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貢嘎寺已經被黑衣人占領,帶著鳩盔的大祭司看著後院屋中已經虹化留下舍利子的索剌喇嘛遺骸,氣唿唿走出屋門,一腳踩在被按倒在地的黃衣喇嘛頭上道:“他們到底有沒有得到使用法螺的密咒?”


    換衣喇嘛頭痛欲裂但是堅忍道:“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事的,你們魔教荼害生靈,蓮花生大師和諸佛菩薩不會讓你們為非作歹的。”


    大祭司獰笑一聲腳下一用力,喇嘛的頭顱被踏碎,然後他陰冷對手下人道:“放火把寺燒了。”


    手下一個黑衣人勸阻道:“大祭司燒寺毀廟是要受到天譴的,這貢嘎寺不能燒啊!”


    那大祭司反手給那多嘴黑衣人一個耳光道:“我們是雪山魔女和雪山魔猴的後代,是魔教庇護保佑的魔教。若不是曆代大藏王近千年來來壓製我們的邪神,是我們魔教恢複往日輝煌的時候了,給我燒。”說完他轉身出門身後不久就燃起熊熊火焰將古貢嘎寺湮滅在火海中。


    大祭司陰冷盯著火海中的貢嘎寺仰天大笑道:“諸佛菩薩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麽能壓製魔女的發辮再次擺動,我要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得到了密咒。”


    說完大祭司摘下鷲盔,周圍的黑衣人一看到他的真麵目都驚恐的低下頭。隻見大祭司從懷裏掏出一個人皮鼓不斷敲著有若癲狂,手舞足蹈跳著詭異的魔舞,大祭司手裏人皮鼓敲打的更急。


    詭異的鼓聲在山間迴蕩,秦濤停住腳步疑惑的望著墨龍,墨龍眉頭緊鎖注視著遠方。


    陳可兒拿出音頻測試器調整了一下摘下耳機道:“這鼓聲中蘊含著三種以上的次聲波,所以傳播距離較遠。”


    隨著鼓聲越來越急促,隻見漫天狐蝠在人皮鼓的催動下從山間蜂擁飛出,盤旋幾圈,然後唿啦一下遮天蔽日的向東方飛去。


    救援分隊眾人正沿著山間的小徑疾馳,就聽身後天空密集的翅膀劃空聲和狐蝠喧囂的尖叫。迴頭看到浩大一團如同黑雲的東西快速飛來。墨龍一驚道:“不好狐蝠群又來了,秦連長趕緊拿法螺出來。”


    秦濤急忙拿出法螺跟著喊道:“環形抵禦,將陳可兒和墨氏子弟還有三名日本人圍在中間。”


    話音未落狐蝠已經成群飛致,發著尖銳唿嘯、瞪著血紅的眼睛,露著利齒流著白涎向眾人咬去。救援分隊員立即構成環形防禦隊形,密集的彈雨中狐蝠大片哀鳴墜地。


    但是這些狐蝠似乎不同於一般的蝙蝠科,體型碩大翅展足有一點五米之多,速度奇快,不斷有人受傷,隻要被狐蝠掠過就是幾道血槽一樣的傷口。


    狐蝠隨著鼓聲似乎也開始調整攻擊的頻率,救援小隊和墨氏弟子開始收縮防禦圈,用登山繩相互固定,不給狐蝠將人拖拽出防禦圈的機會,即便如此還是有一名墨氏弟子被狐蝠拖了出去,瞬間被分屍。


    導致陳可兒被拽到,千鈞一發之際,花田慶宗揮刀斬落二隻狐蝠將陳可兒救了迴來。


    墨龍見狀急切唿喊:“秦連長,快,快吹響法螺啊!”


    秦濤憑借著記憶開始旋轉法螺的符文,然後深深的唿了一口氣,用力猛吹法螺。


    一陣雄音嘹亮直衝天際,狐蝠群仿佛炸鍋了一樣轟然飛起就要逃跑,距離較近的狐蝠都已墜落在地上抽搐。秦濤見有效再次鼓氣吹響法螺,螺音聲高亢有如獅吼聲震四方,隻有少數狐蝠逃出。


    法螺的三段符文自動緩緩轉動複位,秦濤忽然臉色一白,胸口如同被大錘重擊一般的壓抑和憋悶,嘔出了一口鮮血才舒緩過來。


    陳可兒急忙扶起秦濤,秦濤手按胸口凝視手中的法螺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玩意的副作用是不是太大了?簡直是殺敵三千自損三千的同歸於盡戰術,或者說法螺根本不是用於驅逐狐蝠的。”


    墨龍撿起一隻狐蝠抖動了一下道:“或許吧!不過今晚可有好吃的了。”


    墨龍晃動了一下手中的狐蝠,陳可兒差一點反胃吐了出來,墨龍一本正經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食材龍肉,亞種狐蝠的肉就是龍肉,因為這些畜生隻喝活物的鮮血所以肉質非常鮮美異常,在山外早已絕跡多年。”


    郝簡仁用腳踢了踢狐蝠的屍體撇了下嘴:“我還是吃壓縮幹糧吧!”


