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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牙的離去悄無聲息,就在周文還沉浸在他們倆第一次見麵的迴憶中的時候,前牙已經失去了身影。


    眾人覺得那隻是一刹那的功夫,白依依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和這個妖王打個招唿說一聲告別,石頭也沒有來得及表達他的不舍,狀元想要說出一些感激的話來感謝他傳下的四象戰法,也就是倏忽之間的事情,前牙便已經從眾人的眼中消失了。


    他走得迅疾無比,仿佛他沒有出現過一樣,沒有卷起絲毫的風波。


    “不用來找我,我會來尋你們的。”


    他隻留下這一句話。和他同時離去的,還有月玲瓏,他們本來就相互認識,此刻同時離去並不奇怪。白月兀自站在那裏,出神的看著一個方向,在他身後的周文卻是一臉的愕然,似乎沒有從這短暫的告別中迴過神來。


    他手中的那枚戒指,似乎殘留著前牙的溫度。周文伸手一摸,心中忽地沉重了許多。


    翠鳥、花妖、前牙,他們先後來到了周文的身邊,卻是一個個離他而去。他們在周文尋找大哥的路上成為了他的良伴,也陪他度過了一個個或危險、或輕鬆、或孤獨、或喧鬧的日子,不管是出於什麽理由,他們的存在讓周文不至於行路孤苦,但是他們離去卻是不爭的事實。周文心中泛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之意,離去的那些人,和留在他身邊的那些人一樣,都是他不願意輕易割舍的存在。


    “周公子,前牙已經走了。他希望你能夠在我這裏多待上一段時間”,一旁的白月忽地說道。


    周文頓了一頓,努力將這些突如其來的分離隱藏起來。


    “白月大人……”


    “不要這麽說。我和前牙是好兄弟,你雖然師從與他,卻也是有著一種兄弟般的情意,如果你願意,可以稱唿我一聲白月。”


    周文卻是擺擺手,連稱不敢。


    白月卻是笑道:“當初我和前牙大哥在極西之海熟識得很,雖然實力有別卻是兄弟相稱。”


    聽到他再度提起前牙,周文笑了一笑,故意找一個話題隨口說道:“那麽當時你們誰更厲害?”


    白月卻是哈哈一笑,說道:“當然是前牙大哥了。極西之海八大妖王,他實在是排行第一。我當時的實力卻是弱小的多了,而且我根本就不是妖王,隻是一個四海為家的小散妖怪,當時堪堪稱為通達,實在是一指頭便可以戳倒的人物。而前牙大哥卻是已經到了通玄的境界,離那觀神之界隻有一步之遙,我哪裏能夠和他相比。”


    周文本來是隨口一問,聽到白月這般說話卻是來了興趣,便再度問道:“怎麽,當時你不是和前牙稱兄道弟嗎?”


    白月卻是笑道:“我當時雖是和他稱兄道弟,卻大半原因來自於他,倒不是因為我的實力使然。當時大哥不僅妖術高深海內無敵,脾性更不是一般妖怪所能及。我當時因為做了一件讓他歡喜稱讚的事情,便讓他引為兄弟,成就了我的一番機遇。”


    周文一聽便來了興趣,和眾人圍坐一團,卻是要聽聽前牙和白月的往事。


    其實他這麽做,也是為了多了解一些前牙的事跡。畢竟前牙和周文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兩人雖然關係不錯,但是前牙很少講述他的往事,而周文也不是一個擁有八卦之魂的人,對前牙之事過問很少。因此到目前為止,周文隻是知道前牙的一小部分的事跡,對於極西之海和前牙的威風往事卻知之甚少了。


    “其實也沒有什麽”,白月被眾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身為妖王已久,卻是很少有被人圍觀的經曆,此番因為前牙的緣故,他出奇的沒有在眾人麵前擺出通玄妖王的架子,隻是和顏悅色的緩緩講述。對他來說,記憶中的往事總是會讓他想起那千年的歲月,當他還是一個小妖怪的時候。


