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你是個好人
“小軍，事情成了，你那兒怎麽樣了？”鄭叔在電話裏問我。
我的手上都是血，痛的我直接倒吸涼氣，聽出我不太對勁了，鄭叔叔緊張地問我怎麽了。
“我這兒遇到點麻煩，趙叔在我這兒。”我看了眼趙叔，他正好也拿著電話，朝我看了一眼。
我倆對視了十幾秒，趙叔先放下電話。
“喂，怎麽迴事兒？老趙他人呢？讓他接電話。”鄭叔叔在電話裏喊道。
“趙叔叔恐怕是不會接你電話了。”我苦笑著說道，“他現在恨不得弄死我呢。”
我話剛說完，趙叔忽然端起一張凳子朝我砸了過來，我沒防備到，被凳子正好砸中了頭，疼的我倒吸一口涼氣，差點兒暈過去。
手機掉在地上，把電池都摔掉出來了，趙叔一個飛腳朝我心窩踢過來，我這下可不敢大意，他是練過的，真讓他踢這麽一腳，我命都能被踢斷半條！我直接往地上一躺，然後手腳並用地往前爬，躲過了這窩心一腳。
見打我不中，趙叔氣瘋了，眼睛赤紅得就像是惡鬼一樣：“小曲，你還愣著幹嘛，快幫我弄住他！”
那些傭人早就跑出去了，要不然他們現在也會成為趙叔的幫兇的！
曲警官可能也怕我跑了以後，會害得他勝敗名裂，特別賣力，按住了我的腿，讓我不要亂跑，我當然不會聽他的，一個勁兒地蹬腿。
“媽的，弄死他，你去撿那把刀過來！”趙叔見弄不住我，看著地上的那把匕首對曲警官說。
我趁機趕緊爬起來，撲上去搶匕首，可能人將要死的時候，會迸發出很多潛能，他們兩個成年人竟然控製不住我一個初中生，而且還被我搶到了匕首。
“劉小軍，你今天要是不給我乖乖地受死，老子就把這個房子都點了，讓你那幾個小女朋友，都陪你一起去死。”趙叔一邊說著，一邊擺弄著他到底槍，看得出來，他就快要忍不住開槍了。
真可笑，這話說的他好像很守信用似的。
老子這條命很金貴，絕不會輕易去死！
‘
我的手已經疼的沒知覺了，手心都是血痂，大片地腫脹了起來，看著特別可怕。
到了這一步，我和趙叔的心裏都很清楚，我倆今天非死一個不可。
這就是最後的決鬥時刻！
但我劉小軍，必須得是活下來的那一個！
說服趙叔放了我，那是不可能的，要和他們搏鬥，我也勝算很小，畢竟他們那邊有兩個人，我要是想活下來，得策反曲警官先。
這樣一想，我的心裏便有了辦法。
“曲警官，你和趙局長的事恐怕是已經暴露了，今天你們兩就算殺了我，也沒可能洗清嫌疑。”
曲警官的臉色有點兒慌，不知所措地看向趙叔，他年紀輕，肯定沒遇到過這樣的事。
不過，我一點兒也不同情他，他是年輕，但他還記得他害死了多少個和他一樣年輕的人麽？！
曲警官年紀輕，也比趙叔要好說服一點，我見他已經明顯很鬆動了，就繼續說道：“你想，他以前對我多好？現在是怎麽對我的？他這樣的人值得你為他賣命麽？”
“劉小軍你給我閉嘴！”聽我一直說著，趙叔怒了，舉起槍對準我的腦門兒。
“你今天幫我一把，到時候我一定會替你作證，說你是被他威脅的。你看現在這場麵，你覺得你們還收的了場麽？”
這些話，大概是說道曲警官的心坎兒裏了，曲警官動搖了，他沒說什麽，可明顯退到了一邊。
“你說話算話？”
“我至少比他的謊說的少。”我說道。
我想，在這種情況下，我一個未成年人的話聽起來是要比一個老油條警察的可信多了。
“小曲，你想幹什麽？”見曲警官退到了一邊，趙叔這迴是真的慌了，睜大眼睛狠狠地瞪著他。
“趙叔，你放下槍吧，說不定還能保條命。”我勸道。
不過我也猜到，趙叔肯定是不會聽我的，他們這些販毒的，都是一些亡命之輩，幹得就是腦袋別在褲腰帶裏的幹活。
我觀察著這二人，曲警官決定幫我之後，輕鬆了很多，看來他對趙局的事情摻和得不多。
“警官，我們一起動手把他抓起來。”我對曲警官說，為了表現我的態度，雖然我雙手已經受了傷，但我還是先向趙叔靠了過去。
“你別過來！”趙叔亂了陣腳，拿著槍讓我別靠近。
他和我爸是戰友，以前也一定是尖兵中的尖兵，用槍的技術比李誌遠好，更會比陳玲好，說真的我也很害怕他的槍會忽然走火。
