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幼院修繕。


    還將隔壁的兩家容納,完善了孤幼院的基礎設施。


    養濟司那邊倒是毫無動作,也沒說給三娘升官,更沒有拿了她的掌印。


    沉默安靜的就像是不知道這迴事。


    今日是瘦猴從學堂結業的時間,半年前瘦猴就去測試了自己的靈根,是三靈根資質。


    算不上好,也不算差,對於大宗門而言剛好過了及格的線,能不能進還要看入宗試煉的表現,如果表現差則無法入宗。


    然而,小宗門卻不會這樣做。


    三靈根完全能入宗門修行。


    像大器宗這樣東荒大境之中有名的大宗門,旗下附庸小宗無數,別以為他們真的是小宗,若是沒有元嬰老祖坐鎮,怕是連成為大器宗附庸的資格都沒有。


    那些修為更低的修士建立的宗門、家族則成為這些小宗的附庸。


    除非去小地方。


    比如小荒域、星羅海。


    星羅海的域壘估計已經消失,就像是大水泡中的小水泡,小水泡沒了域壘庇護自然就會融入大水泡,成為大水泡的一部分。


    而小荒域的域壘還未聽說改變,因此還能以水泡的形式存在。


    東荒大境作為世人傳頌的五大天下之一,其勢海納百川,其地廣袤無垠。


    若修士以此為始,當有作為。


    不過,看瘦猴的意願,他似乎對進入大器宗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這事兒小孩子做不得主,還是需要尋三娘商量一番。


    思索至此,塗山君不禁啞然。


    有時候想尊重孩子意願,又覺得小孩子沒有見識,隻留戀於自己眷戀的,便想替他決定了未來路。


    塗山君倒是沒有一遭包辦,而是為瘦猴講明厲害,做好規劃,有時候不是非此即彼。


    ……


    “難得塗山大哥也有挑燈夜讀的時候。”


    三娘步入書房。


    取卷就讀的塗山君微微側首,手中的經卷依舊沒有放下.


    “要煉地魂開智丹,總要翻丹方、問丹解。”


    雖隻是三品丹藥,不過是被劃分到了三品而已,實際的煉製難度並不低。


    好在這具分魂身的修為足夠支撐。


    現在三娘的境界達到築基後期,足以讓高一大境界的分魂身走出魂幡,再加上塗山君煉丹大宗師的境界,並不為難。


    塗山君看向許三娘,微微頷首道:“根基紮實,靈機氣息穩固,怕是不日就可步入巔峰。”


    巔峰本就在後期之中,就像是心境假丹並不是單獨的一個境界,一般情況下也無法利用靈機氣息看出。


    “還是太慢了。”


    許三娘會想起自己要麵對的裴氏,自己這築基後期的境界,實在不夠強大。


    她總不能做個甩手掌櫃,全然依仗塗山君,不然那些豪言壯誌也不過是空談罷了。


    就是沒想到來到書房,發現塗山君在看丹方。


    在她的印象中,塗山君多是在研究術法神通,既然是這麽重要的丹藥,總不好繼續打擾。


    於是說道:“既然塗山大哥在研究丹藥,今日的通天塔試煉……”


    塗山君微微擺手,說道:“我研究我的,你練你的。”


    說著讓三娘祭出尊魂幡。


    三娘盤坐於榻上,背靠魂幡,接引神念。


    嗡。


    許三娘隻覺一陣恍惚,隨著她緩緩睜開雙眼,一座直穿雲霄的高聳鐵塔出現在她的麵前,其名‘通天’。


    通天塔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層。


    因為她最多攀升到二十二層,就被同為築基後期的修士斬殺。


    走入塔中。


    場景頓時煥然一新。


    青草芬芳,一位身著法袍的修士轉身,笑著說道:“道……”


    蹭。


    鐵劍的劍光閃過,許三娘說話的同時往內走去:“我趕時間,莫要多言!”


