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為羅蓋地為毯,日月星辰伴我眠。何人撒下名利網,富貴貧困不一般。也有騎馬與坐轎,也有推車把擔擔。騎馬坐轎修來的福,推車擔擔命該然。駿馬馱著癡呆漢,美婦常伴拙夫眠。八十老翁門前站,三歲頑童染黃泉。不是老天不睜眼,善惡到頭報應循環。


    我從未見過如此扭曲的臉,也從未見過如此憤怒的表情,就像是將畢生的仇恨都匯集到一起,在這一刻完全的爆發出來,我更不敢相信,這樣的表情,會出現在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臉上。


    一時間屋內一片寂靜,陳定國麵色陰沉,他盯著那小男孩兒,沉聲說:“如果不是因為你是個孩子,敢這麽和我說話,你早就是個死人了!”


    小男孩兒冷哼一聲,他掃了一眼後羿和哪吒,惱怒的說:“如果不是這兩個妖怪,你兒子早就是我的刀下鬼了!”


    後羿一聽不樂意了,他等著大眼珠子說:“我是神仙,知道嗎?”


    哪吒的反應卻出乎我的意料,他不氣反笑,摸了摸小男孩兒的腦袋說:“恩,你和我小時候的脾氣很像。”


    陳定國剛才忙著關心兒子,忽視了後羿和哪吒,聽後羿說自己是神仙,他並沒有什麽反常的表現,急忙站起身來,伸出手要跟後羿握手。


    後羿好奇的看著陳定國伸過來的手,隨後撓了撓頭皮說:“你這是做什麽,我沒錢。”感情後羿把陳定國這個姿勢理解為要錢了。


    哪吒連則是搭理都沒搭理他,像是玩弄寵物一般不停的揉著小男孩兒的腦袋,那小男孩兒極不耐煩,又不敢反抗,一張小臉兒緊緊的繃著。


    陳定國見哪吒不搭理他,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縮迴了手。


    這時,那名黑衣大漢帶著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


    “劉醫生,麻煩您救救我的孩子吧。”陳子軒的母親哭的梨花帶雨。


    陳定國小聲說:“幾位請隨便坐,稍安勿躁,我處理好家事再招待你們。”


    後羿倒也不客氣,陳定國剛站起來他就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口中嘖嘖稱奇:“恩,這個椅子好生怪異,說床不是床,又比椅子長。”


    那個小男孩兒哼了一聲不屑的說:“土老帽兒。”


    他剛說完,就被哪吒拉著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哪吒的大手不停的在小男孩兒的臉上蹂躪著,不時發出嗬嗬的笑聲,看得我頭皮發麻。


    “大夫,你看看這兩個人是怎麽迴事?”陳定國指著子軒和小龍說。


    此時子軒正盯著地上一隻到處亂爬的蒼蠅,那蒼蠅時而快速在地上爬幾下,時而飛快的在天空盤旋,又飛速的降落到地上,一蹦一蹦的。


    “這不科學!”子軒盯著蒼蠅深沉的說。


    小龍似乎是清醒點兒了,他湊到子軒跟前,也跟子軒一起看著那隻蒼蠅,嘴裏麵嘟嘟囔囔:“打死它,把它關起來!讓它下油鍋,嘿嘿,用細細的皮鞭輕輕抽打在他的身上。”最後一句話小龍是帶著唱腔說的。


    子軒看了一眼小龍,目光中滿是鄙夷:“這不科學!”


    劉醫生一張臉緊繃著,估計他是想笑又不敢笑,他強忍著笑意故作嚴肅的說:“這應該是收到強烈刺激之後引發的應激創傷綜合症,如果用老百姓的話說就是嚇丟了魂兒。可以嚐試給患者進行催眠治療,隻可惜我不是專業的心理醫生。”


    陳定國麵色一沉:“這麽說來,他們的病劉醫生是治不好了。”


    劉醫生連忙說:“陳先生別著急,我有朋友是專業的心理醫生,我這就給他打電話,讓他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這樣,您先安排人給這兩位洗個澡,我先幫助這個有外傷的患者處理一下傷口,等我的朋友到了馬上給他們治療。”


    陳定國的麵色這才緩和下來,他走到茶幾前,按了一下桌麵上那個類似於餐飲唿叫器的東西,不大一會兒,門鈴就響了起來。


    黑衣大漢打開房門,門外站著四個穿著西裝,白襯衫的小夥子,一個個長的十分精神,一看就是聰明人。


    “陳總,您有什麽吩咐。”四個小夥子整齊劃一的說。


    “去給公子還有這位公子的朋友洗個澡,他們精神上受了些刺激,要看好他們!”