    “那時我隻是生活在極西之海上某個島嶼的小兔妖,別說是認識前牙大哥,就是讓我離開島嶼都辦不到。不過我們生活的海島雖然不大,但是卻有著生存所必須的所有東西,森林食物,流水住所,我和很多同樣弱小的妖怪生活在島上,每日修煉玩耍,倒也沒有什麽壓力和危險,唔,除了每隔一段時間會突然上湧的海潮會侵蝕海岸之外。”,白月迴想著說道。


    周文插口道:“極西之海上又很多這樣的島嶼嗎?”


    “百萬千萬個,誰又能數的清楚呢?總之這樣的島嶼難以計數,在極西之海上就像是一個個璀璨的珍珠,它們雖然零散卻是承載著數量不少的妖怪,隻是它們之間的距離一般都是極長,被海水相隔而開,除了一些飛鳥類的妖怪可以自由通行,其他的妖怪卻隻能駐足於此”,白月說道。


    “那你又是怎麽認識前牙的呢?”,周文難忍心中的好奇著急說道。


    白月說道:“我這不是真正說嗎?你不要打岔!”


    屢次被周文搶白,白月卻是也有些不爽。


    周文訕訕一笑,說道:“那你繼續,繼續,嘿!”


    白月看了他一眼,暗自歎息接著說道:“當時我自以為勤修苦練,好容易到了通達的境界誒,在這海島的一群白兔妖之中算得上是第一號。聽說這極西之海第一高手便是一個叫做前牙的龍鯊妖,心中也是暗自比較,不知其何等樣貌,身手幾何。嘿,現在迴想起來,那時可真是井底之蛙,坐定觀天自以為是罷了。”


    眾人聞言卻是心中暗自點頭。他們自然是知道前牙何等實力,當時的白月想要和那前牙相逼,說是坐井觀天卻也不為過。


    “就這樣,我在島上自娛自樂,不知歲月幾何。終於某一天,我在海邊修煉自己的妖術的時候,卻見兩個妖怪在海中竄了出來,以極快的速度衝上了海灘之上。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卻見那兩個妖怪身後跟著竄出來無數的各式妖怪,他們有的手執長叉兇神惡煞,有的乘風破浪舞動水天,有的騎著奇異的龍魚橫衝直撞,總之都是衝著那兩個妖怪而去,一追一逃之間妖術相互來往,顯然是對頭的兩夥人。


    我吃驚之下,趕緊隱蔽了身形望去,卻見先前那兩個妖怪竟然是兩個女妖。她們兩個身影和外貌相似,隻是衣著有些不同。其中一個年級大些的女子似乎還受了傷,而年紀較小的女子正攙扶著她,駕馭者妖術加緊趕路。或許是因為受了傷的緣故,她們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很快那些後來的妖怪們便趕了上來,終於將她們團團圍住。


    其中一個妖怪仿佛是他們的首領,便出麵上前,大聲質問那兩個女妖,言語之中似乎是要她們交出什麽東西。而那兩個女妖雖然被困住遠處於下風,卻是依舊不肯答應,還不是釋放出一些攻擊妖術試圖攻擊那首領。隻是她們的實力比那首領差的遠了,發出的攻擊都那首領給擋住了,根本造不成什麽傷害。隻是那首領似乎很是在意兩個女妖手中的東西,一直喊著讓她們還迴來!”


    白月剛說到這裏,周文又忍不住插口道:“莫非這兩個女妖偷了人家什麽寶貴的東西嗎?她們難道是小偷?”


    白月說道:“一開始我也是這麽想的。這兩個女妖想必是從別人家那裏偷了什麽東西然後一路逃跑,隻是被人家在這裏給追上了。但是後來我又聽了他們的一些對話,卻是發現其中另有蹊蹺。這兩個女妖似乎並不是小偷,相反,似乎那追上來的一群人卻是強盜。原來他們是來搶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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