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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兒端了一碗馬奶酒進來,沙啞著嗓子勸道:“王爺,您多少墊墊底吧,迴頭等娘娘醒了咱們打道迴府,一路還需要你兼顧統籌,您可不能垮啊。”


    蘭兒是個懂事貼心的人兒,把話說得圓滿動聽,讓人寬心。孑語接過馬奶酒,原打算隨意喝上一口是個意思,可當溫暖濃烈的液體進入口腔,他才驟然覺得自己是多麽口幹舌燥,兩日來被壓抑的饑渴感一觸即發。


    他咕嚕咕嚕將碗底喝了個幹淨,蘭兒急忙上前道:“奴婢再去給王爺弄點吃食來。”


    他擺了擺手,“還是算了,吃飽了容易困乏,有點東西填胃便可。”一抬頭,他見蘭兒的眼睛又紅又腫,於是強撐起精神鼓舞她道:“方才還說話勸我,自己的眼睛倒腫成了核桃,你這樣子,等你家娘娘醒來你怎麽照顧得好?”


    蘭兒接過空碗,認真起來:“不會的不會的!奴婢一定會把娘娘伺候得舒舒服服,蘭兒現在就一心盼著娘娘醒來……”


    孑語看見這小丫頭片子說得一絲不苟,勉強擠出了絲笑意,順嘴打趣道:“你服侍她的時間也不長,感情倒是培養得很深厚。”


    “王爺你不知道,”蘭兒突然來了精神,“王妃娘娘和別的娘娘都不同!奴婢雖然跟她的時間短,但跟別人的時間長啊,她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樣,她不僅待蘭兒好,而且是讓人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特殊的感覺……”孑語細細斟酌著蘭兒的話,似乎她說的這種“特殊感覺”自己也有所體會,“是嗎?比如呢?”


    蘭兒歪著頭想了想:“有很多細節很多瞬間,可又不好一一枚舉,隻是娘娘對人對事的態度,還有時不時冒出的想法,都沒有任何套路,既讓人匪夷所思又讓人豁然開朗。可這些都題外話,最要緊的是她待奴婢的好,並不僅僅是和善而已,那種感覺……”她滴溜溜轉了轉眼珠子,想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就好像娘娘眼裏從來不存在尊卑觀念。”


    蘭兒的話讓他愣了一下,腦中瞬間閃過各種同她相處的細節,沒錯,陸小涵的表現並不是不知禮節,也不全是膽大妄為,準確的說,她種種的放肆和隨性更像是一種觀念問題,一切在她眼裏是理所當然的,她的心中並沒有他們誓死恪守的尊卑觀念。


    蘭兒見自己的話讓王爺陷入沉默,心下大叫不好,於是趕緊跪下認錯:“奴婢放肆,奴婢說錯話了,請王爺原諒!”


    孑語迴過神來,笑了笑:“本王不是在怪你,起來吧。”


    燭火微晃,這一夜轉眼又過去了。第二天一早,噠噠的馬蹄聲傳至帳前,孑語立即迎了出去,來人是隨張子賀出去尋藥的一名副將,他一下馬便立即叩跪請罪:“末將無能!我們在越廊境內尋了兩天兩夜,隻遇到一些零碎的百姓,王族和朝廷尚未找到蹤跡,張副將令末將先來稟報一聲。”


    孑語心中一陣翻江倒海,可嘴上隻是冷冷說出三個字:“繼續找。”


    副將領命之後換了匹新馬,轉眼又狂奔遠去。


    許韻旁觀了兩日,事情發展到這步,她也知道陸小涵生機渺茫、兇多吉少,所以出於同情,她暫時壓下了心中的悲傷落寞。


    “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她靜靜走到孑語身邊,“既然已經盡力去找了,便安下心等待結果——”


    “本王如何安得下心!”孑語不等她話落音,失控的吼出聲,話一出口兩人都嚇了一跳,“對不起,我……我是說現在隻剩下一天的時間,再不找到解藥她就熬不過去了。”他意識到對她失態,立刻緩下口氣解釋。


    許韻被他這一吼徹底驚呆,而他的補救也顯得欲蓋彌彰,過了許久她才從震驚中蘇醒過來,尷尬的笑了笑道:“沒關係,王妃危在旦夕,你心中著急是人之常情,你不用管我,你先忙吧。”


    孑語看著許韻離去的背影,雖明知自己剛才的舉動已刺傷到她,可陸小涵還在裏麵命懸一線,所以他眼下毫無心思再追上去解釋。


    煤油燈芯被挑撥了好幾次,可遠處始終沒有傳來興奮的馬蹄聲,不管是孑語還是蘭兒,就連月城郡主和喀斯都把心髒提到了嗓子眼。按照老醫師的說法,若今晚仍不服食解藥,明天一早陸小涵恐怕就香消玉損了。


    月城郡主將喀斯拉到一旁,帶著哭腔道:“父親,王妃娘娘難道沒救了嗎?咱們戎凡那麽多奇藥,就不能拿給娘娘都試試?”


    喀斯苦臉道:“你以為父親不想嗎?這北孑的王妃若真死在了我們戎凡的地盤上,還不知會惹來多少麻煩呢!可醫師們也說了,戎凡的解毒之藥和越廊的的毒藥並不對症,若強行使用隻怕會加速毒性,到時候咱們是跳進河裏也洗不幹淨了!”


    月城原先隻是單純的擔心陸小涵的安危,可聽父親這麽一說,頓時壓力山大,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她偷眼看了看王爺的神情,僅僅一眼就被他臉上的寒氣所擊中,全身戰栗。


    蘭兒忍了幾日,終於憋到了極限,忽然哇的一聲大哭出來,撕心裂肺喊道:“娘娘你快醒醒啊!你不能有事!”


    就在一屋子人都陷入絕望之時,賬外傳來“籲”的勒馬之聲,隨即簾布被猛地掀起,一個男人快步走了進來。


    “七爺!”月城眼睛一亮,興奮的高喊出聲。


    孑言徑直走到蘭兒跟前,將手中一個方塊盒子遞到她手上:“這是解藥,速速用溫水化開喂你家娘娘吞下。”


    蘭兒淚眼朦朧的拿著盒子不知所措,於是將目光投向王爺,孑語是了解孑言的,他既然毫無顧忌的衝了進來,定是了解了前因後果,並找到了解決的對策,於是他衝蘭兒點了點頭。


    陸小涵服下湯藥後大約一個時辰,人開始有了反應,先是渾渾噩噩的蘇醒過來,接著全身開始發汗,喀斯急忙召來名醫們,經仔細檢查後,確定生命體征正在逐漸恢複。


    一直僵硬著身體的孑語在聽了醫師們的診斷後,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整個人虛脫般的靠在了椅背上。


    月城見形勢已然開朗,立刻紅撲著小臉跑到孑言麵前:“七爺,你……你怎麽來了?”


    孑言笑了笑:“來看你啊,你不是總吵著要見本王嗎?”


    月城的臉紅得更透了,眼中是藏也藏不住的喜悅:“你說的是真的麽……你真的是來看我的?她”剛一問完又想起他是送解藥來的,不過是在逗逗自己,於是羞答答丟下一句“七爺你討厭!”便迅速跑了出去。


    喀斯笑著上前寒暄道:“小女又讓七王爺見笑了!”


    孑言抱了抱拳:“喀斯別來無恙。”


    “七爺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手裏又怎會有越廊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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