    “是!”四個小夥子二話不說,兩個人駕一個,就把子軒和小龍往浴室的方向拖。


    子軒被人打斷了研究蒼蠅的雅興,他不滿的掙紮著,扭過頭死死的盯著地上那隻還在大跳迪斯科的蒼蠅,眼神中滿是不舍。


    “你們,你們怎麽又要打我!”小龍大喊大叫的掙紮著。


    四個小夥子不由分說,拉著子軒和小龍去洗澡,按下不表。


    “劉醫生,宛如,你們先去房間裏休息一下,老黑,你也迴避一下,我有事和這幾位說。”


    “老板...”


    陳定國擺了擺手說:“放心把,沒事的,趕快去吧。”


    子軒的母親是個識大體的女人,她對那個叫老黑的大漢說:“老黑,你帶著劉醫生到臥房休息吧。”說著,她也上了樓梯。


    等人都走了,陳定國說:“幾位,這客廳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隨我來。”說著,他站起身,走到那副山水畫跟前,在裝裱畫的玻璃框上按了幾下,這幅巨大的山水畫竟然翻轉起來,露出背麵的牆壁。


    背麵的牆壁上有一個指紋識別機,陳定國在將食指放在機器上,隻聽嘀的一聲輕響,那牆壁竟然緩緩的向側麵移動起來,露出一個能夠容兩個人同時進出的方形洞口。


    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這牆壁後麵竟然別有洞天,裏麵是個麵積很大的房間,房間內的燈光柔和,家具電器一應俱全、


    ”請!“陳定國攤開手掌說。


    後羿和哪吒都看蒙了,哪吒還沉穩一些,後羿則大唿小叫的說:“媽的媽我的姥姥,真神奇啊。”


    我們進到這間密室,在密室的牆上同樣有一個指紋識別機,陳定國將食指在指紋識別機上又按了一下,牆壁緩緩移動,直至完全恢複原樣。


    “哎哎哎,你這屋裏沒窗戶,關這麽嚴容易憋死!”後羿喊道。


    “你不是神仙嗎,神仙還怕死?”小男孩兒冷不丁的譏諷。


    “哎,你個小屁孩兒,信不信我教訓你!”後羿揚了揚巴掌。


    “後羿前輩,你別生氣,他還是個孩子,童言無忌。”哪吒連忙唬住小男孩兒說。


    “什麽孩子,我像他這麽大的時候都睡過好幾個姑娘了。”後羿嘀咕道。


    “呃,幾位請坐,你們喝點兒什麽?”


    “我要喝馬欄山!”後羿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說。


    “呃,馬,馬欄山?”陳定國一臉蒙蔽。


    “馬欄山,白酒,這你都不知道啊。”後羿可算找到顯擺的機會了。


    “這個,馬欄山我這裏實在沒有,不知道威士忌可不可以。”陳定國說。


    “威,威啥玩意兒?”後羿等著大眼珠子說。


    我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真他娘的丟人。


    “威士忌就是洋酒。”陳定國解釋道。


    “羊酒?羊還能做酒?你別告訴我馬欄山是用馬釀出來的。”後羿愣頭愣腦的不懂裝懂。


    陳定國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我,我咳嗽了一聲說:“羿哥,你放心喝,威士忌比馬欄山貴多了,一瓶能買好多瓶馬欄山。”


    後羿聽我這麽說,來了興趣:“那好那好,我嚐嚐。”


    陳定國從酒櫃拿出一個精致的玻璃容器,容器內的酒液在燈光的照耀下格外清澈透亮。


    他倒了幾杯酒,遞給後羿一杯,後羿接過杯子不滿的說:“哎,我看你這麽有錢,怎麽如此吝嗇,倒酒還不倒滿了,隻給倒個杯子底兒,真是越有錢越摳門。”


    我看著已經快要瀕臨崩潰的陳定國,心說再讓後羿折騰下去,一會兒陳定國也得跟著子軒他們一起看心理醫生了。


    “羿哥,這個酒就是這麽喝的,不能倒滿,你快嚐嚐吧。”我試圖緩解尷尬的氣氛。


    後羿也不客氣,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喝下去之後臉色大變,隨後噗的一聲將酒噴到了地上。


    ”這,這什麽酒,喝起來跟馬尿一樣,我說我要喝馬欄山,你就給我喝馬尿,是不是故意取笑於我?”後羿用蒲扇般的大手將桌子敲得碰碰作響。


    那小男孩兒見後羿這樣,譏諷道:“豬鼻子插大蔥。”


    後羿雖然沒文化,但是他能聽出好賴話來,他指著小男孩兒的鼻子說:“你這個小兔崽子!”


    哪吒連忙說:“後羿前輩息怒,童言無忌。”


    饒是陳定國如此有城府的人,都被氣的嘴唇直哆嗦,估計還從來沒人敢這麽和他拍桌子瞪眼。


    “那個,咱們能不能說正事兒了!”我提議道。


    陳定國強壓心頭火,擠出一絲微笑說:“是是是,說正事兒。”


    說著,陳定國端起酒杯,剛要敬酒,看了一眼後羿之後又把酒杯放下了,人家都說這是馬尿了,他要是再喝下去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陳定國掏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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