可這一把又不得不賭！
我們一直對峙下去，我怕曲警官忽然生變，再次被趙叔說服了，這種容易動搖的人，往往會三番五次地更改自己的主意。
我扭了下脖子，給自己鼓氣道：“趙叔，你還是把槍放下吧，這一槍你不開事還能擺平，你的配槍裏的子彈打死了我，你覺得你還有可能在鄭叔麵前自圓其說麽？”
“劉小軍，我現在真恨自己以前沒一槍崩了你！”
“你應該恨自己不該讓我進你的案子，如果我不查這個案子，也不會有今天這些事。”
趙叔頓時咬著牙齒，那樣子恨不得從我的身上撕下一塊肉來：“我哪裏想到，你和你爸李睿璋一樣，是個麻煩精！”
雖然他這樣說我爸，可我聽了心裏卻很爽。
我爸是個英雄，他說我和我爸一樣，那我好歹算是半個英雄。
這時我和趙叔隻有一臂的距離，我小心翼翼地提防他出手忽然傷我，事到了這個份兒上，我也算是看出來趙叔的意思了。
“曲警官，你看來沒？我都靠的這麽近了，他還不敢開槍，說明丫從頭到尾就沒打算讓自己的手上沾上血過。”
曲警官聽我的話，三兩步走上來，他到底是當警察的，和趙叔一個過招，就把趙叔按在了地上，趙叔的臉被貼在地上摩擦，不服氣地大喊起來，讓我們立刻放了他，否則他會讓我們死得很難看！
我鬆了口氣，今天這件事兒總算是解決了，我卸下趙叔手上的槍，扔給曲警官，這麽做隻是為了得到他的信任，二來我也真的用不來槍，免得一會兒走火蹦了自己。
我和曲警官找了根繩子，把趙叔五花大綁，趙叔一直在那兒破口大罵。
都弄完了之後，曲警官問我們現在怎麽辦？
現在外麵的情況已經很明朗了，安心和李誌遠都已經被鄭叔的人控製了，這次三江市必定會掀起驚濤駭浪來。
李誌遠的那些小弟現在肯定正忙著逃竄，外麵一定不太平，不過肯定沒有太大的威脅。
我倆累壞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的餘光看見地上陳玲的屍體，不免心有戚戚，好險，差點兒我就成了陳玲了。
“曲警官，剛才真的謝謝你了。”
這話是真心的，雖說他幹了很多壞事兒，替趙叔當走狗，但要是沒有他，我現在肯定活不下來。
曲警官這個人看起來也不是太壞，皺著眉頭搖了搖頭：“你別謝我，小子，其實是你叫醒了我，如果今天不是你，我恐怕要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錯。”
他看上去隻有二十幾歲，這時候，我側著頭和他聊天，才發現他的眼鏡片已經摩花得很厲害了，上麵一道道的痕跡，看上去用了四五年了。
我不帶眼鏡，但我知道一般人的眼鏡最多一年也要一換。
這時曲警官發現我在看他，問我在看什麽，我正好有看見他的眼鏡其實早就壞了，用膠布綁著，看起來非常寒酸。
“沒。”
我嘴上雖然這麽說了，不過逃不過他的眼睛，他還是發現我是在看他的眼鏡。
曲警官有點兒不好意思：“我家的條件不太好，我媽生病了。”
他忽然提起這事兒來，我愣了一下，但我沒打斷他。
曲警官歎了口氣說：“我本來隻是想多掙點兒錢給我媽治病的，但沒想到這迴把自己給繞了進去，我媽知道肯定……哎……”
我啞口無言，難怪趙叔讓他動手殺人的時候，他那麽猶豫。
他為了救他的媽，幫趙叔販毒，害了那麽多無辜的人，我真不知說什麽好，隻覺得很荒謬，又很可惜。
我也不知該說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要是這事兒放在我身上，如果陳冰或者三姑爺需要錢治病，有一個機會讓我掙錢，哪怕是害人的，我恐怕也會去做的。
哎，看來我並沒有比曲警官好多少，隻不過我的運氣好一點兒。
“劉小軍，你真的會替我作證麽？”
“我一定。”這迴我是發自真心的。
曲警官還是不值得同情，我幫他也許是一個幫兇，可我想當一迴幫兇。
不為別的，就為他剛才饒了我一命。
“既然現在外麵已經安全了，那我出去看看，裏麵這血腥味夠惡心的。”曲警官的眼眶紅了，他是怕被我看見他要掉眼淚了。
我心裏也堵得慌，就說你出去吧。
曲警官去拉開了門，但這時槍聲卻響了，非常響，嚇了我一跳。
