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授點點頭,ke氣的說道:“陳工,老頭子也不會講ketao話。今天托朱隊長請你來,是希望你到隊裏幫我們幾天忙。”四爺聽到“陳工”二字,受寵若驚,咧著嘴笑道:“哎呀,你看老哥你ke氣的。有事你說話。”周教授笑道:“陳工果然是個痛快人。不瞞你說,我們考古隊的文物發掘現場正好是安馬鎮上的墓園。前兩天隊裏的同誌們不清楚,不小心挖到了人家的祖墳。雖然按政策賠錢了,可那戶人家來隊裏鬧了四五天,十分影響發掘進度。我聽朱隊長說你是咱這鎮上出了名的白事專家,誰家過白事都請你去,想必誰家的祖墳在哪裏你也清楚吧?”


    “那是自然。”四爺用手輕輕拍著膝蓋,“你是想讓我事先找好那些老墳的位置,方便你們工作吧?”


    “對,對。”周教授連聲同意道:“當然了,我們是聘用你,會給錢的。”朱根叔援聲道:“老四,要注意說話tai度和辦事方法,周教授是guo家的人才,是咱們要尊重的人,不要沒大沒小的。配合好了,以後村裏評選五好村民,我給你們提名。”


    “那倒不必。”四爺擺手笑道:“想讓我去幫忙,不給錢也行。但我有個條件,”他指了指我和狗子:“得讓他們兩個人去你們隊裏做工。”周教授驚訝的看看狗子和我,不解的問道:“這兩們小兄弟也是考古係畢業的?”


    “不是。但沒了他倆,我不放心。”四爺翹著二郎tui,用毫不退讓的語氣說道,同時拿眼睛瞟了瞟一旁的啞鈴鐺。


    周教授迴頭看看他的三位同事,似乎在用眼神交換意見,片刻之後笑道:“可以,可以。不過咱們隊裏有規定,他們去了以後要服從安排,守紀律。”


    說定之後,四爺和朱根叔先送周教授他們走,我倆遠遠在後麵跟著。但沒走幾步,我和狗子就發現啞鈴鐺竟然一個人站在不遠chu等著我們。狗子麵露難se:“娘的,恐怕今天又要挨打了。”但就這樣逃跑未免太丟我們二人的臉了,隻好硬著頭皮走過去。


    啞鈴鐺果然攔住我倆,向我們伸出一隻手,撅著嘴不坑聲。“好哇你個啞鈴鐺,我們是打不過你,可你也太膽大了,敢攔道搶錢了。”狗子吼道。啞鈴鐺這才冷眼瞪著我:“牌子,拿來。”“什麽牌子,沒見,不知道。”狗子倔脾氣起來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一把從狗子口袋裏掏出昨天揪下來的名牌,遞過去:“給,給。兩清了啊。”啞鈴鐺接過去掛在xiong前,和原來一樣故意翻轉過去。在他低頭的時候,我看到昨天那嘴牙印還清晰可見,忽然覺得自己那口確實咬得有點重了,尋si著要不要道個歉,誰知啞鈴鐺把頭一揚,撩下我和狗子就走了。


    “真他娘的是個怪人。”狗子小聲嘟囔道,“無妄,你看他那雙眼,真嚇人。指不定是得什麽病了。對了,你說咱們到考古隊裏工作,會不會也和他們一樣在那東挖西挖的?我李建guo好歹也是土生土長的安馬山人,怎麽從來都沒聽過咱這破地方還有文物。”“誰知道。去了再說。”我順口答應著,心裏突然覺得一切來得太突然,怎麽也猜不透四爺為什麽要讓我和狗子去考古隊工作,更好奇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會藏著什麽文物。這支考古隊未免來得太詭異了,尤其是他們還帶著掌握了四爺秘密的啞鈴鐺,卻又仿佛刻意在我們眼前淡化他的存在。實在是有太多解釋不通的地方。


    第二天,四爺帶著我和狗子一大早就趕到考古隊了,但沒想到人家起得更早,估計天不這早就在那裏忙東忙西了。我們在保安的指點下,一lu沿著安馬山往上走,直到半山腰才看到一chu平地上搭了個簡易帳篷,進去隻見啞鈴鐺一個人在裏麵,斜靠在簡易chuang上,捧著沒皮的破書看得津津有味。狗子故意咳了一聲,啞鈴鐺這才抬了抬眼,把身子往裏挪挪,騰出半張chuang,示意我們坐在chuang上。


    這時周教授正好進來,他拍著手上的塵土對身後隨行的幾位同事笑道:“大家這兩天多辛苦辛苦,按照目前的進度,一個月之nei必定有所發現。小張、小宋,你們要做好發掘記錄,不管發現什麽東西都要登記清楚。明珠,你們幾位新來的大學生,要多向老同誌們學習,有不懂的地方及時提出來。”說完他熱qing的招唿我們三人:“坐,坐,咱們現場工作向來條件艱苦,你們可不要介意啊。想當年在西邊戈壁灘上,那風刮得帳篷都紮不住,最後大家全拱地洞裏背風。哎呀,扯遠了,扯遠了。明珠你們先下去吧,有qing況及時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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