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麵上的右下角有較小的字跡,上麵寫著“艾比”兩字,大概就是這本日記主人的名字。


    這是一本,以孩子稚嫩的口吻,將他的生活所描述出來的書。


    而月下姬,也盡量的設身處地,將自己放在了一個活在當時的不死族孩子的角度上,模仿他的感情模仿他的語氣,以孩子般的天真稚嫩,將其中的一點一滴讀了出來。


    而皮皮兄弟皆是感到一陣恍惚,就仿佛此時此刻坐在他們邊上的這個人已經不是月老大一般。


    “今天爸爸給我買了一個記事,好開心啊,要用它來寫些什麽呢,先隨便寫一點吧。”


    “今天是我在這個記事本寫事情的第二天,今天和伊法約定去要塞外采集花蜜,結果沒有去成好可惜啊,偉大的不死之神啊,您說伊法會不會生氣呢。”


    “x年x日,天氣晴。決定了,以後就用這個本當作日記了。”


    “x年x日,天氣陰。今天去聖殿祭祀的時候,又看見伊法了,她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偉大的不死之神啊,看到伊法這個樣子,我的心也在顫抖。”


    “x年x日,天氣晴。今天是阿爾伯朗大人巡邏的日子,得到了阿爾伯朗大人的讚賞,好開心,但阿爾伯朗大人今天似乎有些奇怪。”


    “x年x日,天氣晴。今天又是去聖殿祭祀的日子,平日裏這個時候伊法一定也會一同來祭祀的,我沒有看見她,很擔心。”


    “x年x日,天氣晴。自從那次去聖殿祭祀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伊法了。”


    “x年x日,天氣陰。伊法,今天我給你寫了一封信,你有收到嗎。偉大的不死之神啊,伊法她能夠領會我的心意嗎?”


    “x年x日,天氣雨。我瞞著家人,偷偷地離開了阿爾伯朗要塞,來到了我和伊法第一次見麵的那個地方,伊法,你在哪?”


    “x年x日,天氣晴。我感覺我要瘋了,去聖殿祭祀的時候,我竟然將獻給不死之神的祭品打翻了,但是為什麽,沒有人來指責我?”


    “x年x日,天氣陰。今天,我看見了伊法,我追了上去,伊法逃走了,伊法!伊法!伊法!”


    “x年x日,天氣陰。阿爾伯朗最近總是陰沉沉的,我想大概就是因為這樣,我的心情也是陰沉沉的吧。”


    “x年x日,天氣陰。沒有想到,自那天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伊法了嗎……”


    月下姬的聲音陡然停了下來,他微微抬頭,將手中的書翻到了下一頁中,又恢複了往日麵無表情的樣子,說道:“從這一篇開始,直接度過了六年。”


    雙胞胎迴過神來,心下一咯噔。


    六年是個什麽概念他們還是很懂的,對於他們來說,六年的時間足以讓他們從那個剛上初中懵懵懂懂的孩子,逐漸改變成如今這個在秋季踏上大學繼續新的人生的成年人了。


    而月下姬的目光再次落在這本日記手劄上,語氣和神情卻仿佛突然換了一個人般,就如同六年前與六年後同一個人的不同轉變。


    “x年x日,天氣陰。伊法,今天我也要成為一位光榮的騎士了,請祝福我吧。不死之神啊,從今天起,我也將為您獻上我微薄的火焰。”


    “x年x日,天氣晴。伊法,果然,在阿爾伯朗存在著什麽秘密,那個讓你消失的秘密,我一定要查明出來。”


    “x年x日,天氣晴。越和阿爾伯朗大人相處,就越覺得阿爾伯朗大人真的是一個值得尊敬的騎士,如果有一天,我也能成為像他一樣的騎士就好了呢。”


    “x年x日,天氣陰。我終於有資格接觸到了阿爾伯朗最深處的秘密,這就是我們一直所祭祀的東西嗎?聖殿裏一直供奉的難道不是不死之神嗎?哦,伊法,我這些年以來到底在信仰些什麽東西啊?為什麽周圍的人似乎早就知道了一切,他們難道不知道這是對不死之神的不敬嗎?伊法,我快要瘋了!”


    “x年x日,天氣晴。伊法,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嗎,那是一片花園,我那一天去采蜜的時候,是你出現在了我的麵前,那一天你和我約定要在花園裏再相見的,如今我再次迴到了這裏,是否還能看見那個當年的你?”


