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於心不忍,將這qing況悄悄向四爺講了,他不由讚道:“是條好漢,咱陳家與他淵源頗深,你莫要追問。先說他是中了那隻千年老毒蠍的毒,屍毒沾皮即枯、沾肉即皺,而且還能漸漸沿著皮肉蔓延。任何人中了都是九死一生。”我連忙問道:“不是還有一生的嗎?”四爺為難道:“那條生lu,別人想走的話,運氣好還能走一走。偏偏是他,就算提著腦袋去走,到頭還要被砍上千萬dao。”我驚奇道:“還有這種事?”四爺頗有深意的望著我笑道:“‘八麵司徒’裏有一麵是‘明澤司徒’,他手下之人善治各類疑難雜症,手法之怪、醫術之jing,古之罕有,江湖上那些見不得明麵的人物全憑他們來救治。可你也聽我講過,且不說這‘八麵司徒’暗藏天下,尋找不易,即便找到,其提出的諸般請求往往苛刻無比,非常人所能及。別看老鄭身上有本事,他家卻與‘明澤司徒’交惡已久,豈能去求人施救?”


    我靠,四爺這番話看似簡單,但句句暗藏玄機,似乎把他平常說的那些江湖之事全部概括著講了。我一個愣頭小子,隻好假裝似懂非懂的點頭道:“老鄭這家子也是糊塗,出門在外,全靠朋友幫,結果這個有仇,那個有怨,到頭來連條活lu都找不到。”四爺拍著我的後腦勺笑道:“你小子才幾斤幾兩的道行,就敢妄談江湖事?其中恩怨qing仇,誰能理清、誰能看透?”


    我正要發問,隻聽方剛喝道:“喂,陳老四別光顧著扯那些沒用的,這石棺上的畫,你到底看懂沒有?”四爺被打斷了興致,不高興道:“狗子都看懂了,你看不懂?那畫的不就是咱們這們嘛。”此話一出,眾人驚唿一聲,小張立即問道:“陳工,怎麽可能是我們?你是不是看錯了?”


    四爺走到石棺前,拿著手電逐一照著石畫講解。這些石畫都是陰刻在底座上,每幅都有三四十厘米寬高,線條簡單粗鄙,但gou勒的人物還算清晰傳神。第一幅畫很簡單,隻有兩個小人,裝扮簡陋,與墓門的兩具石像略有相同;第二幅畫兩邊各畫一間小屋,之前畫中的人站在門前,兩人中間走過一個昂首挺xiong的傲氣小人;第三幅畫,那傲氣之人高坐在上,台下有人正拿著東西往一個倒地的小人xiong前塞去;第四幅畫裏,那個xiong前被塞了東西的小人又被架了起來,被一個蟲子模樣的東西咬著手臂,同樣有個人在觀看。


    看到這裏,我不由得揪心,暗自感觸,媽的,這第四幅畫裏那個被咬的小人不就是老子我嘛!幸好狗子撿得“liu雲玉蠶”對蟲毒起到了壓製,否則早就和小宋一樣了!當下急著知道這小人會變成什麽樣,趕緊轉到石棺另一側去看。靠坐在此的鄭為guo滿頭冷汗,嘴角起著幹皮,有氣無力的望望我們,方剛吼道:“滾開。”他趕緊兩手撐地想離開,但起身到一半,體力不支又猛地跌坐下去,中了屍毒的部位正好磕到石棺上,疼得他嘴角直咧,土黃se的工作服立即被汗水打濕。


    “媽的,礙手礙腳的玩意兒,還想背著老子吃du食。滾一邊死去!”方剛衝著老鄭罵罵咧咧的便是一腳猛踹上去,“省得一會老子殺你還髒手。”


    老鄭的身子皮球般骨碌到一旁,這一腳踹在他的肋下,那疼感可想而知,虧他是個大漢,也哎喲兩聲慘唿。明珠看不得他受罪,狠狠的瞪了方剛一眼,跑過去檢查老鄭的傷勢,也是束手無措。方剛怪笑道:“你們誰再去管他,老子一槍就把這姓鄭的給斃了。”四爺擋上前,緩聲道:“人都這樣了,你別再作孽,小心到時閻王不收,做個孤魂野鬼。”方剛隻好收手。


    再看這麵的石棺,畫風依舊,第五幅畫麵裏小人頗多,跪向一位高高在上的人;第六幅畫隻有一個石棺,再無他物;第七幅畫,一人站在石棺前,麵前擺著八件東西,可由於畫功有限,分辨不出是何物。第八幅畫麵裏,似首是棵大樹,旁邊立著的石棺裏,有個人正往外走。畫麵至此結束。


    四爺指著第七幅石畫,解釋道:“你們沒發覺這些畫上的場景全是我們yu到過的嗎?按順序,我們應該在第七幅畫裏了,不過這畫中人在幹嘛,我可看不懂。知道的站出來講講。”眾人麵麵相覷,頭搖得像bo浪鼓。這時,方剛忽然道:“周教授在哪裏?怎麽這麽久還不見過來?”


    周教授雙手撐在貢桌上,電燈隨意的扔在手邊,燈光映出他微微駝背身影,時不時**下。我輕輕叫了聲他,可他沒有理我,雙肩竟聳動的更加厲害。四爺使個眼se,已悄悄把金柄黑刃匕首橫在手裏,示意我過去。難道那些竹簡另有文章,讓周教授入了魔?想到這裏,我心中忐忑至極,畢竟他這是我們這支隊伍的核心,一旦他出現意外,我們所有的磨難和其他人的犧牲都將白白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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