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寶金送馬兩派同出力乾真絕招劫匪齊逃遁


    行走江湖心相連,月下老人結情緣。


    相識相知愛終生,互敬互助並蒂蓮。


    乾田真好不容易為諸葛芙蓉戴上項鏈,長出了一口氣。迴過身來抬頭看時,方寶成已經出了店門。他正準備跟上去,但一雙腳卻釘在地麵上,沒能挪動。轉頭瞟了諸葛芙蓉一眼。諸葛芙蓉正低著頭,右手捏著鑽墜,正斜眼看著他。


    兩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同時轉過臉去,田乾真邁出去的腳停住了,轉了一個方向,成了麵對著諸葛芙蓉。倆人相視一笑,諸葛芙蓉說道:“這羅馬城你也是第一次來吧,挺新鮮的,我們到街麵上看看好嗎?”田乾真說道:“我聽你的,就到街麵上走走。”兩人出了珠寶店。


    到了大街上,兩人漫無目的的在街麵上行走。田乾真說道:“這羅馬城的街麵雖然繁華,但不及長安城的寬闊雄偉,也沒有長安城的人多。這裏的人喜歡畫畫,圖畫真多,到處都是,但是沒有長安城的畫得好看。除了我們這幾人之外,到處都是紅胡子藍眼睛的人,皮膚白得令人不敢相信。長安城內各種膚色的人都有,那才是真正的繁華。”


    諸葛芙蓉說道:“與長安比,這裏不行,長安的房子做得多好,各種各樣的琉璃瓦多漂亮。這裏的房頂,都是圓的,光禿禿的,不好看。”


    田乾真說道:“這裏的人也是很聰明的,他們不用瓦也能蓋房子。雖然沒有我們大唐的氣派,但也很精製,不比大唐的差。隻是風格不一樣,應該說各有千秋。”


    諸葛芙蓉說道:“你這人看問題與別人不太一樣,喜歡找茬,我就是覺得,這裏的房屋沒有長安的雄偉壯麗。”


    田乾真輕笑一聲說道:“也許你是對的,長安的宮殿的確十分豪華,氣勢磅礴。那隻是一種風格,也許這裏的人認為,他們的房屋好呢?”


    諸葛芙蓉說道:“不說房子了,我們談人吧。你覺得這裏女子漂亮不漂亮?”田乾真說道:“很漂亮,但是都比不上你漂亮。”


    諸葛芙蓉心裏美滋滋的,瞟了田乾真一眼說道:“你真的這麽認為?我看是心口不一,嘴巴上說的是反話。”


    田乾真說道:“我是真心的,那天在長安的酒樓上,第一次看到你,就認為你是天下最漂亮的女子。隻是自慚形穢,不敢高攀。”


    諸葛芙蓉說道:“你這人,把什麽東西都放在肚裏,不向外張揚。我很喜歡你這種性格,接受你的禮物,並不是一時衝動。我還得向父親說明,現在的規矩是婚姻大事父母作主,我們江湖人自由一些,但還是要征求意見。你要是認為可以,我們就繼續下去。”


    田乾真說道:“我是真心的,隻要你不嫌棄,我就跟在你身邊,永遠保護你。我父親早亡,從小由舅舅養大,他不會反對的。”


    兩人越說越投緣,興致也越來越高,諸葛芙蓉闖開心扉,田乾真真情流露。兩人在羅馬城遊玩,竟然忘記了時間,直到吃晚飯的時候,才迴到客店。


    唿延寶金看到諸葛芙蓉脖子上閃閃發光的鑽石項鏈,便說“諸葛小姐真是好眼力,這樣大的鑽石項鏈就是在羅馬城也是稀有之物,戴在小姐的脖子上,更顯得高雅華貴,好眼力,好眼力呀”。


    田乾真上前說道:“唿延老板興致這麽好,今天的收獲不錯吧。”唿延寶金漫不經心的說道:“那還用說,這人啦,各有所長,但隻要有一樣特長,就能出人頭地。你田老弟武功蓋世,踏雪無痕,很了不起。我呢,做生意理財不在話下。為了把生意做大,我花了十幾年的時間來學習這洋文、洋話。就是我的這些手下夥計,和洋人談起生意來也條條是道,洋話說的不含糊。我們會做生意,會賺錢。但是我們手無捕雞之力,長途販運不能保護財物,這就用上了你的本事。所以呀,你我合作,錢就有得賺的喲。”


    諸葛芙蓉笑著說道:“看來唿延老板發大財了,也隻有具有唿延老板這樣經商本領的人才能賺大錢,發大財,做任何事都要有真本事才行,你說是嗎?”


