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接近夏天的緣故,人也變得有些焦躁。吟裳坐在窗口乘涼,香菱伏在桌子上睡著了。忽然從外麵傳來了優美的古箏聲,是那首以前在含隱城聽到的白非彈的曲子,表麵上的風平浪靜,仍舊掩飾不了內心的煩躁不安。琴聲中似乎有些淡淡的憂傷,為什麽要到憂傷呢,吟裳輕輕地搖了搖頭,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院中的那一抹飄逸的白,晚風輕撫著她的長發,觸碰到臉頰上,癢癢的。吟裳漸漸地有些著迷了,是對這憂傷的琴聲著迷,還是對那個撫琴之人著迷了?不禁發起呆來。

    突然,琴聲突然變得情緒高昂歡快起來,像在林間奔跑的駿馬,像在空中飛翔的雄鷹,像在湖中嬉戲的魚兒,充滿了喜悅之情。怎麽突然間有這麽大的轉變,吟裳好奇的起身向窗外望去,隻見白色身影旁邊緊挨著紅色,這琴聲正是二人的合奏,他們依偎的那麽緊密,撫到高潮之處,二相視而笑,眉目傳情,完全沉醉其中了。

    真是配合默契啊,看樣子錦墨這團火能溫暖你孤獨的心了。吟裳有些不悅地想,砰地一聲把窗子關上了。白非抬頭望著吟裳的窗口,微微地皺了皺眉。

    “大哥,前麵有個岔路口,我先行去看看。”袁克騎馬先前奔去。

    “丫頭累了吧,前麵有個茶棚,進去喝杯茶吧。”白非對錦墨溫柔地說著,“香菱,你把馬飲好了,也過來喝點吧。”絲毫沒有理會身後的吟裳。

    香菱看著平靜如水的吟裳,忍不住抱怨起來“城主,這是怎麽了?以前他不是這樣的,自從那位楊小姐來了之後,他就變了,一路上旁若無的打情罵俏跟一堆歡喜冤家似的,對我們視若不見,男人真是善變,吟裳姐,你怎麽不生氣啊?”

    “等一下,頭發上有片樹葉。”白非抬手準備取下錦墨頭上的落葉。錦墨滿臉幸福地仰視著白非。

    “白城主與錦墨姑娘郎情妾意,青梅竹馬,我們應該祝福才是。”吟裳聲音輕地聽不出任何波瀾。而就是這極小的聲音卻入了白非的耳朵,他舉在半空的手突然間僵住了。

    四人坐下,問小二要了一壺茶,幾個饅頭。吟裳端起茶碗,看了看,又掀起一小角麵紗嗅了嗅,警覺地說了句:“慢!”三人奇怪地望著她,把送到嘴邊的茶碗放在了桌子上。吟裳從衣袖裏變出一根細細的銀針,正準備插進茶碗裏。

    “你這是幹嘛?!”錦墨有些不悅地質問吟裳。

    “我覺得這茶水有些不對,想驗下有沒有毒。”

    “我看沒人會下毒,是你想毒死我們,這樣你就能開溜了。”

    “錦墨小姐,吟裳姐不是這樣的人。再說了,您見過當眾下毒的人嗎?”

    “這,”錦墨一時語塞,“總之,我不管,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什麽事做不出來!”

    “丫頭,不能這麽說話,快給吟裳姑娘道歉。”白非有些聽不下去了。

    “我不!”錦墨賭氣地把身子轉了過去,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從來沒說過自己一個不字的白哥哥,竟然會為了一個朝廷重犯罵自己,這著實讓自己覺得很委屈。

    氣氛一下子僵住了,這時袁克騎馬迴來了 ,剛坐下捧起桌上的一碗水,吟裳正想說些什麽,可袁克已經咕咚咕咚地把水全喝完了。

    “大哥,順著這條路向東走,再行五日,便可達到南京,比皇上給我們的期限要早了三日呢!”袁克抑製不住內心的喜悅,白非終於可以擺脫這個妖女了。

    五日,隻剩五日了嗎?你真的要跟我去南京送死嗎?為什麽,為什麽,你對我如此冷漠,而我卻不忍心不去看你,不去理會你,不去關心你,我到底是怎麽了?我甚至有些恨自己,沒有辦法去救你。為什麽你自己能逃卻不逃呢?是因為我嗎?是你害怕連累我嗎?在你的心裏,真的有一個屬於我的位置嗎?白非憂傷地望著吟裳,吟裳迅速地別過頭去。

    “啊~”錦墨突然慘叫,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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