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江北峰玩笑般的調侃道,「喝著皇帝老兒才能喝的茶,我哪敢見笑啊?哈哈哈,是三生有幸,這趟算是來著嘍。」


    話落,很陶醉的又品了一口。


    這會兒,蘇睿很時機的跟了一句,讓陸宗信覺得沒白請他來助陣,「我記得有書上記載,二百多年前的德宗皇帝品過此茶後,禦筆天下第一茶,不知道陸家可還保留著此墨寶?」


    這無疑是給陸家長臉了,畢竟那麽貴重的東西陸家怎麽可能沒保存好呢?就算現在在儷城,那也是陸家嘛。


    於是,陸宗信十分謙虛、實在自豪的道,「在儷城老家的藏書樓裏。」


    蘇睿感慨道,「聽聞德宗皇帝的字乃是一絕,可惜無緣得見,著實人生一大憾事啊。」


    聞言,江北峰點頭道,「確是如此,我也聽說過,隻是德宗皇帝留下的字畫都已絕跡,現如今市麵上有的都是後代人臨摹的,當不得珍品。」


    陸宗信給兒子使了個眼色,陸修玦意會,便很隨意的道,「拂桑說,過些日子,要在儷城辦個拍賣會,屆時會請出德宗皇帝的墨寶來給大家鑑賞,江老和蘇先生若是感興趣,不妨一起去看看。」


    江北峰和蘇睿果然大喜,「哈哈哈,還有這等幸事?那是一定要去的!」


    「是極,是極……」


    不管到時候是不是真的會去,但至少此刻,給足了陸家麵子。


    氣氛融洽起來。


    小輩們就當是看戲,反正老人們說話,沒他們插嘴的份兒。


    秦燁就想媳婦兒,但他走不開,而且依著陸家的習俗,今天這樣的日子,她也不能露麵,唉,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見,實在是種煎熬。


    他剛想偷摸的拿出手機給媳婦兒發個信息紓解下相思之情,就聽江北峰道,「阿燁,聘禮的單子呢?還不快給你嶽父過目?」


    「好……」秦燁從開陽手裏拿過禮單,站起身,很恭謹的遞給陸修玦。


    那態度,也是老實的沒誰了。


    江小七噗嗤一樂,這要是秦叔叔和秦爺爺看了,準得氣出內傷來,不為別的,就沖他們馴養了二十多年都沒馴服氣的野馬,在另一個男人麵前,瞬間溫順如貓了,這差異對待,誰受得了?


    他一笑,楚鳳就不解的低聲問,「你笑什麽?」


    江小七閑著也是閑著,就跟他貧了幾句,「你沒覺得四哥這樣很搞笑?」


    楚鳳嘴角一抽,「我沒覺得搞笑,我就是覺得三觀有點顛覆。」


    是的,他感覺好像不認識了人家一樣。


    還是說當了女婿就變成這樣?


    這麽想著,他眼神不由自主的往蘇睿身上瞄了一眼,隻一眼,他就趕緊心虛的低下了頭,我去,他明明沒做什麽虧心事,怎麽還不敢跟人家對視了呢?


    江小七在他耳邊道,「三觀顛覆就對了,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


    楚鳳老實的點了下頭。


    「想不想知道為什麽?」


    「想……」


    「耳朵湊過來……」


    楚鳳看大人們的注意力都在那禮單上,無暇管他們,也就不在意什麽形象了,暗搓搓的湊過去,江小七在他耳邊嘀咕起來。


    他的表情越聽,越淩亂。


    挨著近的李鈺和開陽,聽力都是變態級別的,自然『飽了耳福』,也跟著淩亂了一把。


    江小七說,「你聽過一個非常有哲理的段子嗎?問:婆媳為什麽是天敵,答:婆婆用了幾年才讓兒子學會了穿衣服,可特麽的媳婦兒隻用一秒就辦到了,嘿嘿,你說婆婆對兒媳婦怎麽可能沒有怨氣?」


    楚鳳聽完,幽幽的看他一眼,這跟四哥在嶽父麵前老實巴交有毛關係啊?


    江小七鄙視的又道,「笨啊,人家陸老師用了多少年才把四嫂這朵花養大?剛結了花骨朵,都來不及欣賞,就被四哥連盆子都一起端走了,你說,人家那心裏得是啥滋味?四哥那就是偷花賊,在花主人麵前,他還硬氣的起來嗎?再等將來那花結了果,嘿嘿,那可就……」


    秦燁這時坐了迴來,聽到這裏,涼颼颼的眼刀子就射了過去。


    江小七立馬正襟危坐,一臉嚴肅。


    楚鳳也趕緊眼觀鼻、鼻觀心,不過心裏感慨了下,今天長見識了。


    禮單最後由陸家大家長陸宗信收了起來,讓人把抬來的聘禮都擺在了正院,一一清點,三百六十台,一台不少,他也沒急著讓人抬進庫房,就那麽擺在院子裏。


    眾人心神領會,這叫『顯擺』,顯擺女方被男方看重、身價貴,也顯擺男方的誠意和實力,擱在之前,少不得一群來觀禮的人都要嘖嘖稱讚幾句,表達下羨慕嫉妒恨。


    不過今天,陸家並未請什麽客人來,是以,院子裏還算安靜,隻有傭人們遠遠的看著,女人幻想著自己是女主,男人們一邊懷疑人生,一邊偷拍,他們沒那實力,把照片傳網上賺點流量行麽?