“小軍，事情成了，你那兒怎麽樣了？”鄭叔在電話裏問我。
我的手上都是血，痛的我直接倒吸涼氣，聽出我不太對勁了，鄭叔叔緊張地問我怎麽了。
“我這兒遇到點麻煩，趙叔在我這兒。”我看了眼趙叔，他正好也拿著電話，朝我看了一眼。
我倆對視了十幾秒，趙叔先放下電話。
“喂，怎麽迴事兒？老趙他人呢？讓他接電話。”鄭叔叔在電話裏喊道。
“趙叔叔恐怕是不會接你電話了。”我苦笑著說道，“他現在恨不得弄死我呢。”
我話剛說完，趙叔忽然端起一張凳子朝我砸了過來，我沒防備到，被凳子正好砸中了頭，疼的我倒吸一口涼氣，差點兒暈過去。
手機掉在地上，把電池都摔掉出來了，趙叔一個飛腳朝我心窩踢過來，我這下可不敢大意，他是練過的，真讓他踢這麽一腳，我命都能被踢斷半條！我直接往地上一躺，然後手腳並用地往前爬，躲過了這窩心一腳。
見打我不中，趙叔氣瘋了，眼睛赤紅得就像是惡鬼一樣：“小曲，你還愣著幹嘛，快幫我弄住他！”
那些傭人早就跑出去了，要不然他們現在也會成為趙叔的幫兇的！
曲警官可能也怕我跑了以後，會害得他勝敗名裂，特別賣力，按住了我的腿，讓我不要亂跑，我當然不會聽他的，一個勁兒地蹬腿。
“媽的，弄死他，你去撿那把刀過來！”趙叔見弄不住我，看著地上的那把匕首對曲警官說。
我趁機趕緊爬起來，撲上去搶匕首，可能人將要死的時候，會迸發出很多潛能，他們兩個成年人竟然控製不住我一個初中生，而且還被我搶到了匕首。
“劉小軍，你今天要是不給我乖乖地受死，老子就把這個房子都點了，讓你那幾個小女朋友，都陪你一起去死。”趙叔一邊說著，一邊擺弄著他到底槍，看得出來，他就快要忍不住開槍了。
真可笑，這話說的他好像很守信用似的。
老子這條命很金貴，絕不會輕易去死！
‘
我的手已經疼的沒知覺了，手心都是血痂，大片地腫脹了起來，看著特別可怕。
到了這一步，我和趙叔的心裏都很清楚，我倆今天非死一個不可。
這就是最後的決鬥時刻！
但我劉小軍，必須得是活下來的那一個！
說服趙叔放了我，那是不可能的，要和他們搏鬥，我也勝算很小，畢竟他們那邊有兩個人，我要是想活下來，得策反曲警官先。
這樣一想，我的心裏便有了辦法。
“曲警官，你和趙局長的事恐怕是已經暴露了，今天你們兩就算殺了我，也沒可能洗清嫌疑。”
曲警官的臉色有點兒慌，不知所措地看向趙叔，他年紀輕，肯定沒遇到過這樣的事。
不過，我一點兒也不同情他，他是年輕，但他還記得他害死了多少個和他一樣年輕的人麽？！
曲警官年紀輕，也比趙叔要好說服一點，我見他已經明顯很鬆動了，就繼續說道：“你想，他以前對我多好？現在是怎麽對我的？他這樣的人值得你為他賣命麽？”
“劉小軍你給我閉嘴！”聽我一直說著，趙叔怒了，舉起槍對準我的腦門兒。
“你今天幫我一把，到時候我一定會替你作證，說你是被他威脅的。你看現在這場麵，你覺得你們還收的了場麽？”
這些話，大概是說道曲警官的心坎兒裏了，曲警官動搖了，他沒說什麽，可明顯退到了一邊。
“你說話算話？”
“我至少比他的謊說的少。”我說道。
我想，在這種情況下，我一個未成年人的話聽起來是要比一個老油條警察的可信多了。
“小曲，你想幹什麽？”見曲警官退到了一邊，趙叔這迴是真的慌了，睜大眼睛狠狠地瞪著他。
“趙叔，你放下槍吧，說不定還能保條命。”我勸道。
不過我也猜到，趙叔肯定是不會聽我的，他們這些販毒的，都是一些亡命之輩，幹得就是腦袋別在褲腰帶裏的幹活。
我觀察著這二人，曲警官決定幫我之後，輕鬆了很多，看來他對趙局的事情摻和得不多。
“警官，我們一起動手把他抓起來。”我對曲警官說，為了表現我的態度，雖然我雙手已經受了傷，但我還是先向趙叔靠了過去。
“你別過來！”趙叔亂了陣腳，拿著槍讓我別靠近。
他和我爸是戰友，以前也一定是尖兵中的尖兵，用槍的技術比李誌遠好，更會比陳玲好，說真的我也很害怕他的槍會忽然走火。
可這一把又不得不賭！
我們一直對峙下去，我怕曲警官忽然生變，再次被趙叔說服了，這種容易動搖的人，往往會三番五次地更改自己的主意。
