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巨大的網
我這人，有時會一時衝動做出很過激的事。
當年我一激動把陳凱旋打成了重傷，為了讓我能不被法律製裁，三姑爺想辦法把我弄成了暫時性的精神障礙。
我現在懷疑當初並不是三姑爺找人給我開的病例，而是我確實有這個病。
每次我的情緒很激動的時候，我就會短暫地失去理智。
比如這一次。
現在我有點下不來台，要是捐得不如周強多，肯定會淪為笑柄，可如果比周強多，這個梁子就借定了。
這樣一來弄的我很尷尬，不知道該掏多少錢合適。
“幹什麽呢？早讀課為什麽不好好讀書？在這裏閑聊什麽？”
忽然，新班主任的一聲怒喝傳進我的耳中，胡铓趕緊說大事不好，收起捐款本準備走。
因為新班主任說了，不準任何人在學校裏談論老王跳樓的事，學校裏要封鎖這件事。
我們捐款要是讓他知道了，肯定會免不了吃批評的。
但已經晚了，班主任一把抓住了胡铓，然後劈手奪過他手裏的本子，打開開了一眼，臉都黑了。
砰！
他把本子砸在了胡铓的頭上，全班頓時安靜如死，沒人敢出一聲大氣，班主任瘋狂得就像是一隻野獸一樣，憤怒地瞪著我們。
“你們是要造反是吧！”班主任憤怒地大罵。
“我說過，不準說這事，不準說這事，你們還要說，你們有沒有把我的話放在耳朵裏！”
“你們覺得王老師很可憐是麽？我也很同情他，但這是什麽地方？是一中，不要忘了你們的身份，是一中的學生，你們理所應當要做隻關心學習的人，其他什麽事用不著你們管！”
他的吼聲在教室裏迴蕩著，誰都不敢出一聲大氣。
他看了眼本子，然後讓胡铓把捐款交出來，充公當班費。
胡铓沒辦法，隻好把收到的那些錢都交給了他。
看著那些花花綠綠的票子被交到他的手上時，我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情，隻感覺熱血在胸口沸騰著，翻滾著。
老王都死了，學校竟然連提都不準提。
這他媽的是什麽學校？有人性麽？
我腦子裏一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就好像控製不了自己的動作似地，衝上去從班主任的手上把錢搶了過來。
因為我的動作太突然了，連班主任都沒料到我會這麽幹，當場都傻眼兒了。
“這錢你沒資格收，這是給老王的捐款。”我堅持道。
班主任迴過神來，出奇地憤怒了，瞪著我，眼睛裏全是通紅的血水。
“劉小軍，我是不是和你說的不夠清楚？我們學校裏，一律不準談論王老師的死！”
“但是王老師就是死在我們學校裏的，而且他就是我們敬重的一位老師，我們為他捐款也是自發的，難道這也不行麽？我們都是有自由的人，我們愛給誰捐款就給誰捐款，以後有一天，你出了什麽事，我們說不定也會給你捐款！”
我這話直接把他給說得氣炸了，他指著我問我把不把錢給他？
我說我不但不給，我還要捐900塊錢，大不了他去告訴校長去，告訴政教處去啊。
“好啊，我治不了你了是不是？你就等著被記大過處分吧。”他出了絕招。
我真沒想到他是這種人，別的老師就算明麵上說不準提老王的事，但背地裏不會禁止學生捐款的，我們都是老王的學生，竟然不讓我們給老王捐款，壕無人性。
我也冷笑著說道，我要是因為這種事吃了處分，你就等著上新聞，讓全國人都知道你他媽的心腸多黑吧。
因為氣壞了，我髒話都忍不住從嘴裏蹦了出來，好久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了。
而且我說完，我們班響起了經久不覺的掌聲。
班主任被氣壞了，扔下我們說再也不管我們了，扭頭走了，我知道他是去想辦法告我一狀，隻可惜三姑爺也一定會站在我這邊的。
班主任走後，掌聲還持續了很久，胡铓特別崇拜我，我把錢都還給了他，告訴他一定要把錢都給老王帶過去。
“軍哥，以前我隻知道你狂，但真沒想到你已經狂到這個地步了，我們學校還有你怕的人麽？”胡铓特別崇拜我，說道。
我看了一眼周強，周強站起來對我說：“軍哥，剛才一點兒誤會，別往心裏去。”
“沒事，小事。”我說道。
我心神不寧地上課，下課之後，聞到有一股清香，因為我身邊坐的都是糙老爺們兒，身上不臭就萬事大吉了，不可能有香味的，所以我好奇地抬頭看了一眼。
“是你？找我有事麽？”
