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惟雄向眾人揮手,大聲說道:“免了、免了,都免了。這兩年大家擔驚受怕,吃了不少苦,擔了不少心。是我皇甫惟雄無能,沒有識破敵人的陰謀,我應該向你們致敬。我和派中的長老們,還有要事相商,大家都迴去吧。”


    他轉頭對錢順來說道:“我們到議事廳去說吧,我們師徒在大山之中隱匿了兩年,世事不通,很想知道江湖中的事情,還有國家的大事。”


    議事廳裏,錢順來將這兩年在昆侖山上發生的事情,十分詳細的向皇甫惟雄師徒述說了一遍。他說得很詳細,對方嵐、項強、田乾真和陸榮榮以及張尚、李冉升的表現都講述得客觀實在。


    皇甫惟雄聽的很認真,不時的用右手摸著自己的胡子,每當關鍵之處,他都會點點頭,以示嘉許,自始至終沒有插話。錢順來講述完後,皇甫惟雄掃視全場,問道:“你們還有補充的嗎?”


    張尚說道:“二師伯說的很全麵,對我師父也很公正,我師父誤入歧途,給昆侖派帶來許多麻煩,他的過錯由我這做弟子的來承擔。”


    “三師弟的事不要再說了,他在最關鍵的時刻,用生命來挽救昆侖派,挽救武林,已經說明了一切。他還是昆侖派的門人,不要追究。你的表現不錯,不要糾纏在那件事上,要振作起來,我們都要振作起來,不要被眼前的困難嚇倒。”


    殷田園笑著說道。“大師兄迴來就好辦了,我們天天盼望,你是我們的主心骨。”李冉升說道:“大師伯是太上掌門,現在掌門人不在山上,有太上掌門為我們作主,昆侖派前途廣闊,一片光明。”


    皇甫惟雄說道:“你們不要給我貼金了,我兩次差點命喪歐陽明之手,是個不稱職的掌門人。我們師徒四人在救命醫仙那裏治療了差不多兩年,現在總算痊愈了。歐陽明確有獨到之處,如果不是救命醫仙的醫術高明,加上療毒仙品雪龜,我們身上的毒素隻怕永遠也清除不了。現在方嵐不在,又是多事之秋,我這個已經卸任了的前掌門人,應該擔當一些責任。”


    他挪動一下身體,繼續說道:“這兩年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昆侖派經曆了生死考驗,我們的實力更強了,如果方嵐真的練成了兩種內功,他的武功就是天下第一,加上乾真、榮榮還有張尚,武林中前十名高手中,昆侖派占有五席,空前強大。但是掌門人沒有迴來,乾真出走,榮榮和張衝在外闖蕩,他們在哪?我們都不知道,這是昆侖派麵臨的極待解決的現實問題。而且,國家發生了巨變,安祿山已經造反,你們不要隻盯著昆侖派這個小範圍,應該放眼整個國家。都說說,如何度過眼前的難關。”


    張尚說道:“昆侖派的困難與安祿山的造反是連在一起的,現在不隻是我們昆侖派有困難,整個武林,整個國家都很困難。因此,抗擊安祿山,幫助朝庭平息叛亂,是目前的重中之重。掌門人已經走在我們的前麵,他已經行動了。我們應該有所作為,到前線去消滅叛軍。”


    錢順來說道:“馬上就要過年了,過年費還沒有著落,這是眼前的急事。先籌錢過年,再考慮報效國家。怎樣籌錢?大家想想辦法。”


    李冉升說道:“上個月綢緞莊的一批蜀錦,在棧道上被黑道的人劫去了。張尚師兄和我到長安,幫助師父去蜀地將那夥黑道製服。奪迴了那批貨。為綢緞莊爭迴了損失,將這條生意路徑打通,莊主非常感謝昆侖派,答應將保護費翻一番。我年底去接替師父迴來,那時師父將保護費帶迴。”


    殷田園說道:“昨天我到京都鏢局,田飛龍雖然吃了官司,但他通過四師兄,花錢買通了楊國忠,小事化了。今年的保護費,砸鍋賣鐵也要交齊,但要緩些日子,年底給一半,開年後全部付清。”


    皇甫惟雄說道:“我們昆侖派做起了保鏢的生意了,如果戰亂繼續下去,今後的日子還要難過。”


    錢順來高興的說道:“有了這兩筆收入,解決了昆侖派的大問題。我是管錢糧的長老,不得不為全派人的吃穿操心。現在好了,雖然不十分充足,但還過得去。”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歡快的笑容。


    皇甫惟雄說道:“二師弟不容易呀,多少年來,一直為掙錢的事操勞,兢兢業業。他這個內當家不好做呀,值得尊敬。”


    錢順來微笑著說道:“應該的,應該的,這是我的職責,做不好,就是不稱職。”金錢到位了,他的心情也舒暢了。隨後又說道:“掌門師兄迴來是大喜事,今天我請客,五師弟、張尚和冉升都參加。”


    酒菜都上了桌子,錢順來的大弟子戚光傑還沒有來。眾人都不動筷子,錢順來說道:“不等了,光傑做事總是這樣婆婆媽媽的。一個大男人,做事比女人還細,堪不得大用。”


    一排酒敬完了戚光傑才匆匆跑來。李冉升笑著說道:“戚師兄是被嫂子拌住了,出不來啊。”戚光傑說道:“我的內弟,為了躲避參軍,上了昆侖山,我去處理了一下。遲到了,罰酒兩杯。”


    皇甫惟雄說道:“官府開始征兵啦,這消息可靠嗎?”張尚說道:“可靠,我內弟也住在我家逃避當兵。聽說朝廷打了敗仗,叛軍已經過了黃河,攻下了洛陽。現在是人心惶惶,長安都有些亂了。”


    殷田園說道:“我在京城呆了兩天,聽四師兄說,安祿山冬月初九起兵,一路勢如破竹,連克州郡,臘月十二攻下了東都洛陽。現在京城之中,談虎色變,都說高仙芝、封長清是飯桶將軍。楊國忠已經上了奏折,要治他們的罪。他們要皇上下決心,殺掉高、封兩位將軍。這是四師兄偷聽到他們一夥人在密室中的的密謀,不會有假。”


    錢順來說道:“喝酒、喝酒。”他將一杯酒倒入口中,抹了一下嘴說道:“國家要大亂了,百姓要遭殃啊。我們昆侖派明年的日子,還要難過啊。”


    武興宗說道:“這都是李林甫和楊國忠造成的,他們把朝廷搞得一團糟,才使安祿山有了可乘之機。”


    皇甫惟雄說道:“這兩人是該死,但皇上也有責任。霸占自己的兒媳婦,還立為貴妃,寵幸超過皇後。十五年不認真上朝,朝政首先是從他那裏荒廢的。李林甫和楊國忠能那樣無法無天,都是他縱容的。現在國家亂了,老百姓遭殃,他們還是養在宮裏享福啊。”眾人都低下頭,氣氛十分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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