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衿被他緊緊護在懷裏,那一瞬……腦子似乎都放空了。


    腦海裏麵什麽東西都沒有,隻有兩人的過去,一幕幕的溫存,折磨……


    溫存與折磨交替,痛苦與快意並存。


    君九辰抱著她的時候,眼淚一直落個不停。


    有少許落在了慕子衿的臉上,隻是她未曾發覺。


    也許是發覺了,裝作什麽也不知曉。


    眾人便看著他們在天幕沉沉之下相擁著,吻得難舍難分。


    有酸澀的淚水落到了兩人的唇間,但很快被君九辰卷了過來,以舌尖輕潤,品嚐。


    微苦。


    苦澀的味道化在兩人相纏的舌尖,一點一點蔓延,麻痹了味蕾和神經……


    到最後,慕子衿似乎覺得渾身上下都被苦澀包圍!


    她閉著眼睛,連眼前的男人也不看了。


    那個死去的孩子又一次被她收進了空間裏,以便她和君九辰毫無阻礙地相擁、熱一吻。


    漣漪的聲音時不時響起,大多罵罵咧咧、歇斯底裏!


    可君九辰和慕子衿卻好似聽不到漣漪的聲音似的,隻沉浸在屬於兩個人的世界裏。


    終於,綿長的吻結束了。


    君九辰睜開鳳眼,定定地望著她盛放的嬌顏。


    “殺了我吧。”他變幻出一把匕首,將匕首放在她的掌心,抵著他的胸膛,“殺了我,給我們的孩子償命……”


    “這天下人是無辜的,不要傷害他們,好嗎?”


    “冷血無情的魔尊殿下什麽時候也開始心疼天下人了?我記得,其他人的生命,在你的眼裏……一向和螻蟻沒有什麽分別!”慕子衿的嘲諷之語依舊是他熟悉的味道。


    君九辰頓了頓,握著刀柄的手生出了些許薄汗。


    “衿兒,與這天下為敵……對你沒有好處!”


    “殺了我……隻要我死了,你的恨也煙消雲散了……待九星連珠之日,便迴到屬於你的地方,好嗎?”


    “我負了你,我罪該萬死……隻要這把刀刺下去,一切都結束了!衿兒……”


    君九辰將她的小手掰開,強行將那把匕首的刀柄塞進她的手心。


    慕子衿握住刀柄,不知為何,小手抖得厲害。


    “你……你以為我舍不得殺你嗎?!”她的眼裏淚光飄搖,周身繚繞的魔氣也開始飄飄忽忽,時強時弱。


    是他親口要求她殺了他!她如今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殺掉他!


    可為什麽……明明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掉這個讓自己痛恨之人,她卻忽然下不了手。


    “為夫從未那樣以為!”君九辰笑了笑,蒼白的手擦去了她眼角的殘淚,“衿兒瘦了,哭起來,更是讓為夫心疼……”


    “別哭了,傻瓜。”他哽咽著,將那把匕首往自己的胸膛抵了幾分,“刺下去吧。”


    “隻有刺下去……衿兒才能真正地放下。”


    “不要和這天下為敵……負你的是我,殺了我!過往恩怨,一筆勾銷,可好?”


    慕子衿咬住了下唇:“君九辰,你別逼我!”


    她忽然變得狠辣,握著刀柄的小手用力往前一刺!


    鋒利的刀尖刺進了他溫熱的胸膛。


    有鮮血噴濺而出,濺到了她的小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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