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沫沫的身體一軟,雙手撐住桌麵才沒有倒下去。她的心現在越來越糾結,宛若許許多多的線糾纏在了一起,怎麽也解不開。


    渾身顫抖著,臉色很差,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的樣子。


    季風站了起來,口吻帶著擔憂,“二少奶奶,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先迴去休息吧,等二少迴來,再處理這個事情。”


    殷沫沫的身體晃了晃,季風伸手扶住了她,她卻推開了季風的手,有氣無力地說著,“你先出去!”


    “二少奶奶………。”季風還想勸說。


    “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出去吧。”


    季風隻好點頭,利索地走了出去,帶上了書房的門。


    殷沫沫渾渾噩噩地坐到了轉椅上,嬌小的身軀縮了起來,怎麽會這樣呢,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呢………


    她愣愣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可笑的是,現在連她自己……都要開始相信,或許就是她,因為嫉妒,把舒恩推下去的。


    她怎麽會這樣做呢?難道愛情………真的會讓人變得醜陋麽?


    她無法說服自己………她曾經切身的痛,怎麽會讓別人再受一次呢?就算是小時候,她憎恨秦素琴害死她的母親,憎恨殷離的刻意刁難,憎恨殷野的冷漠,她都沒有想過要他們去死。


    這麽一個小小的無辜的生命,她怎麽會想要它去死呢?


    她真的變得這麽可怕了嗎?


    雙手死死地揪著頭發,頭皮一陣一陣地發麻,她的唿吸困難,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的感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卻無濟於事。


    一手捂著心口,一手無意識地掃向桌麵,手指不知道點到了鍵盤的那個按鍵,錄音開始重撥,舒恩的聲音和她的聲音交疊而起,緩緩流傳而出。


    殷沫沫目光呆滯地聽著………


    “隻要你願意去勸蘇羽……你,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的……我都心甘情願……..。”


    “你在亂七八糟的說什麽啊?什麽孩子,什麽心甘情願?”


    “是不是這個孩子消失了,你就會高興?你就會和羽和好,對不對……可是……我真的舍不得它……我……啊………。”


    最後是一聲淒厲的喊聲,殷沫沫的眼底猛然閃過什麽,她猛然按下了暫停鍵。


    舒恩到底是怎麽摔下去的,她怎麽也想不起來。可這個錄音證明了,她是說這話的時候摔下去的。


    而她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根本都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麽,她怎麽會是因為妒忌憤怒推她的呢?這個絕對不可能的!


    眼底的疑惑越來越深,殷沫沫點著重複鍵,一次一次地重新聽著,記憶也隨著這些話題慢慢地重組了起來………


    季風說,不是她推的,難道是舒恩自己跳下去的?她懷著孩子,她怎麽可能自己跳下去呢?但是………當時她的確內心很煩躁,不想和她糾纏,她一直扯著她,想要舒恩起來的呀………


    難不成………


    殷沫沫猛然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屏住了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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