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黑山主峰為根基的法陣顯化。


    籠罩了大黑山城。


    大陣分內外,外陣被破也無妨,內陣有金丹修士支撐,足以等到隕炎真人馳援。就算遇到阻礙,以隕炎真人的實力,也可以迅速解決。


    這麽一想,塗山君頓時皺起眉頭。


    這行事的方式怎麽這麽熟悉,好像他以前就經曆過一次一樣。


    但是讓他具體想是什麽時候,一時半刻又沒有什麽頭緒。


    一道道陰神飛上主峰。


    塗山君本來還算冷靜的心緒頓時泛起波瀾。


    “大王,屬下無能被蠍鬼暗算……。”


    鐵羽焦急而悲傷,轉頭看向被攻破的外陣,更是一陣內疚,他不該那麽大意的,若是沒有中毒,鹿死誰手未可知。


    同時他又感到委屈,自己一身實力連半成都沒有發揮出來就死了。


    如今隻剩下陰神存活。


    “大王都怪我。”


    “大王我……”


    “……”


    築基陰神一連飛上來十餘位,每一個都是熟麵孔。


    都是能在鬼王殿見到的好手。


    如果他們不強也不會被委派去鎮守法陣節點,但是沒想到這反而害的他們身死。


    如今都隻剩陰神。


    奪舍有傷天和,轉修會變成另一個人,陰神消散真靈投胎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塗山君長歎一聲,他沒有算到天鬼王會出手,更沒有想到對方能提前安插築基修士進來破壞陣法,還有那柄可以燃燒法陣的法寶。


    那東西至少也得是極品法寶。


    在小荒域都屬於頂尖。


    但是,對方為何會選擇這樣的時刻進攻,這一點塗山君怎麽都沒有想明白。


    元嬰機緣未曾泄露,陰魂丹他也隻販賣過金丹中期,金丹後期的陰魂丹都給了隕炎真人,其他體係的陰魂丹對於金丹巔峰修士來說該是無用才對。


    “守住內陣。”


    塗山君將任務分給了聶權九、馬陸、吳頭、吞蟬這些金丹修士。


    源源不斷的修士從外陣撤進山城主峰。


    剩下的資源隻能在以後再收拾。


    現在人命顯然比資源更重要,隻要守住這一方內陣,等到隕炎真人到來就無礙,如今也隻能相信那塊能夠雙方感應的信簡。


    信簡的碎塊還在他的手中緊握著並沒有放下。


    ……


    短短距離,盡是遁光和疾馳的身影。


    流光在夜幕下看起來宛如大片大片泛起星光的螢火蟲。


    “大王有令,迴軍,撤迴王城!”


    “跟我來。”


    “迴山城!”


    大片大片的妖兵鬼卒宛如潰敗散兵湧入山城,也就是城池足夠容納,不然的話光是這樣亂糟糟的情況,還不等對方動手就已經自亂陣腳。


    摩肩接踵,其中到底有多少踩踏也已經無法注意。


    “兵馬司維持秩序。”


    “不要亂,大家不要亂,等王令,我們不會有事的,不要驚慌。”兵馬司的築基修士扯著嗓子喊,一道道飛劍光芒照亮了前路。


    停靠的靈舟也成了潰兵歇息的地方。


    “娘,這是怎麽了?”居住在山城中的小娃娃瞪著滴溜圓的眼睛扒著窗沿,怯生生的詢問自己的爹娘。


    練氣的修士抱住自己的孩子,壓低了聲音:“要打仗了。”


    “你們莫要出去,關好門窗不要放他們進來。”


    哪怕他們信任大黑山的兵馬,但是這種時候也不能有半點差池。


    潰兵的情緒是很容易被影響的,也許隻是些許的問題就會造成暴亂,到時候城中的居民反而會受傷。


    石狗穿著兵馬司的官服,站在街上舉著飛劍,神色凝重的同時身軀也不由得緊張起來,整個人的精神都隨之緊繃,根本不敢鬆懈。


    “為什麽這麽突然。”


    石狗咬牙,當他迴首看向大黑山的時候,心又不由得安定下來,那裏是大王,隻要大王還在,就不會有事的。


    “真王!”


