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不悔讓我走在最前麵,他在後麵邊走邊指揮著我,往左邊動幾步,往右邊挪幾步,也不知究竟那地方有沒有機關。


    扭扭曲曲的走了好久,一個機關也沒有觸發,把拐爺唬得一愣一愣,真以為海不悔是憑真本事bi開機關。


    眼看快走到林子裏了,忽然隻聽東南方的天空傳來一陣轟隆隆巨響,可抬頭一看,湛藍的天空萬裏無雲,大太陽刺得眼疼,不是打雷。


    可那轟隆聲越來越近,不多時便到了我們頭頂,狗子急忙一指身後不遠chu,驚道:“飛機!”


    我們安馬山附近沒有飛機場,很少有飛機經過,我長這麽大就看到過一次這玩意,所以剛才聽聲分辨不出來。


    拐爺淡定的譏笑道:“蜀犬吠日。”


    狗子立即嗆道:“唉,誰讓我們見識少呢,沒想到老狗也有失蹄時。”


    “老狗失蹄”正罵在拐爺的痛chu,他氣得“哎哎”了兩聲,引起我們的哄堂大笑,他隻好磕著拐杖催我快走。


    整座林子裏都是蒼天的古樹,秋來葉落,黃禿的樹幹搭肩gou背交織生長,遠望過去,林子成了這一大塊平原上僅存的黃毛。


    走近去後,我們發現林子很好的保留了原始風貌,顯然從古至今都很少有人進來此chu,所以林間沒有lu。


    狗子突然感慨道:“大家記住啊,要走好走齊,走出一條好lu來!咱們今天走得每一步,那可是給後人留的lu。”


    但說是如此,好好走lu卻不易,秋天林間的落葉深埋過腳踝,像一條金絲毯鋪滿所有的地麵,身旁又全是齊腰深的枯草,將視線盡數擋下。


    我們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膽顫,因為除了閻家人設置的機關外,厚厚的落葉下麵還藏著被雨水侵蝕出的深坑,一不小心就會突然在大家眼前消失。


    林子裏十分靜謐,除了壽爺不停的小聲抱怨著,隻有我們趟走在枯草間發出的“嘩嚓、嘩嚓”聲。


    這聲音像一首有節奏的祭歌,飄向林間所有角落,時不時驚飛起一陣沒有著急南飛的鳥群,黑壓壓的如烏雲般在林間浮起,又似一把利刃從我們頭頂迅速切過生冷的陽光,把一道道箭影從幹枝交錯的縫隙裏投落到我們身上。


    走進林中腹地,用我們將近一個小時,神秘的林子終於迎來了一批沒有帶著死人進來的活人,隻是它沒了樹葉,沒了舌頭,麵對著我們這群陌生人,恪守沉默。


    它的住戶——偶然出沒的小動物,學著它的沉默,沒有交待出任何有用的線索。


    在海不悔的指點下,我們一lu成功bi開所有機關,拐爺把拐杖扔到一旁,靠著樹身坐下喘氣。


    海不悔故意離他遠遠的,向啞鈴鐺神秘兮兮的說道:“把帶的藥給無妄和狗子吃了。”


    啞鈴鐺愣了一下,旋即茫然的從懷裏掏出一隻金黃的小瓷瓶,倒在掌心兩粒黑黢黢的小藥丸。


    我猶豫了一下,狗子卻搶先接過嘴裏,品味道:“你這藥有點苦啊,不會是毒藥吧?”


    “毒的就是你這話嘮子!小聲點。”海不悔悄然道,“這是我自己滾出來的‘驅蟲藥’,墓裏毒蟲多,吃了這藥以後,尋常毒物不敢近你身。就他娘的這一小瓶,我還留著以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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