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山的奔馳車重迴市區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郝仁透過車窗看到外麵已經是福山街道辦,就對霍寒山說道:“在這兒停下吧,反正離我住的地方不遠了!”


    霍寒山緩緩停車,又說道:“別忙,兄弟,我有話說!”


    “什麽事?”


    “把你正在用的銀行卡號報一個給我,我給你打些錢過去。你剛才累成那樣,必須補一補。至於怎麽補,我不懂,需要什麽補品你自己買就是了,我隻管給錢。你不要客氣,我這是為了我妹妹!”霍寒山的話不容置疑。


    “好吧!我還真需要錢!”說著,郝仁拿出一張卡。白天得到的一萬元出診費已經給了郝義,幸好還有幾百塊現鈔,一部分是遲小敏返還的,一部分是猜瓜子贏的。


    霍寒山用手機銀行,往郝仁的賬上轉了十萬:“夠不夠,兄弟!”


    不到兩分鍾,郝仁的手機就來了短信。他拿出來一看,上麵顯示:“你尾號9527的銀行卡於9月16日21時52分轉入100000。00元,交易後餘額為100012。87元。”


    吊絲就是吊絲,區區十萬元就讓他覺得成了富翁!


    但是,要彌補真氣就需要大量的玉石,郝仁不知道現在玉石的價錢,就苦笑道:“可能隻夠一次的!”


    霍寒山笑道:“耗一次真氣算一個療程,一個療程十萬,每次做完即付。完全治愈後,再一次性付款一百萬!”


    這麽多!郝仁差點驚著。好在他及時控製住自己的表情,盡量讓自己表現得風輕雲淡。


    咱不能讓人笑話咱沒見過錢不是!


    “兄弟,如果錢不夠,你盡管開口!我奶奶是我們霍家的‘現金會計’,這是他親口跟我說的。再說了,先前我帶著妹妹跑遍了全世界,花了上千萬也不止!”霍寒山直拍胸脯。


    郝仁依然苦笑:“好吧,我盡量省著點花!”


    霍寒山急了:“別啊,兄弟,一切事情為治病讓路。我嬸娘也有私房錢,她跟我說過,誰把寒煙的病治好,她額外再付一百萬!”


    誰說這女人俗!郝仁就喜歡這樣的,他自己就是個俗人。要是有個這樣的丈母娘就好了!


    郝仁在霍寒山的肩膀一拍:“行了,哥哥,我一定會治好霍小姐的病。錢不夠,我主動跟你說!”


    霍寒山這才放心,他手一點按鈕,郝仁就勢推開車門:“明天見,哥哥!”


    奔馳車的喇叭響了兩聲,然後“嗖”的一聲,絕塵而去。


    郝仁邁開大步,象著他租住的城中村走去。


    “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


    保和平,為祖國,就是保家鄉。


    中國好兒女,齊心團結緊。


    抗美援朝,打倒美帝野心狼。”


    郝仁小的時候,經常有當兵的來福利院義務勞動,活幹完了,還給孩子們唱歌。郝仁那時就喜歡這首歌,一心想著什麽時候自己才能雄赳赳氣昂昂地走起來。


    腿腳好了,郝仁走路的興致就來了。他決定,從明天開始,每天早晨起來跑上幾公裏,再去上班。


    還有,一定要盡量多地從霍家騙些錢出來。


    盡快買一套房子,把四個弟弟妹妹接過來住。


    要利用自己體內的真氣,給弟弟妹妹們治病。


    等他們都正常了,再把大家組織起來,每天跑上幾公裏。


    然後,大家邊跑邊唱“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


    還沒有喝酒,郝仁已經醉了!


    郝仁一路唱著,不知不覺就到了住處的門前。


    “瘸子,你狼嚎什麽呢!你有沒有公德心?這麽晚了,不影響鄰居嗎?人家明天還要上班呢!”


    黑漆漆的門洞裏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嗓子粗嘎嘎的,就象《功夫》中的斧頭幫老二。


    郝仁仔細一看,原來是他的房東大姐遲小敏。這姐們兒雖然平時有點女漢子,大嗓門,卻沒有今天晚上這麽粗,肯定是喝過酒了。


    他再往前走幾步,挨近遲小敏的身體,果然聞到一股酒氣。


    “小敏姐,你怎麽不進家門,在門口站著幹什麽?”郝仁上前打招唿,可是遲小敏沒理他。


    “你管我跟誰說話呢?”遲小敏手捂著耳朵,原來她在和人通電話,怪不得沒聽到郝仁的話,“這是我男朋友!”


