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兮眨了眨眼,不知為何眼裏居然會有淚水。


    都說瘋子是沒有情的,沒有情就沒有淚。


    瘋子的世界,他人大概不會懂。


    溟淵卻懂了。


    他伸手替靈兮擦去了眼淚,顫聲詢問:“兮兒,你是不是也以為……如果那個時候我們在一起,就會有孩子了?”


    靈兮點了點頭。


    溟淵麵露喜色,正要誇她進步了不少,卻見她又搖了搖頭,哭了。


    眸中水霧迷蒙。


    溟淵心疼極了,不知所措地抱著她,溫柔地吻她的發頂。


    從那以後,溟淵時常來找靈兮,但他畢竟是魔尊,時常到神界來,也是不妥的。


    魔界和神界的戰火並未休止,隻是一時半會兒停了,大概隔一段時日又會打起來!


    溟淵和神界的人沒有什麽太大的交情,靈兮和她的哥哥住在神界的若水河附近。但是,溟淵知道,她的哥哥……身份非同尋常。


    靈兮的哥哥最近很忙,不一定時時都來看她。


    他居然不再像過去那樣囚禁靈兮,這也給了溟淵陪著靈兮的機會。


    靈兮越來越瘦,什麽也吃不下去,哥哥偶爾會來哄哄她,溟淵也會。


    別家女人生完孩子都是大補特補,長胖了不少!隻有靈兮……瘦得隻有一把骨頭。


    溟淵心疼得恨不能代替她承受一切。


    “兮兒……”他端著一碗溫熱的粥,在唇畔試了試溫度,便要喂給她。


    靈兮還是不吃,嘴裏一直念叨著“糖葫蘆”。


    溟淵知道,她想念過去與他在人間時候的日子。


    便冒險帶著她去了一趟人間。


    去了人間,靈兮果然氣色都好了不少!


    他們去放了花燈,去許願樹下掛了牌子,牌子上赫然寫著:溟淵靈兮,永結同心。


    很多年以後,溟淵還是喜歡到人間的那棵許願樹下徘徊!隻是,滄海桑田,鬥轉星移,人間變化太大,許願樹早已經沒了,隻剩了一棵枯樹。


    後來,溟淵到那枯樹之下翻找了好久,甚至還把土給刨了!總算找到了他和靈兮曾經掛的那塊牌子。


    日久年深,那塊牌子上,木頭已經被腐蝕了,到處都是歲月的痕跡。


    溟淵一直珍藏著。


    在人間的這段時日,大概是他們最幸福的時光……


    可幸福總是短暫。


    溟淵不會碰靈兮,盡管每天夜裏抱著她的時候都渾身熱得難受,那處脹得像是要爆開,依舊沒有對她做任何不規矩的事情!


    那個時候,他約摸是讀了不少聖賢書,竟然也十分君子。


    靈兮每天夜裏都要他抱抱,親親,等被他親夠了,才勉強放下了那個被她當做“孩子”的枕頭。


    有的時候,溟淵會在夜裏抱著她詢問:“兮兒,你喜歡的人……究竟是誰?!”


    盡管靈兮說過她不愛他,他的心裏卻總是懷著希冀!


    他和她在一起多年,有些感覺……已經成了默契。


    偶爾走在人界的街道上,看到人家成雙成對,眼裏也有了一種名曰豔羨的情緒。


    直到……神界和魔界再次開戰!


    這次,代表神界攻打魔界的,便是靈兮的那位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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