    塔內的每一層並不是一個簡陋的庭院廣場而是不小地界,或是平原、山穀、群山、叢林,估摸著最少也能讓築基修士展現自己的遁術。


    許三娘並沒有探究的心情,她依舊在思考昨日的鬥法。


    同為築基境界,她怎麽可能輸給那個人呢?


    前十層盡是練氣。


    唯有到了十一層的時候才碰到練氣大圓滿的修士。


    初入是一條河流灘塗,三丈餘的豬婆龍潛於河流窺伺闖關的修士。


    ……


    書房中,手持經卷的塗山君望向許三娘。


    當年,赤玄可沒有這麽好的條件。


    畢竟受限於實力的問題,所以塗山君對幡內世界的控製和改造都不能盡如人意,現在的曆練手段相較而言溫和了不少。


    沒有多想,繼續伏案塗改起來。


    地魂開智丹的正逆丹解都已經推導出來,剩下的不過是實操。


    挑燈了一晚。


    次日。


    塗山君來到鋪子的丹房。


    丹房裝修的一般。


    爐子隻有三品。


    “用三品的爐子煉製三品丹藥,還是有些滯澀的。”塗山君呢喃的同時不由懷念宗門的那尊五品大爐。


    那可是真是個好東西,而且陪伴了他那麽久的時間,還是有不小感情的,不過那畢竟是宗門財產。


    他離開的時候連手裏的儲物戒指都給弟子留下,隻取一枚,又怎可能會將宗門的東西帶走。


    唿。


    爐火點燃。


    三娘持幡盤坐與隔壁靜室的聚靈陣中。


    直到丹爐滾燙。


    塗山君將一份份靈材投入其中,以神識操控丹爐分別煉製靈液,緊接著撚訣施法,一道道手印顯現,化作紋路環繞在丹爐的身側。


    這一番動作,行雲流水,讓人賞心悅目。


    就像是演練了千萬遍一般。


    根本就不是頭一次煉製地魂開智丹的新手。


    “木魄果、丹龍參、妄花、……”


    靈液在神識的操控下在丹爐內盤旋。


    隨著一顆挖空的地魂瓊靈石投入其中做丹核,十餘道靈液在交織盤旋下融入這空空的丹核,在文火和結丹印的加持下迅速融合成丹。


    靈丹在丹爐內滴溜溜的轉動。


    玄黑道袍的修士則如入定老僧,巍然不動,隻是念誦經文。


    出口的經文在半空中顯現,成為紋路銘文與那懸浮起來的手印串聯,直到將整個丹爐都覆蓋起來。


    隨著目光綻放神光。


    “凝丹。”


    “急急如律令!”


    轟。


    熊熊地火轟然退去,銘文與手印收縮。


    整個丹房都安靜了下來。


    咯。


    土黃色的蒸汽外溢,伴隨著丹爐的頂蓋打開,一枚滴溜溜轉動的靈丹竄出。


    “收。”


    印法襲來,化作一枚大手將丹藥取來存入麵前的玉盒。


    塗山君淡然一笑:“地魂開智丹,成了。”


    他並不得意。


    丹成不過是意料之中的事。


    而且又不僅僅地魂開智丹需要單獨煉製,還有其他人委托的丹藥。


    塗山君挑挑揀揀,打算在今日一遭煉製完成。


    實在沒有油水的就去取鋪子裏的丹藥補上,反正大多數偏門丹藥,塗山君都煉製過,卻都束之高閣。


    做生意,講求個供求。


    賺靈石沒什麽賺頭,賺藥材才好。


    加之塗山君要價低,旁的鋪子要兩份靈材和等價的靈石,他隻要兩份靈材。


    少賺一些無妨,在成丹率的加持下,也不會損失太多。


    因此,多有煉製偏門丹藥的找來。


    轉眼時日盡。


    瘦高的修士來到了丹閣。


    不過這一迴並非隻有他一人,還有個戴著兜裏麵紗的修士緊隨。


    鄒文寶拍了拍身旁修士的手,坐在茶室看向丹閣那被門簾擋住的後堂,似乎在等待什麽人。


    “客官久等了。”


