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板,剛得到消息,國內決定讓簡洛將功抵過,執行追捕您的任務。”身形矮胖的中年男人神色恭敬地低頭匯報

    “什麽時候過來?”站在窗口的唐裝老人輕笑,“那地方還真是沒人了!換做以前,怎麽會讓受過處分,被驅逐出隊伍的人迴去接任務。”

    “老杜,你已經很久沒迴過家了,有時間就迴去看看。”

    “c國農曆春節過後。”稍頓,老杜臉上顯露出一絲苦澀,“沈老板,你也知道我當初是怎麽來緬甸的。來了緬甸,又幹過泯滅人心的買賣,手上沾了不少血。如果不是後來遇到老板,我也不會有今天的好日子。隻怕早就死在野地裏,屍骨無存了。”

    “一開始,我倒是很想迴去,晚上做夢都想家。可又怕國內的公安早就把我放在黑名單上,隻要我一下飛機,他們就會直接把我帶迴去審問。何況我現在也不是一個人了,一大家子需要我養活。我要是出事了,讓他們大大小小怎麽辦?我那些仇家,不往死裏整才怪。”

    “這人,就是不能走錯半步。當年要不是做過毒販子,我也不會落到有家歸不得的地步。然話又說迴來,沒那幾年販毒的經曆,我也不會有如今的好日子。沈老板你也不會瞧上我,讓我給你辦事。”

    沈老板側過頭,注視難掩悲苦的老杜,眉梢一抬,“家裏還有惦記的人嗎?”

    老杜搖搖頭,眼神痛苦的迴憶當年舊事,“要說直係親人,一個都沒。要有,我也不會去火葬場的停屍房裏看屍了。旁係的,倒是有個沒出五服的表親,按規矩,我得喊她一聲表姐。就是當年托我在火葬場幫她老公弄具和她老公身形相仿屍體,給了我十萬,自家一分沒留,全讓我拿了跑路的那個親戚。”

    “前些日子剛聯絡了一迴,說是她小女兒談了個男朋友隱瞞了自己緬甸人的身份,向我打聽緬甸婚姻狀況。我跟她說,緬甸男人可以娶一個以上的老婆,她當時就在電話裏發火了。說即便死,也不能讓女兒給人家做小老婆。”

    “你沒跟她說,緬甸男人娶的老婆,每個老婆的地位都是相同的嗎?”沈老板來興致了,笑道:“不分大小,親如姐妹。”

    “我跟她解釋了,緬甸的風俗習慣跟國內不同,女人到外麵做事,男人在家做家務帶孩子。可她就認定了,除了第一個老婆是妻子,其他都是小妾。至於我說的那些風俗,她說有錢有勢的人到哪都一樣,隻有沒錢的才會跟我說的,女人在外做事,男人待在家裏。”

    沈老板嗬笑,“我記得你那案子似乎牽到顧家了。”

    聞言,老杜麵一沉,眸底浮出一絲凝重,“我那親戚當年也是被逼得沒法子,不幹是死,幹也是死。為了老婆孩子,他隻能鋌而走險,出賣顧先生夫妻倆。他一早就料到顧維鈞不會放過他,所以才會找我提前安排。”

    “幸虧顧維鈞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把方方麵麵都打點好了。不然,我那親戚金蟬脫殼的手法肯定會被經驗老道的刑警看穿。”

    沈老板沒有說話,靜靜看著窗戶外的景色,似乎在思考著什麽。許久許久之後,一陣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老杜臉色微變,趕緊按掉,彎下半個身子,唇色發白,聲音顫抖,“沈老板,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把手機關掉了。”

    “我記得你這個手機隻存了最親信人的號碼。”沈老板微笑著轉過身子,走到沙發坐下,“你看看,是誰打來的?別誤了正事。”

    老杜抹了把額頭的汗水,飛快地拿起手機看了眼,“是我那個親戚的電話。”

    “嗯,你給她迴個電話。”

    “好好,我這就打過去。”老杜急忙翻出電話號碼迴撥,沒一會功夫,就聽到手機那頭傳來杜娟焦急的聲音,“老杜,是我。”

    “什麽事?”老杜聽出她聲音不對,眉頭立即鎖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你姐夫他得癌症了,肺癌,晚期。”

    老杜呆住,老孫得癌了,還是治不好的晚期。雖然不經常跟杜娟聯絡,但他也清楚當年那事發生後,孫家的窘境。沒了家庭的頂梁柱,錢又都給他跑路了,杜娟一個鄉下女人靠幾畝地拉拔兩個女兒,日子過得有多苦就有多苦。

    他也想過給她們母女三人匯點錢迴去,但想到自己大毒梟的身份,害怕連累到她們,念頭剛拿起就放下了。

    “老杜,你在聽嗎?”