    山口的大祭司滿臉疑惑的拚命敲擊著手中的皮鼓,突然就聽“砰”一聲他手中的人皮鼓竟莫名碎成齏粉。他詭異快速的身姿猝然而停,跟著像被重擊般噴了一口黑血萎靡伏地。


    大祭司用手捏著浸入自己鮮血的泥土,惡狠狠道:“竟然敢用唐東傑布法螺屠我魔狐蝠,我一定要報此屈辱,不把你們碎屍萬段絕不幹休。”然後萎靡在地,許久手下人才敢靠近,發現大祭司已經暈了過去。


    救援分隊重創消滅狐蝠立即撤離,太陽西落,前麵引路的墨龍找到秦濤道:“秦連長再翻過這座山我們就到了海螺溝了,我建議我們加快行進速度,在海螺溝宿營如何?”


    秦濤同意並讓孫峰和另一位墨氏子弟設為明暗兩哨,然後所有人都原地吃飯休息。


    海螺溝顧名思義,應該是狀如海螺或者是地質化石帶,實際上不過是一處低窪的山穀布滿嶙峋怪石別無特點,秦濤讓孫峰設置警戒哨,其餘人員抓緊時間進行修整。


    郝簡仁望著一本正經烤狐蝠的墨龍一陣惡寒,陳可兒連看都不敢看一樣,狐蝠的襲擊將她的背囊差點抓穿,多虧了花田慶宗及時救援。


    陳可兒對花田慶宗表示了感謝,秦濤在一旁若有所思,如何處理這三名來曆不明的日本人成為了一個棘手問題。


    花田慶宗見秦濤望著自己,於是正襟危坐深揖一躬道:“既然秦隊長對我這麽感興趣,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秦濤麵帶笑意眼含銳利道:“為什麽來中國?來貢嘎山是什麽企圖?你的身手那麽好是怎麽學的?”


    花田慶宗誠懇道:“我來貢嘎山是有緣由的,在下家族戰國時原依附前田立家,家族先輩去過朝鮮,機緣巧合得到一本邪馬台讖書,我們想到先祖父輩曾經來過的地方祭拜,拜托大家了。”說完花田慶宗向三人鞠躬致禮。


    包括秦濤在內的所有人都眉頭緊鎖,沉默半晌秦濤道:“如果不是索剌活佛說要帶你們一程,說實話我並不想與你們有太多的交集,我必須聲明這是一次軍事救援行動,你們的一切行動必須聽我指揮,在適當的時候我會派人護送你們下山,明白嗎?”


    花田慶宗又跪著深鞠躬道:“隻要能讓我登上貢嘎神山祭拜先父,這是鄙人一生夙願。”


    曹博望著花田道:“那麽其餘兩個人的目的是什麽?”


    花田慶宗微笑道:“他們是我的朋友,名義上也是我家族的家臣,同樣也是家族株式會社的雇員。”


    秦濤意味深長的看了花田慶宗一眼道:“這裏是雪域,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希望你們好自為之。”


    花田慶宗謙卑的點頭:“如你所願!”


    秦濤隨即吩咐道:“大家抓緊時間休息,鄧子愛總部迴電了嗎?”


    鄧子愛對秦濤搖了搖頭道:“信號時斷時續,附近有強磁場幹擾電台的信號,這個信號源在西鎮的時候最強,現在反而因為距離的關係有所開始減弱。”


    郝簡仁湊了過來道:“這幾個小日本態度好的離譜,肯定憋著壞,要不還是我的辦法挖坑埋了。”


    秦濤點了點頭:“我看行,你去挖坑吧!”


    郝簡仁興奮的轉身就走,沒走幾步停住了腳步道:“就我一個人?”


    秦濤嗯了一聲:“你出的主意當然要身體力行了,人家是大喇嘛托付給我們登山祭拜的遊客,說埋就埋了?現在是法製社會,你盯住三個日本人,一旦他們有不軌行為輕舉妄動在處理也不遲。”


    郝簡仁無奈離開,秦濤裹著羊皮大衣背靠一塊青石上閉目休息。


    一輪明月悄悄升起,整個海螺溝寂靜得出奇。從空中俯瞰海螺溝,在月光的映襯下海螺溝宛如一個巨大的骷髏頭一般,而眾人的宿營地恰巧就在骷髏頭張開的口中,那些不規律的嶙峋巨石正是骷髏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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