    郝仁一奇:“說誰是她男朋友呢?我又沒問她!”


    他剛想到這裏,遲小敏的身子就湊過來了,同時把手機貼近他的耳朵:“告訴他,你是我男朋友,過一段時間,我們就結婚了!”


    “小子,你聽著,我才是他男朋友,永遠都是!”電話裏傳來一陣大吼。


    郝仁一聽,就知道壞了,被這姐們兒利用了!他急忙對著手機大喊:“我不……”迴答他的是一串忙音。


    “小敏姐,你幹什麽呢?你這不是玩我嗎?”郝仁拉住遲小敏的手腕,要奪她的手機。他想迴撥過去,跟對方說清楚。


    “臭小子,演一下我的男朋友辱沒了你不成?要不是看你治好了我的頸椎,你連演一下的資格都沒有!”遲小敏說著,將手機塞進包裏,然後整個身子都靠了過來,“扶我上樓!”


    好吧!郝仁拉過遲小敏的胳膊,環繞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一手摟著她的纖腰,一手掏鑰匙。


    “卡答”一聲,門開了。郝仁扶著遲小敏走進門裏,然後用腳一掃,又將門關死。


    樓道裏有聲控燈,郝仁咳嗽一聲,就不用摸黑爬樓梯了。


    遲小敏住在四樓,郝仁隻有一階一階的扶她上樓梯。這女人身材不錯,但是一喝醉,就象是突然長了幾十斤肉似的。等他們來到四樓的門前,郝仁的額頭已經見汗了。


    “鑰匙呢?”這一層是遲小敏的閨房,郝仁可沒有這裏的鑰匙。


    “我包裏有。”遲小敏將肩膀上掛的包向郝仁推了推。


    郝仁摸出鑰匙,打開門,又摸索著將房間裏的燈按亮,這才扶著遲小敏進了房間,將她放倒在沙發上。


    遲小敏今天穿著一件立領的粉色旗袍,顯得身材凸凹有致。腿上裹著肉色的絲襪,在燈光的照耀下晶瑩圓潤。郝仁一看就有了反應,急忙將視線轉了過去。


    “瘸子,給我倒一杯水!”


    “怕了你了!”郝仁嘟囔著,來到飲水機前,給遲小敏倒了一杯溫水。


    趁著遲小敏喝水的功夫,郝仁將她的包拿了過來,想用她的手機,給剛才那個人打電話。他真的不想讓人誤會。


    “你是賊啊,拿我包幹什麽?”遲小敏說著,將茶杯往郝仁懷裏一推。郝仁猝不及防,身子頓時濕了半邊。


    “哎喲,濕了!”郝仁叫道。幸虧他剛才倒的不是熱水,否則就被燙著了。


    “叫什麽叫,又不是失身!”遲小敏笑道,一把將郝仁推開,把包搶到手裏。


    郝仁將茶杯往茶幾上一放,再來搶遲小敏的包。哪知她搶先把手機從包裏拿出來了:“來搶啊,來搶啊!”眼看著郝仁就要走近,她一下把手機順著旗袍的領子塞了進去。


    郝仁這下傻眼了!


    旗袍在遲小敏的小腹處裹得很緊,手機從上麵滑到那裏竟然停住了。她拍著小腹挑逗郝仁:“來啊!我的背後有拉鏈,隻要你敢拉開,這手機就是你的了。當然,我的身子也是你的了!”


    郝仁咽著唾沫發狠:“這可是你說的,我做出什麽事來,你可別怪我!”


    “我不怪你,就怕你沒這膽子!”說著,遲小敏一步步向郝仁逼近。


    郝仁則一步步向後退卻,連退幾步,已經退到門前,他突然牙一咬:“誰怕誰啊,大不了落個弓雖女幹的罪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郝仁剛剛打定主意,突然肩膀一痛。原來是遲小敏用門向他撞來。幸好他反應快,腿腳又靈便,一下子跳出房間。


    房門“砰”的一聲就關上了。遲小敏在裏麵笑道:“想明白啦?可惜,晚了!”


    郝仁長歎一聲,慢慢地走下樓梯。


    今天晚上,他注定睡不安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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