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老的敘述中,玉老人的陰險、狠毒與郝仁接觸過的那個玉老人幾乎如出一轍,郝仁都覺得,讓那老混蛋死得太輕了,應該再多折磨幾次。


    至於祁老提到的山中老人,郝仁知道得比較早。上中學時,他從同桌那裏借到金庸的《倚天屠龍記》,四個晚上就把四本書給看完了。這部書中就有關於山中老人的敘述,不過那一段寫得太籠統,而且都是發生在近千年之前的事,顯然與祁老說的這個山中老人不搭界。


    郝仁正想再問祁老知不知道山中老人的事,老首長的孫女嫣然卻先問了出來:“山中老人是誰?”


    祁老的話讓老首長想起了他的軍旅生涯。正在沉思之際,孫女這麽一問,立即打開了他的話匣子:“據說,近一千年前,波斯有個神秘的宗派,宗派有頭目叫霍山,因為霍山長期隱藏在山中,所以他得了個外號叫‘山中老人’。不過,那些都與老祁講的這個山中老人對不上號。”


    嫣然伏在爺爺的肩膀上,撒著嬌說道:“爺爺,我想聽你講那個能對上號的!”


    老首長笑道:“好,好,我講。五十年前,我還在戈壁部隊的時候,有一個巫師自稱‘山中老人’。這個山中老人慣會裝神弄鬼,還想煽動村民跟他一起搞亂子。於是我帶人去剿滅他,那一戰,山中老人和他的徒子徒孫被全殲。但是,我也被山中老人打了一槍。”說著,老首長還在身上的腿上拍了拍,說明他傷的是腿。


    嫣然說道:“你那傷我知道,小時候看過的。後來呢?”


    老首長攔著講:“我因為受了傷,先被送迴團部。後來,我聽說戰士們在確認屍體的時候,竟然沒有發現山中老人的屍體,估計他可能沒死,趁著無人注意的時候逃走了。”


    聽老首長這麽一說,祁老笑道:“首長你說的那是五十年前,我說的是四十年前。估計是山中老人從你們的手裏逃脫後,開始潛藏到別處去。十年之後和玉老人聯手,一起害人了!”


    祁老這麽一說,老首長也笑了:“是我的失職,你看,我也受到了懲罰,受了幾十年的罪。以前身體好的時候還行,中秋節勉強還能撐過去。現在不行了,要不是你和這個小夥子,我可能都撐不這個中秋節!”


    祁老擺了擺手:“我沒有什麽功勞,主要是小郝的用他充沛的真氣為你逼出經脈中的邪祟。要是沒有他,你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郝仁心說:“老爺子,你說話也太直了,就不怕得罪人嗎?”


    他偷眼一掃,果然看到老首長的兩個兒子和幾個孫子都不高興。倒是老首長不覺得,可能是他與祁老很熟悉了。


    郝仁輕輕地捅了捅祁老,祁老會意,就說道:“首長,你這病才剛好,要好好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老首長點了點頭:“好吧,你們也都歇歇吧,讓你們操心了!”


    郝仁拉著祁老迴到隔壁的房間,問道:“師父,老首長的病治好了,你準備去哪兒?”


    祁老說道:“我在京城還有幾個老朋友,我要去看望看望他們,你是不是要迴去了!”


    郝仁也就直說了:“這不快要到中秋節了嘛,我要跟女朋友去她家走一趟!”


    祁老大笑:“好,這是好事!你們最好早點住到一起去,我還想在臨死之前抱上徒孫呢!”


    郝仁大窘,這老爺子說話就是收不住,剛才說老首長是如此,現在如此慫恿徒弟。幸好徒弟已經把事情做在前麵了。


    祁老對郝仁說道:“你既然要走,我也不留你了。待會兒首長會安排你和豐印堂坐飛機迴去,我也不送你了,現在我就去市區會會我的幾個老朋友!”


    說著,祁老從房間裏出來,跟老首長打了聲招唿,就直接出了幹休所。


    祁老剛走,豐印堂的秘書楊誌又來找郝仁:“郝老弟,我們迴去吧!”


    郝仁笑道:“我正想走呢!怎麽走?”


    楊誌說道:“當然還是去軍區坐飛機。把我們從江南帶過來的飛機還在那裏停著等我們呢!”


    郝仁很高興,瞧人家這服務態度!


    楊誌說道:“老板還在老首長的房間裏說話,你也進去說一聲吧!讓老首長記住你,對你的今後肯定有好處!”楊誌所說的“老板”當然是指豐印堂,這年頭,秘書都愛這麽稱唿。當然,那得是關係非常好的秘書才敢這樣。


    郝仁知道楊誌是為他好,就笑著向楊誌點了點頭,也進了老首長的房間。


    房間裏的人更多了。除了老首長的兒子、兒媳、孫子、孫女,還有豐印堂和幾個一看就知道是身居高位的人。


    老首長看到郝仁,立即笑著拍了拍床,示意他坐到自己的身邊。


    郝仁立即作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老人家,你的身體已經沒有完全沒有問題了,但是正常的休息還是必不可少的。我就不打擾你休息,這是來向你辭行的!”


    老首長佯作生氣地說:“你小子,就不能在京城多住幾天,陪陪我老頭子!”


    郝仁笑道:“我可是想陪陪你老,聽聽你講那些戰爭年代的故事,可是我女朋友一個勁地催我,要我以最快的速度迴到龍城,然後去她家見老丈人!”


    郝仁故意說得詼諧,引得在場的人都笑了。


    老首長拍著郝仁的手笑道:“臭小子,一看你就是個沒出息的貨,將來肯定怕老婆!”


    這時,豐印堂也說:“老首長,小郝是我帶來的,我還要把他再帶迴去!”


    老首長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豐印堂帶著郝仁剛剛出了老首長的房間,前麵突然迎來三個人。當先一個還是跟他們一起來這裏的黃勇淇,另外兩個郝仁都不認識。


    豐印堂笑道:“黃處長,你怎麽這個時候才來?”豐印堂雖然是一省之長,但是很少拿架子,而且對於黃勇淇這種龍組鐵衛又是整天為高級領導服務的人,他向來十分客氣。


    黃勇淇也笑道:“豐省-長,我的兩個同事聽說小郝的功力精湛,想來和他切磋切磋!”


    郝仁心道:“果然讓我猜著了,這些人就是不服氣我來為老首長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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