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世界都在下雪這是我們的結局嗎?

    好吵!不停的有人在說話,好像聽到有人說什麽“張大夫”“老木頭”之類的。

    我不知道自己出生多久了,一天?兩天?時間予我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我不要在沒有輕揚的世界,看著陌生的人群。也許……也許死了就能迴到原來的世界。輕揚,你一定要等我,等我迴家。

    “大夫,怎麽樣了?這孩子……”

    “這……哎!老夫行醫近三十年,從未碰到這種情況。恕老夫無能為力了!”

    “大夫!求求你!我給您磕頭了!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兒啊!”

    “老木頭!快起來!老夫……真的無能為力啊!她不醒,這不吃不喝的已經將近兩天了。氣若遊絲!生死隻能由命了!”

    嗬嗬!輕揚,你聽到了嗎?我就快迴去了。真好!我想我現在一定笑了,不知道她們看到會怎麽樣。嗬嗬!我才不要管呢!我要迴去了。

    感覺輕飄飄的,快要飛起來了,心也輕飄飄的。嗯,怎麽了飛不起來了,好像被什麽東西拉住了,怎麽都飛不起來。抬頭見,一個影子飛到了我的麵前。三千銀絲飛揚,明眸皓齒,顧盼間流光溢彩,人間絕色已非能比。

    “你是誰?為什麽不讓我迴去!”

    “我是誰並不重要!我來隻是告訴你,他的命和你的命是連在一起的。你若死了,無論哪個世界他都活不成,甚至灰飛煙滅。”

    “不會的!這怎麽可能?不可能的!”

    “前世的因,後世的果。我言盡於此,你……要保重!”

    “你騙我!你騙我的對不對!別走!你別走!告訴我那不是真的!你騙我的,告訴我……你騙我的……你是騙我的!”

    “哇……”

    原來,現在我連話都不會說了,隻能哭。

    “醒了!醒了……師傅!這孩子醒了!”

    我睜開眼就看到一個十幾歲的男孩,手舞足蹈高興的喊著。緊接著就是一群人向床邊湧過來。一個花白胡子老頭摸摸我的頭,弄弄我的眼睛,說了句“沒事了”,所有的人都鬆了口氣,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想必這就是那位張大夫了。

    “謝謝!謝謝您,張大夫!”一個大約三十多歲身穿灰色長衫的男人連連向那位大夫稱謝。他,算不上高,大約一米七左右,黑黑的臉,一看就是個老實巴交的鄉下人。

    “老木頭,要謝就謝老天爺吧!這孩子命大,上天保佑啊!”

    “命大”“上天保佑”嗬嗬,還真是可笑哪!保佑的我連死都不敢死!還真是命大啊!輕揚,我該怎麽辦?

    半夢半醒中,一天天的數著屬於我們的迴憶。我說過,沒有你的世界,時間予我已沒有任何意義,我現在隻能活著,活在迴憶裏,活在命運給我的枷鎖裏,活在我的前世今生裏。

    蔚藍的天空,澄澈清明,雲淡風輕。湖邊垂柳抽條,絲絲絛絛,影盡碧水。岸邊大片大片的桃花林,紛繁的桃花開在靜謐的晨光中,似是百裏胭脂雲,風舞花飛柳依依。

    我被抱在這個今生的爹的懷裏,在木槿樹下,置身於眼前的景色中,流風拂麵頰,突然就想哭。原來,春天已經來了。

    我,依然活在那個寒冷的冬天。

    專注在自己情緒裏沒有看到向我們走近的人。近了,才發現,我今生的母親抱著我那雙生的姐姐,嫋嫋婷婷的走來,身旁一位約莫七十歲的長袍老人,輕撚著花白的胡須,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他看著我,眼裏閃過一絲迷惑,隨即便恢複正常,仍舊輕撚著花白的胡須。

    “這孩子的命格我看不透啊!她的命,應當是自己掌握!”

    “那,您給這個孩子也起個名吧!遇上您也是她的造化,您說呢?”抱著我的爹爹急切的看著那位花白胡子的老頭。

    他抬頭間抿唇一笑,說道:“木槿花朝開暮落,但凡每次凋謝都為其下一次更絢爛的綻放,生生不息。此”槿“甚好!錦瀾拂衣,佛光普照。芸芸眾生,皆可普渡。那個孩子已取名為木瀾,這個便為錦吧!諧音”槿“,就叫木錦吧!”

    “木錦,好聽!真好聽!謝謝大師!謝謝您!”

    木錦,這就是我今生的名字。張潔,我要和它說再見了嗎?再見就再見吧!無所謂,隻要他記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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