    “我跟你說,老孫住的看山棚子最近有不認識的人出現,老孫說,恐怕當年的事有人知道了。他讓我通知你一聲,要你小心,小心顧家殺人滅口。”

    “我老杜活這些年,還沒怕過。他顧家真要敢派人過來,我老杜就豁出去,跟他拚個魚死網破。”老杜麵色鐵青,惡狠狠地咒罵,“他以為是在國內,緬甸可是我老杜的地盤。惹惱了老子,老子花錢找人幹了他。”

    “顧家在c國的軍方有些勢力。”沈老板提醒,言下之意,顧維鈞不是好殺的,隻要有一點蛛絲馬跡露出來

    ,c國軍方就會順藤摸瓜找到真正的幕後指使人。

    “老杜,老杜,你那邊是不是有人在?我剛才好像聽到有外人在說話。”

    老杜聽了,抬頭看向沈老板,隻見他抬了抬手,老杜心領神會,對著手機說道:“是我老板。”

    “哦,你老板,就是當年救你的好人。”

    “是的。”老杜沉聲問,“杜娟,你們家老孫是不是有啥想法了?”

    “他能有什麽想法,不就是等死。老杜,你們緬甸那邊有沒有治療肺癌的好法子?我到處打聽過了,翟神婆那裏都去看過了,一個個都說,沒辦法了。”

    “肺癌,早期的話,我倒是可以托人給你們老孫找個國外的專家動手術。晚期,我得去問問。杜娟,你知道晚期癌症就算在美國,也沒法子治的。”想到老孫的遭遇,老杜唏噓不已。這世上,就怕人比人。以為自己過得苦,實際上比你苦得人多得是。

    “哦,老杜。我家老孫把一些東西給我了。他還說,有些東西在你那存著。說要哪天他死了,麻煩你把東西給顧先生的兒子寄過去。”

    東西?老杜心中疑惑,什麽東西,他怎麽不知道老孫有東西放在他那裏?在腦海裏仔細搜索,忽地靈光閃現,他猛然想起一件事,在車禍發生的前一晚,老孫曾經拎著酒到火葬場的停屍房來看他,陪他喝了大半宿的酒。

    那晚,他醉得不省人事,一覺醒來,都是第二天中午了。

    難道老孫說的東西,藏在他當年住的地方。

    這下可不好辦了。w市的火葬場雖然一直都沒搬,但也經過好幾次擴建,他不在國內,不清楚火葬場目前的格局變化,就怕他當年住的地方,一早拆掉重建了。

    老杜縮緊眉頭,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迴答?就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就聽到杜娟在手機對麵說,“老杜,我怕被人發現,就不跟你多說了。”

    “你有空就給我打聽打聽,我家老孫的事就全拜托給你了。”

    老杜迴過神來,連忙喊道:“喂,喂,杜娟,杜娟,”

    手機那頭一點聲音都沒,把號碼迴撥過去,發現接電話的人小賣店的老板,對方告訴他,杜娟放下電話就開著電瓶車走了。老杜機警,聽對方的口音似乎是隔壁縣的,不禁旁敲側擊小店老板的身份住址。一聽,果然不出他所料,杜娟是在w市隔壁縣的鎮子街上給他打的電話。

    “倒不像鄉下婦女。”沈老板淡淡地笑

    了。

    老杜得意地揚起眉,“這金蟬脫殼計,還是我這個表姐想到的。說來慚愧,我們兩個大老爺麽,當時就琢磨著怎麽從顧維鈞的眼皮子底下逃跑,沒想過給自己找個不被人發現的替身。”

    沈老板問,“打算迴去。”

    老杜聽到問話,麵上露出為難,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沈老板,猶豫再三,開口求道:“沈老板,你看能不能麻煩你給我安排個合適的身份?”

    他是不想迴去,怕被c國的公安抓。可老孫臨死前最後的囑托,他得給他辦好。做人得講良心,他老杜的今天三分之一是自己拿命賭來的;三分之一是沈老板救的;剩下的三分之一是杜鵑和老孫夫妻倆給的。

    “魔都那邊有場國際珠寶展,你可以去看看。”沈老板微一沉吟,就給出完美答案,“你現在是緬甸的翡翠大王,c國公安沒有確實的證據,就不能逮捕你。再加上你緬甸人,他們就算抓了你,隻要緬甸方麵來個抗議,你就可以被釋放。”

    “沈老板,我就怕一踏下飛機,當地的公安就在暗地裏把我給盯上了。”老杜苦笑,“我想做點什麽事,都不方便。”

    沈老板考慮片刻,報出一串數字,“你到那邊就聯絡號碼後麵的人,讓他幫你。”

    “謝謝,謝謝沈老板了。”老杜欣喜若狂,連聲感謝,把那串號碼牢牢記在腦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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