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壽泗扔出的半截倭刀被羽柴梟揚刀磕飛出去,噗地一聲,釘在了遠處的甲板上。


    “我說過了,與我為敵可不明智,現在你信了。”羽柴梟臉上帶著詭笑,“不過看在你躲過我一式霸刀訣,倒算個不錯的對手,我會給你留個全屍。”


    羽柴梟話語中透著陰冷,目光同樣陰寒,讓壽泗極其不爽。


    但腹部傳來的巨痛,讓壽泗清醒的認識到自己的弱小,知道無力硬拚。


    他左手壓在傷口上,血仍然不斷滲出,順著指縫聚合,最終低在甲板上。


    壽泗冷眼瞧著羽柴梟一步步逼近自己,想再次施展梯雲縱身法,卻發覺嚴重的傷勢已影響了經脈貫通,氣息調動不暢,竟無法運用。


    “臨近死亡,難道就沒有一點遺言麽?”羽柴梟冷笑著問道。


    壽泗也笑了,笑聲豪爽,“哈,想玩貓和老鼠的故事麽,要殺便殺,小爺難道還怕死不成。”


    壽泗的話再次刺激了羽柴梟,羽柴梟臉上笑容消失,眼中呈現出殺機,氣勢提升至使用霸刀訣的層次。


    “東灜霸刀訣~氣霸山河!”


    隨著羽柴梟一聲怒吼,他雙手握刀使出了一式刀法,竟真有力劈山河之勢。


    壽泗感覺到這一刀式更盛東灜霸刀訣的霸氣無雙。


    儼然形成了刀氣!


    不禁心中驚道,這怎麽可能,竟真有人使刀能做到這般地步,這得需要多強的內力。


    壽泗愕然,卻真真正正感覺到了由刀刃延伸而出的氣浪,炙熱撲麵而來,似乎刀將周圍的空氣烤熟了一樣。


    嗬,就這樣死了麽?我似乎還欠很多債未了清呢?


    未報遠方父母的恩情!辜負了菱兒的心意!更枉費了灼老眾人的信任。


    這一刻,壽泗除了無力感再無其他,羽柴梟的這式氣霸山河,猛烈霸絕,壽泗清楚自己已經無處可躲,避無可避。


    忽然,一個銅葫蘆飛來,與羽柴梟的黑色刀刃對撞在了一處。


    砰!


    兩股巨大的氣流對撞,發出悶沉的炸響。


    壽泗被一股巨大的氣流震了出去,摔倒在甲板上。


    銅葫蘆被一條麻繩栓著,麻繩好像鋼絲一般,直直延伸至遠端,在二米遠的灼老身上繞了二圈,打了個梅花扣。


    “灼老!”壽泗驚唿,臉色也由憂轉喜,同時知道自己安全了。


    灼老眯著眼瞅眼壽泗身上的傷,微怒道:“臭小子,找人打架不帶著灼老,吃虧了吧,還不過來。”說完,灼老右手一扥(den)麻繩,銅葫蘆嗖地飛了迴來,灼老順勢接住,拔掉銅塞喝起酒來。


    壽泗右手用力一撐甲板,魚躍而起,腹部鮮血立時湧出一汩,疼得他一呲牙。


    而此時,羽柴梟右手仍在微微顫抖,剛才與灼老的內力抗衡,顯然羽柴梟落了下風,致使他氣勁混亂,經絡瘀阻,受了內傷。


    他已經顧不上去管壽泗,冷眼盯著不遠的灼老,問道:“老人家,為何要多管閑事?”


    灼老若無其事說道:“哼,我老人家想管的事,還沒人敢說是閑事,今天我隻帶人走,也不為難你,但你記住了,再遇到我老人家,就不會如今天這般客氣了。”


    灼老說完,晃悠著往下船板處走去,壽泗跟在灼老身邊,迴身看了眼羽柴梟,冷冷道:“海上傷我戰艦,外加這一刀之仇,我都記下了!日後我會如數奉還。”


    羽柴梟一怔,語氣同樣冰冷,“原來那艘戰船是你的!”


    “哼,記住我今日下的戰書。”說完,壽泗轉身朝下船板走去。


    羽柴梟的眾多手下蠢蠢欲動,羽柴梟臉色陰贄,怒道:“都老實點,想找死嗎?”


    羽柴梟的手下蠢,他可不蠢,他清楚,有灼老在,他們所有人一起上也留不下二人。


    灼老和壽泗就在眾人的目送下,走下了黑吉丸號。


    剛一下船,灼老就立即在壽泗身上連點了數指,封了他的幾處穴位,壽泗隻感經絡阻滯,血液流速立時緩了下來,傷口也僅微向外滲出血絲。


    “臭小子,再堅持一下,迴到船上就好了。”看著臉色蒼白的壽泗,灼老鼓勵道。


    壽泗強自笑笑,說道:“您老放心,還死不了。”


    “叮,恭喜宿主完成第一次單挑,各項能力提升,獲得特殊技能獎勵。”


    係統的機械音讓壽泗一驚,這次真的是突兀,完全出乎他意料,他沒想到單挑還會給獎勵,更何況還是在輸了的前提下。


    不過,壽泗這次卻未急著去調看係統提示,因為現在他的傷勢急需醫治,現在他必須集中精力堅持迴到沃特號上,灼老雖然封了他的一些穴道,卻無法迴複他之前失去的血液,再不找李銳醫治,恐怕就有危險了。


    路上,壽泗得知在他走後,霍菱兒就立即去造船的船塢找了灼老。


    要不是如此,恐怕自己的這條小命真的就毀在羽柴梟手裏了,想想尤有後怕。


    迴到沃特號船下,還未上船舷,霍菱兒就哭著衝了過來,


    “四哥……”心疼地看眼壽泗的傷口,霍菱兒將壽泗右胳膊架在了她弱小的肩膀上。


    “菱兒放心,沒事……”


    未等壽泗說完,李銳慎重說道:“快上船吧,你的傷需要盡快縫合止血。”


    走到船上,李白榮與白亭眼中也充滿了關切的目光。


    看起來,灼老走後,眾人就一直等在甲板上,壽泗朝二人輕笑下,才走進休息艙中。


    眾人一頓忙活,尤其是李銳,在藥老解了封住的穴道後,又是施針止血,又是縫合傷口,還配製了幾副藥方,讓人拿去熬製。


    幾經折騰,壽泗躺在床上,已不再像先前那般虛弱無力,傷口縫合後敷了藥草,血不再流出,但怎麽也得靜養上幾日,身體才能活動。


    聽李銳說無大礙了,眾人放下心來各自散去了,隻有霍菱兒留下來照看著。


    “四哥,菱兒不該因為受了氣,就讓你去冒險,我……”


    霍菱兒還想繼續認錯,壽泗打斷道:“傻丫頭,沒有你的事情,四哥也會去的,倭人自古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此時倭國還未強於大元,尚且敢隨意欺侮我們,如讓他們強大了,還不得騎到我們頭頂上來。”


    壽泗說這話時,其實隻有他清楚,在曆史的車輪軌跡中,倭國是有強過泱泱華夏的那一天,那一段時期,他們給炎黃兒女帶來的是地獄般的世界。


    壽泗隻是不知,在自己幹與的這段曆史後,倭人是否還會有侵入華夏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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