    少頃。


    一位身著玄黑道袍的修士笑嗬嗬的走來,揮手示鋪子的人添茶。


    鄒文寶拱手道:“不必了,掌櫃的應該知道我們為何而來。”


    “當然。”


    “幸不辱命。”


    玄黑道袍的修士將一枚玉盒取出,推到了桌案對麵的鄒文寶麵前。


    鄒文寶的目光閃爍,一把拿起盒子,打開一瞧。


    一枚鴿子蛋大小的丹藥正安靜的躺在盒子中。


    玄黃之氣盈盈。


    清靈無比。


    “掌櫃的果然是信人,正是地魂開智丹!”


    鄒文寶驚歎不已。


    他當然知道這枚丹藥的難煉程度,原先他還以為這個人無法煉製丹藥,沒想到還真給煉了出來,也就不再猶豫的將丹藥遞給身旁的修士。


    說道:“娘子,有此丹,你無虞矣。”


    “還要多謝掌櫃。”


    說著,那女人就將丹藥取走送入口中。


    塗山君神色平靜的取下酒壺,他也不好用神識掃視人家妻子。


    不過作為丹道大師,塗山君望聞問切的手段絲毫不弱,隻是觀察氣息的波動,他就看得出那女子比較虛弱,看起來像是傷了陰神,怪不得要煉製地魂開智丹。


    女子起初不穩的氣息正在慢慢平靜,誰料到不過是片刻,氣情況急轉而下。


    “噗!”


    一口逆血噴出,整個人直接癱軟在瘦高修士的懷裏。


    女子艱難的抬起手臂,指著麵前的修士,猙獰道:“丹藥有……”


    話還沒有說完便沒了氣息。


    “啊!”


    瘦高修士暴怒,嘶吼道:“玉兒,怎麽會這樣?!”


    “我要你死!”


    修士目光一橫,周身靈機爆發,化作悍然一掌向塗山君襲來。


    塗山君早就懵了。


    他對自己的丹藥十分自信,而且哪怕真的沒有藥效也不可能吃死人啊,這丹藥的五行調和水平完美無缺。


    丹方沒問題,成丹沒問題。


    那就是人有問題。


    “誰,算計我?”


    塗山君迅速搜刮腦海中敵人,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裴氏。


    “應該不是裴氏。”


    那邊勁風已經襲來。


    “你冷靜一點……”


    塗山君沒有繼續說,如果真有人算計他,那眼前人絕對不會聽他的,反而會繼續出手。


    “嘭。”


    兩掌相對。


    玄黑道袍的修士翻身落地,嘴角湧出淡淡鮮血,目光卻依舊淩厲。


    冷聲道:“誰派你來的!”


    瘦高修士不進反退,一把抱起女子的屍首,奔出丹閣,大吼道:“黑丹閣,你家丹藥吃死了我的道侶,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周遭的不管是鄰裏還是街上的修士,商鋪店鋪門樓抵店……


    所有人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紛紛露出好奇的神色,同時也驚怒於那修士的威壓,那赫如圓日的靈光分明是一位金丹真人。


    坊市。


    不遠處。


    看熱鬧的小廝趕緊鑽迴了自家鋪子,高興道:“老爺,大喜事!”


    “那黑丹閣出事了。”


    “哦?”


    “說是惹上金丹真人。賣假藥吃死人了。”


    “料想也是如此,誰家收那麽便宜,還不是賣假藥。”


    “快。”


    “報給衙門,別讓那廝跑掉。”


    “我們也算積德行善了。”


    拿著煙袋,大腹便便的富貴修士趕緊指揮。


    一會兒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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