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鍾子禦已然六神無主、方寸大亂,秦燁淡淡的道,「先別緊張,緊張也於事無補,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你現在找到她們,隻怕也已經木已成舟,所以……」


    聞言,鍾子禦臉色灰白,跌坐迴椅子裏,澀然的喃喃道,「那怎麽辦?難道就不用找了?」


    「找還是要找的,爺的意思是,你要有個心理準備,別想岔了,爺不是說她們會備受折磨,如果爺沒想錯,她們應該過的還挺好,當然,是她們以為的好,在你看來,或許就是天崩地裂了。」秦燁不帶絲毫感情的說著,末了冷笑了聲,「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你看開些吧。」


    鍾子禦臉上的血色盡褪,僵著身子,一語不發,良久,才帶著痛悔道,「都怪我,我當初不該心軟的,想再給她一次機會,所以沒有給她用抹去記憶的藥,早知如此,我就該……」


    秦燁打斷,「你當初就算狠心給她用了藥,也改變不了什麽,對方想劫走她,一來是因為她的身份,或許打著鍾家的主意,二來,因為她的心魔,可以為之所用。」


    聽到這話,鍾子禦心裏的自責和懊悔也沒有消減多少,「終究都是我的錯……」


    秦燁麵色一肅,聲音微沉,「你要非這麽想,那你會跟你妹妹一樣墜入魔障了,她是她,你是你,你是她哥,有關切愛護的責任,可也沒辦法包辦她的人生,她早已成年,且有腦子,她該對自己所做的一切負責,而不是你往自己的身上攬,你那不是偉大,更不是好哥哥的體現,而是愚蠢!」


    鍾子禦猶如被人澆了一盆冷水,募然清醒過來,「四爺,我……」


    秦燁似看不到他眼底的羞慚,繼續道,「陸家,陸鈴蘭和陸紫薇的事你都知道吧?她們也是陸明瑾和陸明瑜的親妹妹,也是從小疼著長大的,可那又如何?在大是大非麵前,私情最要不得,犯小錯還能有改過自新的機會,但心入了魔,這個人就毀的無可救藥了,你若非要強行抓住她的手,隻會被她一起拽下去。」


    鍾子禦越聽越是無地自容,「我明白了,我就當沒她這個妹妹!」


    秦燁臉色緩了幾分,「也無需如此,她隻要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爺找到人後,總會給她們一條生路,但若觸犯了國家的利益和法律的底線,那麽誰也救不了她們。」


    鍾子禦沉重的點點頭,「那一切就拜託四爺了。」


    秦燁「嗯」了一聲,又道,「你迴去做好你父母的思想工作,爺相信他們都是聰明人,知曉輕重,而你……希望你不會讓爺失望,打理好鍾家,別亂了。」


    鍾子禦聽出這話裏的信息量,鄭重的應了聲「好!」


    ……


    出了秦燁的辦公室,鍾子禦長長的唿出一口氣,心口的巨石沒有了,酸澀、傷感卻揮之不去,他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隻是到底是一起長大的親妹妹,一時間接受不了這番改變。


    最難的還是父母那兒,他不知道怎麽開口,當初送去國外是他的主意,現在要他怎麽交代?


    可再難,該麵對的還得麵對。


    迴到鍾家後,他就把父母都請去自己的書房,門一關,說的任何一句話都傳不出去,他原本做好了麵對狂風暴雨的準備,結果,等他說完,他父母居然很平靜。


    「爸,媽,你們……」鍾子禦有些愕然的看著倆人。


    鍾夫人擦了下眼角,卻是笑著道,「子禦,你是個好哥哥,更是我們的好兒子,你沒有錯,真要說錯,也是我跟你爸,是我們沒教育好。」


    「媽……」鍾子禦心頭一哽,眼眶酸漲起來。


    鍾夫人拍拍他的手,「子禦,我們已經失去了女兒,不能再沒有兒子了。」


    鍾振漢點頭,比起鍾夫人,他神色更為冷靜些,「你媽說的對,沒了女兒,我們不能再失去兒子,子禦,你不用為此自責,如果韻靈是被人劫走的,那怪你沒看顧好,但她是願意的,便是她先拋棄了我們,那我們還要為她傷心些什麽呢?她是死是活,都與我們無關了。」


    「爸……」鍾子禦沉痛的喊了聲,他相信他爸嘴上說的無情,其實心裏定痛不欲生,畢竟他爸對妹妹有多喜愛、寄與了多少期望,他心裏最清楚。


    鍾振漢看向他,「子禦,你是不是覺得爸在故作堅強?不,不是,爸是真的想得開、放得下,早在你送韻靈去國外時,爸就對她有些灰心了,有些人能救,有的人卻至死都不會開悟,多說無益,不如冷眼旁觀,秦四爺對你說的那些話是對的,你以後就當沒有這個妹妹,而我鍾家也沒有這個女兒吧。」


    「如果,我是說如果,她被找迴來後,其實並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喪心病狂的事呢?」鍾子禦抱著一絲期待問。


    鍾振漢嘆息一聲,「子禦,你顧念親情是好的,隻是優柔寡斷就錯了,爸教過你,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你在處理生意上,爸一百個放心,可對待感情,未免……」


    鍾子禦臉色一白,羞愧的低下頭,「對不起,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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