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發女先是打量了一番馮銳鋒,見他穿著普通,年紀又不大,頓時露出了鄙夷之色:


    “是我撞了,沒看見我正打電話給保險嗎?再說了,你爸渾身是血,我要是下車幫忙,弄髒了我的衣服,我不得多賠幾萬塊錢?”


    “你……”


    “看你這副窮酸樣,沒錢就好好在家裏呆著,沒事上馬路找什麽撞啊?”


    麵對短發女一次又一次的惡意中傷,馮銳鋒已經徹底無法忍耐!


    “給我滾下來!”


    馮銳鋒一拳打在車窗上,竟然硬是將堅固的車窗打碎,一手抓住了短發女的手臂!


    “啊——你幹什麽!”


    短發女嚇得尖叫起來!


    東澤見狀,連忙上前,拉住了馮銳鋒,低聲說道:“小鋒,一碼事歸一碼事,你若是在這裏揍了這女人,你爸怎麽辦?”


    聽了東澤的話,馮銳鋒的情緒才勉強穩定下來,他狠狠地瞪了短發女一眼:“狗眼看人低!”


    “你怎麽說話的?信不信我讓人把你抓到局子裏去?”短發女叫囂道。


    “閉嘴!”


    東澤瞪了短發女一眼,那恐怖的眼神頓時把短發女嚇得不敢吭聲。


    但反應過來的她又更加氣急,迴頭看了一眼破碎的車窗,短發女氣得跺腳。


    東澤和馮銳鋒已經迴去照顧馮銳鋒的父親了,短發女氣不過,又在符石表上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喂?幹爹,是我,燕燕啦!我開你的車在外頭撞人了,對方兒子過來二話不說就把你的車給砸了,你快過來討個說法啊!”


    不理會短發女那發嗲惡心的聲音,馮銳鋒和東澤迴到馮銳鋒父親的身邊。


    馮銳鋒的父親名叫馮忠德,此時馮忠德已經陷入昏迷當中,唿吸非常不順暢。


    根據東澤的判斷,馮忠德至少有嚴重腦震蕩,手臂被車子碾壓,恐怕要做截肢手術。


    “爸,你醒醒……”馮銳鋒唿喊著馮忠德,可馮忠德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一旁的鄰居大叔歎氣道:“這事兒都怪我,要不是我帶著你父親出來賺外快,你父親就不會被撞了。”


    “叔叔,這不怪你。”


    “忠德是好人,更是一個好父親,他最近沒法賣早餐了,為了治你的腿,明天早上起來送牛奶,下午就跟著我出去擦皮鞋……”


    馮銳鋒一愣:“我爸為什麽不賣早餐了?”


    “你還不知道?”鄰居大叔驚訝地說道,“你家的早餐攤子前幾天就被人給掀了,那一片的城管說了,誰都可以擺攤,就你們馮家不行……”


    東澤聲音低沉,一手搭在了馮銳鋒的肩膀上,說:“是馬天睿找人辦的。”


    “混蛋……混蛋!馬天睿他們怎麽能這麽做!”


    馮銳鋒已經紅了眼眶,他的父親為了他付出這麽多,甚至如今生命都危在旦夕。


    可他卻在小區樓下曬著太陽,說什麽不去參加高考之類的話!


    “小鋒,憤怒會讓你迷失自己。”東澤在馮銳鋒身後提醒道。


    “我知道……”


    馮銳鋒的肩膀在顫抖:“可是,我隻是一個普通人,除了憤怒,我還能做什麽?”


    “普通與非凡,從來都不是兩個極端,小鋒,挺過這一關,再思考這個問題,好嗎?”


    馮銳鋒是東澤最好的兄弟,他不希望看到馮銳鋒如此自甘墮落。


    而且,他也明白,馮忠德之所以會出車禍,與他也有一定的關係。


    前一世,馮忠德並沒有什麽大災大難,隻是最後死在符石獸的獠牙下。


    而這一世,本不該發生的車禍卻發生了,是因為東澤與馬天睿之間的矛盾,波及到了馮銳鋒和他的家人,最終導致今天的車禍發生。


    雖然這樣的關係扯得有些遠,但東澤沒法做到心無愧疚。


    救護車來了,把馮忠德送去了醫院,警察也來了,把馮銳鋒和東澤,還有那短發女一起帶去醫院。


    短發女顯得非常不配合,一直叫囂著要打電話給上麵的領導,但來的警察並不吃這一套。


    馮忠德被送進了重症病房,短發女一開始以沒錢為由,拒絕為馮忠德墊付醫藥費,好在東澤身上有錢,算是救急。


    一通治療足足持續了三個小時,期間馮銳鋒的母親也來了,這位有些滄桑的中年婦女,含淚在截肢通知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早已經哭成一個淚人。


    黃昏時分,馮忠德才被推出重症病房,轉到了普通病房,但他還需要靜養,馮銳鋒母女倆隻能透過窗戶,勉強看一眼馮忠德那憔悴的模樣。


    收迴目光,馮銳鋒安慰了母親一陣,然後對一旁的東澤說道:“東哥,謝謝你,如果沒有你在身邊,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馮叔叔會沒事的。”東澤安慰道。


    “嗯。”


    馮銳鋒點點頭,臉色卻有些苦澀。


    這時,短發女出現在了走廊盡頭,她挽著一名看起來足足有六十幾歲、麵色明顯有些腎虛的家夥,大搖大擺地往病房走來。


    “是誰砸了我的車?”腎虛男高聲問道。


    “幹爹,就是那小子!”短發女指著馮銳鋒說道。


    腎虛男看了馮銳鋒一眼,隨後沒有任何猶豫,抬手給了馮銳鋒一耳光!


    “你怎麽打人?”馮銳鋒的母親心都要碎了。


    腎虛男冷笑一聲:“我幹女兒撞了人,那是一碼事兒,這小子砸我車,我不僅要打他,還要你們賠得傾家蕩產!”


    臉上火辣辣的疼,刺激著神經,馮銳鋒今天憋了一肚子的氣,此時終於無法克製住,他抓起了一旁的滅火器,直接衝著腎虛男的腦袋砸去!


    砰——


    走廊裏傳來一聲悶響,倒飛出去的並不是腎虛男,而是馮銳鋒!


    “嗬,普通人,不自量力!”腎虛男不屑地拍了拍袖口。


    “你的力氣怎麽這麽大?”馮銳鋒坐在地上,雙眼迷茫,怒火好像瞬間被澆滅了。


    短發女嘲笑道:“小子,你聽好了,我幹爹可是符者,是你絕對惹不起的人!”


    這家夥……是符者?


    東澤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


    你若是普通人,我還顧忌幾分。


    但你若是符者,今日……我讓你走不出這條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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