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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根這天精神出奇地好,早早地吃過晚飯,主動殷勤地替花嬸收拾碗筷,收拾完後,催著花嬸上床。這可是很久都沒有的事情。特別是和宋東子的醜事敗露以後,留根都沒拿正眼看過她。她以為他再也不會碰自己不貞潔的身體,本來已死了心,想著就這麽將就著過吧,兩個人守著彼此,不說話不交流,就老死一起吧,夫妻之間的親熱也不是非要不可。丈夫能要她,她自是充滿喜悅,但她很快就發現不是那麽一迴事。


    “你這個娼婦,好狠的心啊,”留根用力地動作著,突然喘著粗氣冒出這麽一句。花嬸嚇了一跳,留根從前在親熱時,要麽叫她花花,要麽叫她親親,從來沒有用過這樣不堪的字眼。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問他:“你剛才說什麽?”


    留根的聲音有些沙啞、扭曲:“不管怎麽說,你到底和宋東子好過,怎麽就下得了手?”他雙手掐著她的脖子,更加粗魯地撞擊著她。花嬸的腦袋嗡地一聲,幾乎要炸了,她搖了搖頭,留根的手鬆開了一點,眼睛瞪得像要殺人:“我看到宋東子被埋在樹下了,按道理說,最想殺宋東子的應該是我,怎麽也輪不到你們這幫女人動手,還瞞著我!你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留根的勁兒太大,花嬸有點吃不消,覺得自己像一條被扔到砧板上的花鰱,被人狠狠地用刀刮著魚鱗。即使這個時候,她還想著宋錢氏的交待,殺宋東子這事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為拔出蘿卜帶出泥,歸根結底,宋東子還是因為知道換孩子的事兒才被滅口的,怎麽也不能滅了一個人的口卻又讓另一個人知道了。


    花嬸搖了搖頭,艱難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啥……”


    留根手上又用了點力氣,花嬸連連咳著,臉脹得通紅。他又鬆開了一點,惱怒地說:“我對宋家忠心耿耿,幾十年來風裏去雨裏來,何時怠慢過?你們倒好,這麽大的事情,居然還瞞著我,把我當做外人了嗎?怕我害了宋家不成?”


    花嬸忙搖頭:“不是,不是,老太太沒這個意思……”


    聽她這麽說,留根的動作停了一下,突然像變了一個人,把手從她脖子上拿開,撫著她的頭發,聲音也變得溫柔::“老婆子,我是你的丈夫,宋家待咱再好,咱終究還是下人,最親的還是咱們自己,胳膊肘不能往外拐。有什麽事兒,你要和我商量著來,不能瞞著我。特別是在這亂世之中,災難來時,誰能保護你?還不是我嘛。你知道什麽,都對我說說,我好做到心中有數。”


    這番話說得花嬸心中翻江倒海,想想自己為了宋家被宋東子脅迫,做了對不起留根的事兒,留根並不清楚前因後果,隻是想當然地以為宋東子是她的相好,她確實也是這麽給他解釋的,但留根沒打她也沒罵她。想想他說的也有道理,兩人是夫妻,是要過一輩子的人,為什麽還要瞞著他呢?再說,他從小被宋家收留,早就把宋家當成自己家了,老太太把這一切都瞞著他,確實不應該,想想都讓人傷心。留根有點異常,其實也是正常的,這事兒放在誰身上,心裏都不好受。花嬸哽咽了:“留根,我啥都給你說,我也早就應該告訴你了……”


    留根從花嬸身上爬起來,給她披上衣服,扶著坐在床頭,花嬸一邊抹著淚一邊把所有的事兒都倒了出來,從當初宋家女人商量換孩子到自己如何被宋東子脅迫,再到宋家幾個女人如何對宋東子下的手,如何在樹下埋了他,一點都沒保留統統對他說了。說到傷心處,淚如泉流。留根也是一陣唏噓,起身拿來毛巾,體貼地給她擦著眼淚。聽花嬸說到最後,留根扇起了自己的耳光:“你混賬啊你混賬,你老婆為了宋家,受了多大的委屈,你還怪她在外麵有了相好,你是人嗎?”


    花嬸感動不已,忙伸手攔住他,說:“你別責怪自己,怪我,我原本也是為你好的,不想讓你趟這渾水……”


    留根滿臉淚水,張開雙臂抱著她,把她擁在懷裏,喃喃地說:“真是為難你們了,你們這群女人,太不容易了。這些事情,哪是你們能做的?老太太糊塗,你們也糊塗啊,我一個大男人,身強體壯,在宋家長大,怎麽就不找我做啊?讓我做了,也是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報恩啊。”


    花嬸怕他心裏難受,忙說:“這不但是我的意思,也是老太太的意思,都是為了你好,不想把你也卷進去。”


    留根點點頭,卻又堅定地說:“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你一定要事先告訴我,我留根沒有宋家早就成了孤魂野鬼,如今就算舍了我這條命,我也會好好保護宋家!”


    花嬸用力地點點頭,丈夫這話說的有情有義,她也相信丈夫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能嫁給他,她覺得自己是個幸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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