    莊海沒攔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事傳出去,那是給陸家長臉,今天沒請客人,已算是很低調了,但也不能低調的聽不見一點響聲吧?秦四爺騎馬幾十裏,抬聘三百六十台,前來陸家求婚,這一壯舉,想必早已被路上圍觀的吃瓜群眾傳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了,那在陸家流出幾張照片又算得了什麽呢?


    一點都不是在顯擺好麽!我們都蓋著箱子沒打開啊,一點都沒露出裏麵裝著什麽珍貴之物,所以,我們真的不是在炫富。


    ……


    臨近中午,天樞才紅光滿麵的迴到西院,一進門就嚷嚷,「少夫人,您是沒看四爺來的那陣仗啊,哈哈哈,太威風八麵了,騎著高頭大馬來的,簡直不要太帥瞎眼……」


    陸拂桑歪在沙發裏,聞言,神色哀怨,「天樞,你這是飽了眼福後迴來像我炫耀嗎?」


    明知道她撈不著去看,還這麽得瑟!


    天樞嘿嘿笑著,在她對麵坐下來,「這也不是我的錯啊,這是您家的規矩不是麽?不過沒關係,我給您錄了視頻,高清晰無打碼的……」


    聞言,陸拂桑趕忙坐直了身子,「還不快拿過來?」


    天樞笑嘻嘻的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


    見狀,蘇玉兒也湊過來一起看。


    視頻是從秦燁一行人進了靜寧路才開始錄的,太遠了,他也沒法去,但隻是這麽一段,就足夠了,吹吹打打的樂隊班子,一眼望不到頭的人群抬著聘禮,腳步都近乎一致,最是惹眼那騎在馬上的人,俊美無鑄,龍章鳳姿,像太陽那麽耀眼,黯淡了周圍所有的背景。


    他穿著一身與今天的場合非常搭配的衣服,背挺的筆直,唇角勾著一抹淺淺的笑,軟化了他鬼斧神工般雕刻出來的冷硬五官,他的眼神也褪去了幾分威嚴淩厲,多了溫柔和繾綣。


    這樣的他,無疑是極其迷人的。


    陸拂桑看的一時有些癡然。


    蘇玉兒忍不住打趣道,「秦四爺這幅扮相和姿態,一路從漢水院騎到陸公館,隻怕要把整個雍城女兒家的心都勾去了,妥妥的白馬王子啊,哪個女人的心裏沒做過這樣的美夢呢?拂桑,你壓力大嘍,麵對的情敵何止千萬?」


    陸拂桑俏臉一紅,再落落大方的性子,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裏,聽到這番打趣,也難免有幾分羞赧了,接著往下看,便是兩家人相見寒暄,一起進了正院。


    陸拂桑看到秦燁的表現,心裏生出幾分感動,她自是知道他的驕傲的,但今天,他可是半分架子都沒流露出來,連爺爺都喊了,還有那兩聲大舅兄和二舅兄,這麽一想,她親哥果斷吃虧了啊。


    也不知道她哥知道了,會不會懊悔的想撞牆。


    很快,她就知道了。


    手機響起,正是陸明琅的號碼。


    接起來,就聽那邊悔到想哭的聲音,「拂桑,你怎麽都沒跟我說秦燁今天要去咱家下聘啊?上迴我不在家,秦燁就留宿你屋裏把你睡了,這迴我不在家,秦燁就大張旗鼓、鬧得滿城皆知的去給你下聘了,再下次,是不是他又會趁著我不在家把你直接娶走啊?」


    陸拂桑哭笑不得,這都怨誰?


    天樞耳朵好使,聽的嘿嘿直笑。


    蘇玉兒離得近,自然也聽見了,不由莞爾。


    「拂桑,我不幹,你聽見了嗎,不許你同意,我都不在家,這下聘不算數。」陸明琅懊惱的在那邊捶胸頓足,「我現在趕迴去阻止行嗎?」


    陸拂桑無奈的道,「已經晚啦,爺爺把禮單都收下了。」


    「嗚嗚,哭瞎!。」陸明琅真有點小傷心了,「我一直都在等著聽他喊我一聲三舅兄呢,結果,大堂哥和二堂哥都聽到了,我這個親哥卻沒聽到。」


    陸拂桑笑著安撫道,「那我讓他給你打電話,親口喊你行了吧?喊三舅兄哪裏夠?你是我親哥,他也得跟著喊哥。」


    聞言,陸明琅瞬間就治癒了,激動道,「對,對,得喊親哥,哈哈哈,拂桑,你快讓他給我打電話,我等著哈,放心,你喊了哥後,我給他發紅包當改口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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