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眩白燈光裏,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擋在距我們十幾米遠的地方。


    狗吹個響哨,立即帶我們跑過去,走近看清是什麽東西後,不jin跺腳罵娘。


    我們離在遠chu看,這堆東西有高有低,好似幾個箱摞在地上,狗以為又是堆值錢的陪葬品。


    可它們實際上並不是什麽陪葬品,而是一大堆腐朽的爛木頭,被人隨意丟度在此chu。


    狗氣不過,掏出火柴:“他娘的,老一把火燒光它們,咱們也省得打手電了。”


    海不悔卻慌忙攔下他:“別急,翻翻看再。”


    這堆木頭的年代並不比劉毅墓的年代晚,腐化的相當嚴重,輕輕用手碰幾下便會化為木渣。


    我們四個人悶著頭在裏麵找了好久,雜七雜八的挑出來幾件保存較好的木塊,一字擺開在眼前。


    這幾根木板形狀各異,有長、有短,有方、有圓,大不同。


    這時,忽聽還蹲在爛木堆裏繼續找東西的海不悔喊道:“你們快來看。”


    隻見他晃dang著一根鐵鏈,一臉驚異。


    鐵鏈是用拇指粗的圓鐵環穿製成的,但中間有幾個圓環已經鏽得不成樣,隨便晃兩下便斷成幾截。


    可令我驚訝的是,鐵鏈兩頭各有一個胳膊粗細的大鐵環,一頭tao在半截腐朽的幹木上,另一頭雖然我們看到時已經沒有東西了,但海不悔發現鐵鏈的時候,另一頭裏麵穿著根人骨!


    宗文傑自言自語道:“這難不成是傳中的‘刑木’?”


    所謂的刑木,是古代懲罰犯人所用,又叫“旱釘”,是事先在地上打好幾根粗大的木柱,然後把犯人栓在上麵。


    一般打“旱釘”的地方都是烈日暴曬的平地,犯人拴上去後就不用再管了,直到他被太陽曬成人肉幹。


    不過這種刑法威懾力遠不如砍頭、腰斬,而且是不用管,為了防止同夥救人,還是要安排人找個涼快點的地方守著,既低效又費力,所以僅僅在五胡時期liu行了幾年便不再用了。


    我這也是在查資料時學到的,聽到宗文傑提起這個詞,我不同意:“旱釘不會打在地洞裏的,而且你看這些木頭都是放在地上的,根本沒有釘進地裏。”


    宗文傑哈哈笑道:“我也是隨口的,兄弟不簡單,不簡單啊。”


    我正要接受他的吹捧,可狗在身背後一聲大喊:“老鄉,你要去哪裏?”


    這冷不丁的哪裏來得老鄉?難道這臭又中邪了?我立即拔出豪曹劍,轉身便要去救他。


    可沒想到迴頭一看他的樣,卻被逗得差點笑背過氣。


    趁我們話的功夫,狗一直在琢磨挑出來的那幾件木頭,這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竟鬼使神差的把那幾根爛木頭給拚成了手推車的形狀!


    據古代厲害的木匠做出來的東西,從來不用一根鐵釘,全憑榫鉚的,哪怕木器拆開了,哪怕是生手,也能通過榫眼、榫釘的結構,大致再拚出來。


    隻是木頭缺失和腐化的太嚴重,這手推車左邊輪缺了一半,右邊輪也變了形,車把一長一短,車鬥的四麵車板也是高低不平。


    此時狗正吃力的扶平所謂的車身,做出推車的動作,臉上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表qing——憨厚裏透著股淳樸,黑黢黢的大臉上熱qing洋溢,和我們打著招唿:“老鄉,老鄉你去哪裏啊?我可以送你。來吧,老鄉,免費,不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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