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錢通海他們就是在吞雲吐霧!


    幾人的麵前放著一個金漆雕花的匣子,匣子裏盛著金色的樹葉碎屑。他們每人抓了一點碎屑,用紙卷起,然後對著旁邊的蠟燭點著,象抽煙那樣吸。


    郝仁中醫出身,一看就知道那些碎屑是銀杏樹葉揉碎而成。很顯然,他們加了些香料在裏麵,那味道還不錯。


    郝仁心中好笑。他第一次來拜訪秦書潤的時候,點了根“黃鶴樓”香煙,後來又丟了一根在貴賓室。那根後來被錢通海拿去,獻給秦書潤,但是秦書潤不喜歡這玩意兒,又賞給老錢了。


    因為天獄森林沒有煙草,錢通海根本不知道香煙中的原料是什麽,他研究了好些日子,才想到用銀杏葉代替,並且加入了一些草藥和香料。


    現在,這種新型的“香煙”就成了錢通海待客的上品。


    這時,“玉米牙”走了上去,對著錢通海鞠了一躬,說道:“大掌櫃,那個最近老是贏錢的小子帶來了!”


    錢通海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然後將剩下的小半截扔進了腳下的垃圾桶。他抬起頭來,深深地打量了郝仁一眼,問道:“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郝仁臉上堆笑,隨口報上個名字:“迴稟大掌櫃,我叫霍寒山!”


    剛剛過去的這個春節前後,霍寒山知道郝仁迴家了,老是打電話請他去“金碧輝煌”喝酒,郝仁那時候一心在家“造人”,哪有那個閑工夫。結果霍寒山找上門來,指著他的鼻子說他心中沒有兄弟了。


    郝仁心道:“山哥,我的心裏一直都記著你啊,到了外部空間還不忘記你,把你的名字用來做龍套!”


    錢通海一點也沒有從郝仁的身上看出有什麽熟悉的印象,又問道:“小霍啊,我怎麽聽說你在我的賭檔裏老是贏?”


    郝仁故意苦笑道:“大掌櫃,我這幾天的確是贏了點軟魅,可是我之前輸得脫褲子的時候,你可沒看到!”


    錢通海笑了,在他這裏輸得脫褲子的人太多了,他哪裏記得過來。他笑道:“那你怎麽最近不輸了?”


    郝仁笑道:“我最近也輸,不過是輸的少了。因為,我摸清了一個小竅門!”


    錢通海奇道:“什麽竅門?”


    郝仁說道:“如果開賭的一段時間總是輸得莫名其妙,那我就立馬走人,找地方睡覺。否則,我就會一直輸到底。如果我贏了一些,夠我幾天的開銷,也要及早抽身。差不多就行了!”


    錢通海搖了搖頭:“這他馬的算什麽竅門?”


    郝仁解釋道:“我以前是輸了想翻本,贏了還想贏,所以到最後都沒有好結果。所以我總結了出一條,人不能貪心!”


    “人不能貪心!”錢通海念叨了幾句,“不錯,年輕人有這個心態,不容易!”


    然後,他又問道:“你沒有在我這裏出老千吧!”


    郝仁連連叫屈:“大掌櫃,我哪敢啊!你們這裏都是高手,誰敢出老千,你們一眼就看出來了。而且,聽說懲罰也嚴厲,動不動就是剁手、剁腳的。我就是有一百條命,也不敢在這裏作死啊!”這幾天,郝仁已經見過兩個因為出老千而被剁了右手的。


    其實,錢通海的手下雖然早就盯著郝仁,卻沒有一個人能看出他出老千。他們之所以要盯著郝仁,純粹是因為他最近常贏不輸。


    錢通海沒有真憑實據,也不能懲罰郝仁,而且,他對郝仁總結的“人不能貪心”這句話很讚成,甚至都有點兒欣賞郝仁了。


    “你小子是不是就指著我的賭坊吃飯了!”錢通海問道。


    郝仁“老老實實”地迴答:“是啊,我每天進來贏幾個軟魅,我的吃飯住宿就有保障了。如果手腳再緊一點的話,我還能換一件新衣服。不過,大掌櫃你放心,我這人不貪心,絕不會指望著從你這裏贏軟魅買房娶媳婦的!”


    錢通海哈哈大笑:“好小子,你倒是敢說實話!不錯,我喜歡!”


    接著他口風一轉:“不過,你犯了我這裏的一個忌諱,讓我寢食難安啊!”


    郝仁連連鞠躬:“大掌櫃,你別嚇唬我,我哪裏犯了你的忌諱?”


    錢通海說道:“你在我這裏老是贏,很多人都摸清規律了,他們跟在你的後麵下注,贏了我不少的軟魅。你說,我這筆賬是不是應該算在你的身上!”


    郝仁忙說:“對不起,大掌櫃,我不是故意的!那些人我根本不認識!大掌櫃,你饒我這一迴,我下次再也不敢進‘銀鉤賭坊’了!”


    錢通海對郝仁這種誠惶誠恐的態度很滿意,他笑道:“你小子好不容易摸索出來的竅門,我要是不讓你賭,你肯定會恨我。這樣吧,我給你指一條吃飯的路子,你想不想聽?”


    “聽、聽,謝謝大掌櫃指路!”郝仁連連點頭。


    錢通海說道:“年輕人不貪心,這一點很難得,我們賭坊尤其需要你這樣的。我看你是個可造之才,就留在我這裏做吧!”


    “謝謝大掌櫃,我一定好好做!”郝仁作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


    錢通海又說:“你先從最基本的仆役做起,隻要好好做,幾年之後,你就會有錢買房娶媳婦的,哈哈哈哈!”


    然後,錢通海又對那個“玉米牙”說道:“老米,從現在開始,小霍就跟你做了,他有什麽不懂的,你認真教他!好了,你帶他出去吧!”


    那個牙齒黃如玉米的老米點了點頭:“是,大掌櫃,我一定盡心盡力!”


    老米帶著郝仁出來,邊走邊說:“你小子走了狗屎運,讓大掌櫃看中你,你可不要辜負了大掌櫃的一番心意哦!”


    從那天起,郝仁就在“銀鉤賭坊”裏做了仆役。這工作雖然地位低,但是對郝仁來說卻是一個很好的掩護。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在賭坊裏到處走走看看,見到什麽不明白的事和不認識的人都可以問老米。


    因為郝仁被錢通海賞識,老米對郝仁也很看重。郝仁想知道什麽,老米是有問必答。但是,初來乍到的,郝仁也不能問什麽太敏感的話題,尤其是關於大儒空間通道的消息。


    “那就等等吧!”郝仁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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