    “x年x日,天氣陰。這是我最後一次去聖殿了吧,或許我已經瘋了,那種東西,絕對不能被不死族所供奉,我體內的榮耀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x年x日,天氣陰。窺視深淵之人,亦被深淵窺視。原來就是這個意思嗎……”


    “x年x日,天氣晴。伊法,我今天大概就會去見你了吧,我到底還是沒能打敗那個虛假之物啊。不死之神,若您真的還在庇佑著不死族的話,那麽請您救救阿爾伯朗吧。”


    “x年x日,天氣晴。阿爾伯朗大人,您為什麽要殺了伊法呢?”


    “伊法,我愛你。”


    月下姬的聲音,到這裏就停了下來。


    他輕輕地合上了這本日記手劄,站起身看向了有些出神的雙胞胎二人。


    兩人仿佛陷入了沉思一般,此刻半天沒有聽見月下姬的聲音後,皆是如夢初醒,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看向月下姬。


    “這本日記就寫了這麽多了,有什麽想法嗎?”月下姬麵無表情地說道。


    “這個伊法,對於艾比來說也沒有見過多少次吧……”皮皮竣猶豫了半天,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皮皮寧問。


    “真是年輕啊……一看就是老師留的作業不夠多。”皮皮竣倒苦水。


    “對啊,哪像現實世界一樣,動不動就有學生自殺。”皮皮寧深以為然。


    “嘖嘖,聽說最近我們城市有學生直接在學校裏跳樓呢。”皮皮竣也是接道,“這學校也是慘,全市也是排得上號的好學校。”


    “沒辦法,好學校學業壓力反而更大,而且父母也不知道給孩子緩解壓力,總有承受不住的。”皮皮寧歎息。


    “……”看著兩人說著說著就扯迴現實世界去了,月下姬也是一陣無語。


    “嘛,反正以後我們就可以站著說話不腰疼,對高三的學弟學妹們說不要有壓力,明年還可以再來了。”皮皮竣有些幸災樂禍。


    “咳咳!嚴肅!要嚴肅!瞎說什麽大實話!”皮皮寧正兒八經地瞥了皮皮竣一眼。


    “這個艾比,到底發現了什麽秘密呢?”緩解了一下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氛後,皮皮竣迴歸正題。


    “先來縷清一下這個人日記中所出現的幾個關鍵詞吧。”皮皮寧建議,一股專業的偵探氣勢,完完全全對月下姬的翻譯保持了相信態度。


    而皮皮竣也是接著他哥老關的話,發揮出了他高材生的記憶力說道:“在搞清伊法是個什麽人之前,果然還是先搞清聖殿在哪裏比較簡單吧,看這個人在日記裏所說的意思,就好像是聖殿裏供奉著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


    “窺視深淵之人,亦被深淵所窺視。這句話怎麽有點耳熟?”皮皮寧道。


    “跟尼采在《善惡的彼端》那句話差不多吧。”皮皮竣提道,“與怪物戰鬥的人,應當小心自己不要成為怪物。當你遠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以此類推,還有很多類似的話,屠龍者最後變成了龍,討伐魔鬼的人最後變成了魔鬼。”皮皮竣一字一字地說道。


    “看不出來啊,你還挺博學多聞的。”皮皮寧嘲諷。


    “那還用你說?”皮皮竣翹著下巴。


    沒有理會互相扯皮的皮皮兄弟二人,月下姬繼續說道:“那麽,當艾比窺視深淵的時候,究竟看到了什麽秘密呢?”


    隨著他的這句有些冰冷的話語落下,屋內的三人都是陷入了沉默的狀態。


    “為什麽阿爾伯朗殺死了伊法?”皮皮竣開口,他有些不相信之前那個將鬼哭·聽汐落的人會沒有理由的殺死別人,他覺得其中一定有著什麽原因,是他此時此刻想要知道真相的心情變得更加迫切。


    但他雖迫切,但也不至於失去冷靜。


    很快,他的眸中閃過一道詭異莫測的光影,雖然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但在其他小說裏,好像都是某某某破解疑案時,眸中一道光影閃過,然後微微一笑,說道:“兇手就是某某某。”


    總而言之,皮皮竣現在就是這個狀態,不是想到了什麽,就是在單純的賣萌。


    而皮皮竣也看向月下姬說道:“老大,我們先去這本日記本中所提到的聖殿看看吧,如果我想的沒有錯的話,那麽這個聖殿想必會在一處很顯眼的位置,供奉著阿爾伯朗所有人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祭祀的東西。”


    月下姬點了點頭,將床上的東西收拾了起來,隨後拿著那本艾比的日記,通過係統視角可以看到它的備注中這樣寫著:


    艾比的日記:某不死族普通的不死者將他的一些見聞所記錄的手劄,似乎隱藏著什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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