士,另一名客人身份不詳。該事故原因不詳,警方現在正在調查之中。


    “林朝鳳女士為雲海集團董事長,是福來省著名企業家、慈善家……”


    “我哢!”聽到這段廣播,崔麗珠驀地從座位直起了身子,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了曾可。


    曾可同樣聽到了這條消息,繼而把視線轉向了囚籠裏麵的林承業。


    顯然,林承業也聽到了剛才的新聞,他的表情赫然凝固了。


    啪……


    崔麗珠反應夠快,啪的一聲,就關掉了收音機。


    “怎……怎麽迴事……”林承業咽了口唾沫,表情木訥地說道,“有沒有搞錯啊,這不是開玩笑吧……我姐……我姐她……怎麽可能……”


    “嘀嘀……嘀嘀……”


    這時,曾可的手機忽然響了,曾可急忙打開接聽。


    “哦……哦哦……我知道了組長,剛剛才聽到消息……怎麽會出這樣的事呢?”曾可焦急地說著話,眼睛不自然地看向了林承業。


    林承業則雙手抓住欄杆,瞪大眼睛瞅著曾可,顯得極為焦急……


    “什麽!?白朗?”曾可驚詫地說了一句,“是白朗幹的嗎?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這不可能是什麽巧合吧?哦……哦……不好意思!”


    曾可急忙看了林承業一眼,然後轉迴身,開始小聲地說話,再也不讓林承業聽到。一直持續了很久,他這才點頭說道:“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辦了!”


    說完,曾可這才放下了電話。


    “警官,警官,你快告訴我,我姐姐到底出什麽事了?”林承業臉色蒼白,渾身顫抖地問道,“剛才那段新聞,是不是假的啊?”


    “沒事,沒事!”曾可急忙勸解,“那新聞就是假的,你別多心了!”


    “不可能……不可能……”林承業抓著欄杆激動地吼道,“快!快借我手機用一下,我要給我姐姐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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