曹伊點了點頭說：“我想給老王捐點兒款。”
我說捐款找胡铓，我不負責收，但曹伊還是沒走，紅著臉好像還想說什麽。
我問她到底有什麽事。
“沒什麽，我隻是想和你說，你今天那樣和班主任說話，很帥。”
說完，她低著頭匆匆走了，留我一個人愣在那裏，這算是怎麽迴事？莫名其妙的。
當然，我第一個想法是，她不會是暗戀我要和我告白吧，因為我被叫禽獸多了，對這個身份也有點兒敏感了，一有女孩子和我說話，我就很擔心對方是不是覺得我禽獸了。
我在走廊上遇到林敏，她端著水杯，正要去接水，我看見了她，轉頭就走了。
林敏在背後叫我，讓我等一等，我拚命地跑，隻當沒聽見，林敏也來火了，不依不饒地追了上來，後來把我追到了角落，我實在沒辦法了，隻好停下來問她到底想要幹嘛？
“我想問你想幹嘛呢，好好地為什麽要跑？我隻是想和你說幾句話。”
我不想和她說話，在我心裏，她就是害死老王的兇手之一。
“劉小軍，你是不是在怪我？那件事和我真的沒關係。”林敏說道。
我沒好氣地說：“要不是你搶了老王的優秀教師，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林敏很驚訝，問我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就不相信她不知道，莫非她真以為自己可以評得上優秀教師？
我揮了揮手，說我不想說，讓她別煩著我了，低頭準備離開。
林敏一把抓住我，讓我一定要把話說清楚。
說清楚有什麽用？老王能活過來麽？他已經死了，再說什麽都沒用。
我心裏難過的不行，就好像堵住了一樣，一把甩開了林敏的手，讓她別再煩我。
“啪！”忽然，林敏甩了我一個巴掌。
我倆都驚呆了，她趕緊說抱歉，我的臉火辣辣地疼，心裏一下子想開了，嗬嗬冷笑了一聲。
“劉小軍，你別這麽笑。你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麽迴事！優秀教師全校的每個老師都有報名參加評選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評了我，但我向你發誓，我沒有用過任何手段！”
我冷笑了一聲：“你沒用過任何手段，那李誌遠呢？好了你不用說了，我不想聽你的假話。”
我甩開了林敏的手，頭也不迴地離開了，林敏在我的背後大罵我冤枉她，可我知道她心裏應該已經有數了。
幾天以後，胡铓把手裏的錢全都交給了老王的父母，而且代表我們班的學生去看望了老王父母。
據說胡铓跟老王父母說，以後我們整個初三七班的孩子，就是他們二老的孩子，無論誰出息了，都會來照顧他們，老王父母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我也對胡铓這家夥刮目相看，沒想到他小子還挺有良心的。
因為他又是我的同桌，我倆漸漸變成了好兄弟，有時候我會帶他去和石康他們一起吃飯。
說起石康來，他二叔的案子很緊迫了，可我實在找不出是誰在背後幫我。
對此我很抱歉，不過石康說，人各有命，既然是在幫不上忙，那也沒辦法。
其實，也未必是沒有其他辦法了。
如果我真的遇到危險了，恐怕那幾個人還是會跳出來救我的，隻不過我不敢輕易嚐試，因為不知道他們的底線是在哪裏。
萬一他們覺得我自己做的死，不願意來幫我，那我不就虧大發了。
這天吃完夜宵，石康的心情很不好，叫洛芊芊陪他打遊戲去了，我騎上車打算迴家，趙騰跟了上來，說有事找我。
我問他什麽事兒，他伸著腦袋往後張望，好像是在看誰似地，見沒人跟著我們，他才對我說：“老劉，你覺得胡铓有沒有什麽問題？”
我問他有什麽問題？我沒覺得啊，胡铓挺正常的啊。
不過趙騰這人眼睛賊，他這麽一說，我心裏咯噔一跳，頓時覺得很不舒服。
趙騰說：“我上次看見他和周騰飛的小弟走的很近，江力也看見了。那家夥叫阿傑……”
提到阿傑這個名字，我的心裏頓時咯噔一跳。
阿傑，這不就是當初關著宋小雅的那個王八蛋麽，他怎麽會和胡铓走得近？以我對胡铓的了解，這家夥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學生而已。
“這還是小事了，這個阿傑是個癮君子。”
趙騰對我說道，讓我忽然想起一件很不妙的事。