    唿延寶金點頭說道:“是、是,諸葛小姐乃人中之鳳,說起話來一針見血,看起人來入骨三分,做起事來一絲不苟。了不起,了不起呀,哈哈。”他打著哈哈,走向飯廳吃飯去了。


    晚上,諸葛芙蓉到諸葛霸的房間裏,將脖子上的那隻寶石項鏈不住的把玩。諸葛霸說:“今天買的,的確很亮,多少錢?”諸葛芙蓉漫不經心的說道:“三十九塊金幣,是田大哥給我買的,好不好。”


    諸葛霸想了想,微笑著說道:“好,很好。田乾真為人踏實,武功又高,甚至比方寶成還要高出一籌。他最大的特點是好學,刻苦和專心致致。雖然比不上方寶成聰慧,甚至比你七師兄也要差一些。但是他成功了,他的武功不在你老父之下。武林中人,武功就是本錢,武藝的高低直接決定著人們的地位,你眼光不錯,為父讚成。”


    諸葛芙蓉說道:“看你把他說的那麽好,我隻要他對我好,品行端正,有能力保護我不受欺負就行了,將來怎麽的,不希罕。”她拉著諸葛霸的袖子繼續說道:“既然你讚成,這根項鏈我就不還給他了。”


    諸葛霸笑著說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迴到中原跟你媽商量商量,就把你倆的婚事辦了,你看如何。”


    諸葛芙蓉說:“怎麽這麽急?總要讓我們相互了解一段時間吧。”諸葛霸裝出很生氣的樣子說“怎麽不急呀,我的大小姐,正常人家的姑娘十六歲就出嫁了。你都二十歲啦,再不出嫁讓人家說我諸葛霸養老姑娘呀。田乾真與我們一起做事一年多了,彼此很了解,既然定了,就趕緊辦,拖泥帶水的幹什麽呀?”


    田乾真走出什銳克大酒店的大門,見諸葛芙蓉站在那裏,連忙迎上去,“諸葛小姐有事嗎?我們一起上街好嗎?”諸葛芙蓉轉過臉去不理他,田乾真跟過去說,“我不知道你在等人,對不起,打擾你了。”


    諸葛芙蓉哼了一聲,瞟了他一眼。這下田乾真急了,吞吞吐吐的說“我,我什麽地方得罪你啦,使你不高興,我,我跟你賠不是。”


    諸葛芙蓉笑逐顏開“看你急的,沒出息,我們到公園去玩吧,你剛才的確說錯了話。”田乾真說:“我說錯什麽話,請你指出來,我一定改正。”


    諸葛芙蓉說:“你叫我什麽?”


    “諸葛小姐啊。”


    “你還叫我諸葛小姐呀。”


    “那我叫你什麽呢?”


    “我爸媽叫我芙兒,你叫我什麽你自己定吧。”


    田乾真看著諸葛芙蓉,楞了好長時間說道:“那我就叫你、叫你芙妹吧。”他好不容易崩出‘芙妹’兩個字。


    諸葛芙蓉迴頭瞟了田乾真一眼說:“這還差不多,你既然說出了這兩個字就應該知道這兩個字的份量。”


    田乾真說:“我知道,我田乾真何德何能,能享受‘芙妹’的溫柔,能說這兩個字此生足矣。”諸葛芙蓉說道:“好了,好了,別不知羞了,走吧。”她拉著田乾真的手到公園去了。


    夜已深了,田乾真縮手縮腳的走到自己的床前,看到方寶成已經入靜,就坐在床上開始練習內功。


    隔壁的床上,響起了方寶成的聲音:“這人啦,最是勢利眼,有了新歡就忘了舊友。”他睜開眼走下床來,田乾真趕緊下床,說道:“方大哥,你沒有入靜啦,這是說誰呀。”