    越是此時,不管是修士還是城中的居民,香火願力的凝聚就會更龐大。


    濃鬱的香火充斥著大陣,更籠罩著居住的山城。


    大黑山本就是香火神域隨著香火的增加,原本有些暗澹的內陣看起來更加的強大。


    塗山君卻沒有任何欣喜的心情。


    香火願力越多,說明大黑山的修士越緊張,這種時候隨便出現一個問題都是巨大的問題,甚至會造成嘩變。


    築基已經損失慘重,一旦練氣修士嘩變,沒有觀想法鎮壓心緒,很容易己方先暴亂起來。


    尤其是被壓縮到大黑山主峰。


    這裏聚集了三十多萬兵馬,其中築基上百,練氣士不知幾多。


    ……


    陽城。


    隕炎真人悄無聲息的離開。


    傳音符無法傳那麽遠,也就留下了符籙信物,算是一次性法器,隻要一邊破碎另一邊就會感應到,那時候就說明對方遭遇到了無法解決的危機。


    而對於塗山君這樣金丹後期大修士來說都無法解決的問題,估計不會和上次麵對落日山小。


    好在這麽多年,他已經開始放權,也將自己的大徒弟喊了迴來。


    有大徒弟坐鎮陽城,隻要自己不出意外,就不會有什麽意外。


    相比於新建的大黑山,陽城屹立不倒這麽多年,本身實力就很強大,底蘊不凡,就是真有人想動手也得掂量掂量。


    不過依然要低調行事,不能大搖大擺的離開,否則也容易被早有覬覦之心的小人鑽空子。


    剛出陽城幾萬裏,隕炎真人就停了下來,沉聲道:“朋友既然已經到了,又何必藏頭露尾。”


    嘿笑聲傳來,一道身影跨過漣漪走了出來,看向身旁道:“哥哥莫要躲了,這家夥已經發現我們兄弟。”


    披著黑袍,身形瘦高的修士撇了撇嘴,上下打量隕炎真人道:“大名鼎鼎的隕炎真人看起來確實威武。若就憑這份賣相,也足以道一聲讚。”


    “就是不知道具體的實力如何。”


    隕炎真人心中有些焦急,不過神色依舊如常,甚至哈哈大笑:“我還以為會有什麽埋伏,原來隻是兩個金丹後期,你們不怕死,老夫就在這裏把你們挫骨揚灰。”


    “好大的口氣!”


    “敢在我們兄弟麵前誇下海口的修士還沒有一個能活下來。”那略顯矮胖的修士嘿笑一聲,周身暮氣真意化作一道法罩護在自己的身側。


    “真意?”


    隕炎真人看向那兩人。


    這兩人的真意竟相合成一股。


    而且這兩人的修為並未至巔峰,足以說明他們的悟性之強。他可從未聽說小荒域有這樣的兩兄弟,就像是突然從地裏冒出來的一樣。


    “時無英雄,使庶子成名,敢妄稱自己是元嬰之下第一人。”


    “紫道虛。”


    “你見過元嬰大修士嗎?”


    “哪怕你一身實力傳承自陽神宗,今日也合該飲恨於此。”


    聽到對方叫破自己的跟腳,紫道虛並未有任何慌亂,反而更加放鬆,甚至笑了起來:“原來真是從地裏爬出來的,怪不得一股暮氣沉沉的味道。”


    沒有絲毫廢話,紫道虛起拳架。


    猶如黃沙覆蓋天地,隻餘下長河落日圓。


    他還要馳援大黑山沒有時間和這兩個東西廢話,剛才的言語不過是試探他們的跟腳,如今法眼看出個大概,就可以動手了。


    ……


    “大王,小心!”


    碧眼鬼王大吼一聲,猛的出手。


    “彭。”


    兩掌相對,那道金光頓時化作光芒借著這巨大的力量向後飛躍,隻是刹那的功夫就已經倒飛出去數百丈。


    塗山君張手封鎖周遭靈機,內陣的氣機和香火願力化作大手從天落下。


    同時他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地。


    “轟!”


    虛幻的掌印將飛上天空的那道身影狠狠的砸了下來。


    這時候塗山君也已經出現在對方的麵前。


    塗山君的眼中並沒有太意外的神色。


    因為強大的神識,他已經知道出手的人是誰。


    雖然被擊落下來,但是他已經落在了廟觀的麵前,從自己的懷裏取出一枚法寶,與自己的身軀相連。


    隻要他想,法寶和金丹就會在這一刻同歸於盡。


    此法確實狠,當陰神被炸碎的時候,連真靈都會泯滅,肯定不會有任何輪迴的機會。


    站在對方的麵前,塗山君冷聲道:“為什麽?”


    出手的那人金丹初期,長著國字臉,頂著蛟龍類特有的角,低垂著自己的臉,似乎不敢看塗山君。


    “本座待你不薄。”


    “安頓你的家人,為你尋得結丹靈物,陰魂丹也沒有縮減,結丹手劄同樣沒有私藏,資源傾注不僅僅是因為本座看重巨庭湖的歸屬,同樣是本座信任你。”


    “本座待你如何,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若有威脅,大可與本座明言,天鬼王不過是個沒有真意的巔峰,本座並不懼他。”


    “你又為何懼他?”


    角髯眸子微微閃動,抿嘴道:“大王,對不起。


    “抬起頭來,看著本座。”


    “君何愧?!”


    塗山君壓抑著心底的怒火,他從未對敵人說過這麽多話,但是今天他必須說。不僅僅是因為被人背叛,更是因為他想知道到底是誰在算計他。


    如今這個時候,也隻能打感情牌。


    他塗山君是問心無愧的。


    “大王,你不該接手大黑山,更不該收養那個孩子,你這麽做……”角髯停頓了一下,最後搖了搖頭:“大王,你鬥不過他們的。”


    “隕炎真人會死,大家都會死。”


    “大王,逃走吧。”


    塗山君沉聲問道:“他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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