我這人，有時會一時衝動做出很過激的事。
當年我一激動把陳凱旋打成了重傷，為了讓我能不被法律製裁，三姑爺想辦法把我弄成了暫時性的精神障礙。
我現在懷疑當初並不是三姑爺找人給我開的病例，而是我確實有這個病。
每次我的情緒很激動的時候，我就會短暫地失去理智。
比如這一次。
現在我有點下不來台，要是捐得不如周強多，肯定會淪為笑柄，可如果比周強多，這個梁子就借定了。
這樣一來弄的我很尷尬，不知道該掏多少錢合適。
“幹什麽呢？早讀課為什麽不好好讀書？在這裏閑聊什麽？”
忽然，新班主任的一聲怒喝傳進我的耳中，胡铓趕緊說大事不好，收起捐款本準備走。
因為新班主任說了，不準任何人在學校裏談論老王跳樓的事，學校裏要封鎖這件事。
我們捐款要是讓他知道了，肯定會免不了吃批評的。
但已經晚了，班主任一把抓住了胡铓，然後劈手奪過他手裏的本子，打開開了一眼，臉都黑了。
砰！
他把本子砸在了胡铓的頭上，全班頓時安靜如死，沒人敢出一聲大氣，班主任瘋狂得就像是一隻野獸一樣，憤怒地瞪著我們。
“你們是要造反是吧！”班主任憤怒地大罵。
“我說過，不準說這事，不準說這事，你們還要說，你們有沒有把我的話放在耳朵裏！”
“你們覺得王老師很可憐是麽？我也很同情他，但這是什麽地方？是一中，不要忘了你們的身份，是一中的學生，你們理所應當要做隻關心學習的人，其他什麽事用不著你們管！”
他的吼聲在教室裏迴蕩著，誰都不敢出一聲大氣。
他看了眼本子，然後讓胡铓把捐款交出來，充公當班費。
胡铓沒辦法，隻好把收到的那些錢都交給了他。
看著那些花花綠綠的票子被交到他的手上時，我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情，隻感覺熱血在胸口沸騰著，翻滾著。
老王都死了，學校竟然連提都不準提。
這他媽的是什麽學校？有人性麽？
我腦子裏一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就好像控製不了自己的動作似地，衝上去從班主任的手上把錢搶了過來。
因為我的動作太突然了，連班主任都沒料到我會這麽幹，當場都傻眼兒了。
“這錢你沒資格收，這是給老王的捐款。”我堅持道。
班主任迴過神來，出奇地憤怒了，瞪著我，眼睛裏全是通紅的血水。
“劉小軍，我是不是和你說的不夠清楚？我們學校裏，一律不準談論王老師的死！”
“但是王老師就是死在我們學校裏的，而且他就是我們敬重的一位老師，我們為他捐款也是自發的，難道這也不行麽？我們都是有自由的人，我們愛給誰捐款就給誰捐款，以後有一天，你出了什麽事，我們說不定也會給你捐款！”
我這話直接把他給說得氣炸了，他指著我問我把不把錢給他？
我說我不但不給，我還要捐900塊錢，大不了他去告訴校長去，告訴政教處去啊。
“好啊，我治不了你了是不是？你就等著被記大過處分吧。”他出了絕招。
我真沒想到他是這種人，別的老師就算明麵上說不準提老王的事，但背地裏不會禁止學生捐款的，我們都是老王的學生，竟然不讓我們給老王捐款，壕無人性。
我也冷笑著說道，我要是因為這種事吃了處分，你就等著上新聞，讓全國人都知道你他媽的心腸多黑吧。
因為氣壞了，我髒話都忍不住從嘴裏蹦了出來，好久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了。
而且我說完，我們班響起了經久不覺的掌聲。
班主任被氣壞了，扔下我們說再也不管我們了，扭頭走了，我知道他是去想辦法告我一狀，隻可惜三姑爺也一定會站在我這邊的。
班主任走後，掌聲還持續了很久，胡铓特別崇拜我，我把錢都還給了他，告訴他一定要把錢都給老王帶過去。
“軍哥，以前我隻知道你狂，但真沒想到你已經狂到這個地步了，我們學校還有你怕的人麽？”胡铓特別崇拜我，說道。
我看了一眼周強，周強站起來對我說：“軍哥，剛才一點兒誤會，別往心裏去。”
“沒事，小事。”我說道。
我心神不寧地上課，下課之後，聞到有一股清香，因為我身邊坐的都是糙老爺們兒，身上不臭就萬事大吉了，不可能有香味的，所以我好奇地抬頭看了一眼。
“是你？找我有事麽？”
曹伊點了點頭說：“我想給老王捐點兒款。”
我說捐款找胡铓，我不負責收，但曹伊還是沒走，紅著臉好像還想說什麽。