    “還有誰?一塊共患難的朋友,三年來形影不離,這倒好,結識了一個新友,十幾天來同住一屋卻沒說一句話,世態炎涼啊。”


    田乾真申辨說:“方大哥,你冤枉我了,我每天晚上迴來你已經入靜了,不好打擾你。早上你又先我醒來出房了,要找你的人,就是見不著,我看是你有新歡了。”


    方寶成拍了拍田乾真的肩膀說著:“進展怎麽樣?”看到方寶成急不可待的樣子,田乾真說“你是說芙妹呀,很好。”


    方寶成輕笑一聲,打了田乾真一掌,“芙妹都叫上了,我看已有九成了,不過還要加強攻勢,不到結婚不能鬆勁。明天要返程了,我用二十個金幣買了一百斤特製玄鐵,唿延寶金說,它是玄鐵中的仙品,比普通玄鐵貴百倍。帶迴去請名匠鍛造成幾把寶劍,剩下的鑄些飛鏢暗器之類的兵器,武林之中沒有好兵刃可不行。我已經把它分成兩塊,明天出發時我倆各背一塊,不要忘了。”


    田飛龍牽來兩匹大白馬,馬高八尺,馬長一丈,全身雪白無一根雜毛,是西域特種良馬,名曰夜照玉獅子。


    葉子波也牽來兩匹寶馬,一匹火紅的汗血馬,一匹全身烏黑四蹄雪白的烏雲蓋雪。


    這四匹寶馬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稀世之寶,能日行千裏,是唿延寶金通過當地大商家和相馬名家多處尋求以一百金幣一匹的天價買來的。


    在西域上等良馬也不過三塊金幣一匹,用這四匹馬的錢足可以裝備一支騎兵部隊,其珍貴之處,可見一斑。


    貨主唿延寶金滿麵春風,走過來對諸葛霸、方寶成和田乾真等人說:“這四匹馬,是我用了不少的心思和謀略,用重金尋求來的。現在送給昆侖派和崆峒派,每派兩匹,略表我唿延寶金的心意。其他人員每人一匹上等西域良馬,給大家當腳力。”


    方寶成和田乾真接過夜照玉獅子,對唿延寶金說道“唿延老板如此慷慨解囊,我們兄弟定當全力以赴。一路上,就是有火海刀山,也要硬闖過去。”


    唿延寶金對田飛龍說“我本想為田局主和總鏢頭弄來兩匹同樣的寶馬,但這種稀世之物實在難求,你們那兩匹黃膘馬也是千中選一的名馬。當然比起那四匹寶馬還是差遠了,你我都是主事之人,必要時是應該吃虧的。現在我的事完成了,接下來要看你們的,隻要這些貨物能夠到達長安城的漕渠渡口。你們就可得到二十四萬貫的報酬,中途出事你們要倒賠一百二十萬貫,這是有契約的。”


    車馬陸續出了什銳克飯店,在官道上排成長隊,幾十輛馬車拖著二十萬斤玄鐵和珠寶首飾以及黃金化妝品等西方特產,真可謂價值連城。


    唿延寶金和幾個夥計上了馬車,巨大的車馬隊象一條長龍在大道上馳騁。沿途的馬賊,誰不眼紅這一百多萬貫的貴重物品?有幾幫劫匪想打劫,但都被方寶成和田乾真給打發了。


    騎馬比步行快多了,二十多天時間,車隊就過了碎葉鎮1,很快到達高昌2。一路上有驚無險,過了高昌,馬車改換駱駝。


    唿延寶金租用五百六十峰駱駝的大駝隊,為了加快速度縮短通過沙漠的時間。所有體弱和傷病者一律乘座駱駝。


    騎馬的鏢師和崆峒、昆侖兩派的武林人物,牽馬步行,馬背上駝的是二天的用水和飼料。


    沙漠上的風沙特大,吹的人眼都睜不開,田乾真和諸葛芙蓉並列走在一起,在諸葛芙蓉和田乾真二人的周圍有一堵無形的牆,擋住了風沙。


    諸葛芙蓉笑著對田乾真說道:“大哥這一手真棒,隻怕連我老爸也難做到,隻是要耗損你的功力。我寧可讓風沙吹刮也不願耗損你的內功,你把護體內功收了吧。”


