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有事沒事的,難道我們兩個還能把她瓜分吃掉嗎?”林璐翹起右腿,想著要不要打電話讓齊信晗過來撐撐場麵,這頓飯,吃得好憋屈。


    嶽旋巧無語,看向一臉吊樣的林璐。


    楚若瑾半扯動她的袖口,她迴頭,順著他的腳步往外走,隻是,在牽著楚若瑾的手跨過門檻的時候,她順勢迴頭向屋內掃了一眼,廉洛沒有看她,隻是怔怔的坐著,眸子清淡,伸出手想要捉住什麽,後又慢慢放下,能抓住什麽呢?她皺眉。


    迴家後,兩人都露出陰沉的麵容,卻是誰都不說話。楚若瑾邪魅的眸子一直淡淡的落在空氣中,那種妖嬈,此刻竟然嚴肅了起來。而讓兩人略微奇怪的是吳慕心的臉色比自己還要憂鬱。嶽旋巧本來不打算問他,不過那小子一直不停的在她身邊轉來轉去,眼睛有一下沒一下的放到她的臉上,欲言又止。她實在忍不住,問他:“怎麽了?露出一副吃屎的模樣。”


    他眨眨眼,沉默半晌,才開口:“沒什麽。”


    可是又露出那副要斷子絕孫的樣子,嶽旋巧心裏窩火:“沒事就滾迴你的臥室,不要在這裏浪費氧氣好嗎?”


    他被罵的一怔,顯然被這罵聲激惱了,食指顫抖著指著她:“你···你···你有氣怎麽能往無辜的我身上撒呢!!還有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嗎??”


    月旋橋聳聳眉毛,看著他一副炸毛的樣子,譏笑道:“誰告訴你我是大家閨秀啦?!”


    他放下手指,語鋒一轉,坐到她身旁:“你··後悔和你姥姥相認嗎?”


    此刻,楚若瑾挑了眉,定定的看向她。


    “不後悔。”毫不猶豫,她的語言極輕,以至於吳慕心提著膽子再次問了一遍。


    “不後悔不後悔不後悔,你小子有完沒完?”她扔過去三個抱枕,散落了滿地。


    楚若瑾眸色變淡,一直看著她,那個找他要一張銀行卡的人,難道不是為了逃避姥姥的生活嗎?可是她竟然說:不後悔。


    吳慕心險險躲過去三個抱枕,給了她一記憤憤然的眼神:“真不後悔?為什麽?”


    “為什麽?”她笑極:“你後悔認識你媽媽嗎?是不是最近吃多了貧窮人家的飯菜,腦袋秀逗啦?”


    他頓了頓,想了半天,憋出了一句話:“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啊。”


    “嘁”——她放下疊在左腿上的手,好笑的問他:“你怎麽不問我後不後悔認識你?”


    吳慕心挑眉,咂咂嘴:“that’sagoodquestion。”隨即低眸,喏喏的傳出來一句:“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後悔認識你··你們了呢?”說完,他抬頭,眸中飄過淡淡思緒,麵色沉重。


    “你···後悔?”嶽旋巧彎頭看他。


    吳慕心沒答話,隻是搖搖頭,然後進入臥室沒在出來。她撓撓後腦勺,一臉霧水。


    楚若瑾隻是看著,不說一句話。


    晚上,床上,嶽旋巧一直蜷縮身子,躲在被窩裏麵。感覺到背後傳來的洗發水的味道,她問:“你知道吧?”


    “嗯。”


    她有點愣:“你不問我是什麽?”


    “我沒你那麽笨。”


    她轉過眼角,一臉無語的樣子:“說得好像你很聰明似的。”


    他笑:“不然呢?”


    “那你知道那張麵具··哦不對那隻蝴蝶是什麽嗎?”


    “鬼美人。”


    “鬼美人?”


    “一種很罕見的蝴蝶,在雲南被發現。”


    “這名字還真好聽。”


    他怔住,扶手拂過她的發:“是嗎?不過,這蝴蝶一直有個傳說··”


    她靜靜的聽著,他卻沒在往下說。嶽旋巧皺眉,心裏好奇忍不住出聲:“什麽?”


    “捕捉到它的人全都死於非命。”


    “什··什麽?”她咽咽口水,聲音顫抖,稍稍向內挪動了身子:“那廉棄怎麽··怎麽會弄到這種東西的?”


    “廉棄?”他閃過驚訝,隨即輕笑:“你以為那是廉棄做的?”


    “對啊,當我出來的時候,廉棄就在門外,而且,除了他那隻惡魔還有誰這麽恨我?”她說的理所當然。


    “不是他。”


    “嗯?你怎麽知道?”


    “他沒這麽大本事。”


    “那是誰?我又得罪誰了?”


    “嘰嘰嘰··嘰嘰嘰···”


    一陣細碎的聲音自床下傳來,楚若瑾皺皺眉頭,微加思索,詫異道:“你··你把它帶迴來了?!!”


    “我···”嶽旋巧咬手指,低眉沉吟,剛想解釋···


    “趕走它!!”


    “憑什麽?它今天可是救了我一命,要不是它出現,我早就死翹翹了你知道嗎?”太過激動,嶽旋巧猛然轉過身,怒目瞪著眼前這張俊臉。


    楚若瑾眼裏閃過精光,笑道:“它救的?”


    “對啊。”那篤定的眼神和語氣就差對天發誓了。


    楚若瑾伸手刮過它的鼻子,無奈的摟過她的身子,按下她的頭貼在自己的胸膛上,道:“好好好好,留下,留下,你喜歡就好。”


    他眸光看向窗外,嘴角留下一抹無奈的笑:那時,在樓下,他就感受到了那股陰冷的氣息,來不及上樓,他隻得在樓下凝聚力量釋放到樓上,施法趕走了那東西,否則,自己定然是能捉住它的,隻是這丫頭···他搖搖頭,留著就留著吧。


    自此,嶽旋巧每天都帶著白白,即使在上課中,她也堅定不移的把白白捧在手心裏捉弄,但是,自從在食堂吃飯時第一次看到那隻白鼠後,林璐當天嘔吐了整整兩個小時,她氣的手發抖,不可置信的問她:“巧婦啊巧婦,你想要謀殺我就直說,不要用這種東西來惡心我好嗎?關鍵還挑這個時間!!!”


    “你嫌棄它?!”嶽旋巧捧起白白,訝然加憤然道:怎麽這些有錢人一個兩個的都這樣!明晃晃的歧視啊歧視!!她輕輕拍拍白白的背,以示安慰。不過瞬間,全食堂的人都看到了在她手上顫動的白鼠,奇異加鄙視加看白癡的眼神赤裸裸的全然投射在了她身上,感受到氣氛的尷尬,她的心瞬間下沉了三分,埋頭吞飯。自此,林璐都離得她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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