我問她到底有什麽事。
“沒什麽，我隻是想和你說，你今天那樣和班主任說話，很帥。”
說完，她低著頭匆匆走了，留我一個人愣在那裏，這算是怎麽迴事？莫名其妙的。
當然，我第一個想法是，她不會是暗戀我要和我告白吧，因為我被叫禽獸多了，對這個身份也有點兒敏感了，一有女孩子和我說話，我就很擔心對方是不是覺得我禽獸了。
我在走廊上遇到林敏，她端著水杯，正要去接水，我看見了她，轉頭就走了。
林敏在背後叫我，讓我等一等，我拚命地跑，隻當沒聽見，林敏也來火了，不依不饒地追了上來，後來把我追到了角落，我實在沒辦法了，隻好停下來問她到底想要幹嘛？
“我想問你想幹嘛呢，好好地為什麽要跑？我隻是想和你說幾句話。”
我不想和她說話，在我心裏，她就是害死老王的兇手之一。
“劉小軍，你是不是在怪我？那件事和我真的沒關係。”林敏說道。
我沒好氣地說：“要不是你搶了老王的優秀教師，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林敏很驚訝，問我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就不相信她不知道，莫非她真以為自己可以評得上優秀教師？
我揮了揮手，說我不想說，讓她別煩著我了，低頭準備離開。
林敏一把抓住我，讓我一定要把話說清楚。
說清楚有什麽用？老王能活過來麽？他已經死了，再說什麽都沒用。
我心裏難過的不行，就好像堵住了一樣，一把甩開了林敏的手，讓她別再煩我。
“啪！”忽然，林敏甩了我一個巴掌。
我倆都驚呆了，她趕緊說抱歉，我的臉火辣辣地疼，心裏一下子想開了，嗬嗬冷笑了一聲。
“劉小軍，你別這麽笑。你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麽迴事！優秀教師全校的每個老師都有報名參加評選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評了我，但我向你發誓，我沒有用過任何手段！”
我冷笑了一聲：“你沒用過任何手段，那李誌遠呢？好了你不用說了，我不想聽你的假話。”
我甩開了林敏的手，頭也不迴地離開了，林敏在我的背後大罵我冤枉她，可我知道她心裏應該已經有數了。
幾天以後，胡铓把手裏的錢全都交給了老王的父母，而且代表我們班的學生去看望了老王父母。
據說胡铓跟老王父母說，以後我們整個初三七班的孩子，就是他們二老的孩子，無論誰出息了，都會來照顧他們，老王父母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我也對胡铓這家夥刮目相看，沒想到他小子還挺有良心的。
因為他又是我的同桌，我倆漸漸變成了好兄弟，有時候我會帶他去和石康他們一起吃飯。
說起石康來，他二叔的案子很緊迫了，可我實在找不出是誰在背後幫我。
對此我很抱歉，不過石康說，人各有命，既然是在幫不上忙，那也沒辦法。
其實，也未必是沒有其他辦法了。
如果我真的遇到危險了，恐怕那幾個人還是會跳出來救我的，隻不過我不敢輕易嚐試，因為不知道他們的底線是在哪裏。
萬一他們覺得我自己做的死，不願意來幫我，那我不就虧大發了。
這天吃完夜宵，石康的心情很不好，叫洛芊芊陪他打遊戲去了，我騎上車打算迴家，趙騰跟了上來，說有事找我。
我問他什麽事兒，他伸著腦袋往後張望，好像是在看誰似地，見沒人跟著我們，他才對我說：“老劉，你覺得胡铓有沒有什麽問題？”
我問他有什麽問題？我沒覺得啊，胡铓挺正常的啊。
不過趙騰這人眼睛賊，他這麽一說，我心裏咯噔一跳，頓時覺得很不舒服。
趙騰說：“我上次看見他和周騰飛的小弟走的很近，江力也看見了。那家夥叫阿傑……”
提到阿傑這個名字，我的心裏頓時咯噔一跳。
阿傑，這不就是當初關著宋小雅的那個王八蛋麽，他怎麽會和胡铓走得近？以我對胡铓的了解，這家夥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學生而已。
“這還是小事了，這個阿傑是個癮君子。”
趙騰對我說道，讓我忽然想起一件很不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