我扭了下脖子，給自己鼓氣道：“趙叔，你還是把槍放下吧，這一槍你不開事還能擺平，你的配槍裏的子彈打死了我，你覺得你還有可能在鄭叔麵前自圓其說麽？”
“劉小軍，我現在真恨自己以前沒一槍崩了你！”
“你應該恨自己不該讓我進你的案子，如果我不查這個案子，也不會有今天這些事。”
趙叔頓時咬著牙齒，那樣子恨不得從我的身上撕下一塊肉來：“我哪裏想到，你和你爸李睿璋一樣，是個麻煩精！”
雖然他這樣說我爸，可我聽了心裏卻很爽。
我爸是個英雄，他說我和我爸一樣，那我好歹算是半個英雄。
這時我和趙叔隻有一臂的距離，我小心翼翼地提防他出手忽然傷我，事到了這個份兒上，我也算是看出來趙叔的意思了。
“曲警官，你看來沒？我都靠的這麽近了，他還不敢開槍，說明丫從頭到尾就沒打算讓自己的手上沾上血過。”
曲警官聽我的話，三兩步走上來，他到底是當警察的，和趙叔一個過招，就把趙叔按在了地上，趙叔的臉被貼在地上摩擦，不服氣地大喊起來，讓我們立刻放了他，否則他會讓我們死得很難看！
我鬆了口氣，今天這件事兒總算是解決了，我卸下趙叔手上的槍，扔給曲警官，這麽做隻是為了得到他的信任，二來我也真的用不來槍，免得一會兒走火蹦了自己。
我和曲警官找了根繩子，把趙叔五花大綁，趙叔一直在那兒破口大罵。
都弄完了之後，曲警官問我們現在怎麽辦？
現在外麵的情況已經很明朗了，安心和李誌遠都已經被鄭叔的人控製了，這次三江市必定會掀起驚濤駭浪來。
李誌遠的那些小弟現在肯定正忙著逃竄，外麵一定不太平，不過肯定沒有太大的威脅。
我倆累壞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的餘光看見地上陳玲的屍體，不免心有戚戚，好險，差點兒我就成了陳玲了。
“曲警官，剛才真的謝謝你了。”
這話是真心的，雖說他幹了很多壞事兒，替趙叔當走狗，但要是沒有他，我現在肯定活不下來。
曲警官這個人看起來也不是太壞，皺著眉頭搖了搖頭：“你別謝我，小子，其實是你叫醒了我，如果今天不是你，我恐怕要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錯。”
他看上去隻有二十幾歲，這時候，我側著頭和他聊天，才發現他的眼鏡片已經摩花得很厲害了，上麵一道道的痕跡，看上去用了四五年了。
我不帶眼鏡，但我知道一般人的眼鏡最多一年也要一換。
這時曲警官發現我在看他，問我在看什麽，我正好有看見他的眼鏡其實早就壞了，用膠布綁著，看起來非常寒酸。
“沒。”
我嘴上雖然這麽說了，不過逃不過他的眼睛，他還是發現我是在看他的眼鏡。
曲警官有點兒不好意思：“我家的條件不太好，我媽生病了。”
他忽然提起這事兒來，我愣了一下，但我沒打斷他。
曲警官歎了口氣說：“我本來隻是想多掙點兒錢給我媽治病的，但沒想到這迴把自己給繞了進去，我媽知道肯定……哎……”
我啞口無言，難怪趙叔讓他動手殺人的時候，他那麽猶豫。
他為了救他的媽，幫趙叔販毒，害了那麽多無辜的人，我真不知說什麽好，隻覺得很荒謬，又很可惜。
我也不知該說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要是這事兒放在我身上，如果陳冰或者三姑爺需要錢治病，有一個機會讓我掙錢，哪怕是害人的，我恐怕也會去做的。
哎，看來我並沒有比曲警官好多少，隻不過我的運氣好一點兒。
“劉小軍，你真的會替我作證麽？”
“我一定。”這迴我是發自真心的。
曲警官還是不值得同情，我幫他也許是一個幫兇，可我想當一迴幫兇。
不為別的，就為他剛才饒了我一命。
“既然現在外麵已經安全了，那我出去看看，裏麵這血腥味夠惡心的。”曲警官的眼眶紅了，他是怕被我看見他要掉眼淚了。
我心裏也堵得慌，就說你出去吧。
曲警官去拉開了門，但這時槍聲卻響了，非常響，嚇了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