    田乾真笑著說:“隻要你舒服,我耗損點內功算什麽呢?其實也沒有損我的內功,在秦川鏢局守點的時候,各種昆蟲在身上叮咬爬行,弄得人十分的不舒服,我們研究出一套練習內功和運功護體兩不誤的方法,既練習內功又保護身體。所以我這是一舉兩得,做的是順風人情。”


    諸葛芙蓉挽住田乾真的左手,心裏美滋滋的說道:“你和方大哥研創這套功法,是你的作用多些還是方大哥的作用多些。”


    田乾真轉過頭來望著諸葛芙蓉說道:“當然是方大哥的作用大些了,他才智過人,思維敏捷,再難的問題都能解決。不象我隻認死理,死鑽牛角尖,不撞南牆不迴頭。”


    諸葛芙蓉深情的看著田乾真,“我看哪,你們倆的作用一般大,方大哥用的是聰明才智,你用的是堅韌精神,你們倆結合到一起就有奇跡。”


    田乾真開心的笑了,“你的說法和方大哥的一樣,他也是這麽說的,現在你也這樣說,那證明我還是有所為的。”


    田乾真和諸葛芙蓉在前麵說的十分開心,然而他們身後,方寶成的那匹玉獅子就不老實了,總是往前擠,要去與田乾真的那匹玉獅子並行。而諸葛芙蓉的那匹汗血馬十分忠於主人,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寸步不讓。


    兩匹寶馬開始隻是小摩察,後來竟發展到嘶咬腳踢起來。諸葛芙蓉迴頭對方寶成說“方大哥,把你的馬管教一下好不好,它盡在那裏搗亂。”


    方寶成笑著說道“這馬和人一樣,它也想與它的同伴一起親熱親熱,我怎麽管得了呢。”


    諸葛芙蓉說:“你不是看中了我的這匹汗血寶馬吧,故意來搗亂。”方寶成說:“看你說的,我的玉獅子那一點比不上你的汗血馬了,隻是這馬也有情意,好好的一對,折散了總不大好。”諸葛芙蓉說道:“那我就忍痛割愛,與你換了吧。”她迴過頭來把韁繩遞過去。


    中午打尖的時候,唿延寶金對大夥說“你們看那,這風沙也喜歡漂亮的人兒,隻往我們這些粗人身上灌,弄得我們滿麵塵土,全身上下,到處是沙。而諸葛小姐不粘風沙,一塵不染,倩麗如玉。人世間有些強人‘欺善怕惡’,我看這風沙呀,是欺醜怕美。”眾人哈哈大笑。


    騎駱駝快多了,準備兩天的路程,隻用了一天就過了沙漠。太陽落山的時候,車隊趕到玉門關,在驛站中過夜。二更剛過,方寶成和田乾真就聽到房頂上有響動。兩人上了房頂,看到一個黑衣人正扒在屋脊上,兩人悄無聲息的到了他的身邊,田乾真一指點了那人的穴道,然後帶到諸葛霸和唿延寶金的房間裏。


    田乾真解開黑衣人的穴道,諸葛霸問道:“你是青龍使者還是白虎使者,你們一共多少人,準備在何處下手。”


    黑衣人看了四周,“我說了之後,給我一個痛快。我是五號青龍使者,我們這次來了五十多人,大部分是青龍使者和白虎使者,由三個護法帶隊,在什麽地方下手我不知道,反正你們這支鏢是保不住了,據執行任務的首位護法說,他對你們的情況非常了解,力量對比是你們的三倍。而且有接應之人,安排十分周密,你們到不了長安。”


    唿延寶金盯著黑衣人,但他閉上了雙目不再言語,一副視死如歸的態度。諸葛霸再次點了黑衣人的穴道,對唿延寶金說道:“你都聽清楚了,你這四匹馬要了我們的命了,我看最好的辦法是在玉門關將這些貨物賣了,你也省心,我們也不用賣命,兩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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