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莊校長,雲鬆站得倍兒直,仿佛等待首長檢閱的士兵。


    聽林教官介紹,這位莊校長是上校軍銜,和十三爺一樣——一想到十三爺,雲鬆心中湧出一種荒謬之感,同是上校,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人家莊校長往這一站,一看就是國之柱石,在你麵前你不得不立正站好,再想十三爺那個形象,幹脆打入我軍內部的黑社會,你就是想尊敬都尊敬不起來,給他敬禮都有一種背叛革命的感覺。


    “都是好苗子啊!”莊校長微笑點頭,之後對幾位陪同的教官道:“別在外麵站著了,我們都進去吧!”


    這次的畢業典禮沒有在澡堂子裏,陳教官在前麵引路,把幾位領導帶進了食堂。集訓中心這裏條件有限,食堂簡單布置了一下,就全當作禮堂了。


    幾位教官和工作人員,包括莊校長帶來的人全都坐在下麵,而張雲鬆和琳達兩人則站在台前,就跟結婚慶典似的,莊校長正好當主持人。


    “很高興,兩位新人通過了集訓考驗,首先我代表雲部,對二位新人表示祝賀!”


    兩位新人……


    弄得雲鬆心猿意馬,就跟拜天地一樣。


    “我們雲部,不是軍人,可一樣要保家衛國!我們雲部,不是警察,可是一樣要剪除邪惡!作為修者,上天賦予我們的能力最應該用來幹什麽?那就是報效國家!這是我們的使命,也是我們的光榮!”


    莊校長慷慨陳詞,情緒激蕩之下,很快把氣氛帶動了起來。似乎這小小的“禮堂”也變得不一樣了,仿佛這是在莊嚴的國旗下,仿佛現場有千百人在看著。


    “張雲鬆!”


    “到!”


    除了學校裏的軍訓,雲鬆並沒有受過特別的軍事訓練,可是此刻,他本能的向前半步,挺直了腰板,氣質、風度和職業軍人相比也毫不遜色。


    “鐵血男兒,七尺之軀,許國?願否?”


    “男兒所願,雖死不悔!”


    接著莊校長把目光轉向琳達,嘴張開,之後又閉上了。


    得重新想詞兒……


    女修者比較少,鐵血男兒那套詞用女孩身上不合適。


    “琳達陸!”


    “到!”


    “巾幗英雄,不讓須眉,以身許國,願否?”


    一頭金發的琳達此刻也是一臉莊嚴,“這是我的榮幸!”


    “好!接下來我為你們佩戴雲部的至高榮譽勳章!上儀器!”


    莊校長一招手,有助理人員從外麵推進來一台設備來,雲鬆是學醫的,這東西他認識,好像是一台心血管造影儀。


    不是說帶勳章嗎?弄個這玩意來幹什麽?


    綠林好漢歃血為盟無非就拿把刀而已,你把做介入手術用的儀器都推來是幾個意思啊?


    這裏還是食堂……


    不光是雲鬆,一旁的美女琳達也是一臉愕然。


    那邊工作人員安裝儀器,而莊校長則解釋道:“獎牌可以掛在脖子上,勳章可以別在胸前,而我們雲部的勳章比較特殊,它溶在我們的血液裏,掛在我們的心頭上!這是我們的忠誠,也是我們的信仰!”


    莊校長慷慨激昂,那邊儀器已經調試好了。


    “坐上去吧,接下來要為你們做一個簡單的介入手術,不用緊張,隻需要幾分鍾而已,這不但是一枚勳章,同時也是個定位器,可以監控你們的位置和心跳,方便雲部隨時掌握你們的情況。”


    雲鬆看了看身邊的琳達,這時候琳達正好也在看他。


    倆人對視了一眼,目光複雜。


    “莊校長,您是說要給我們做一個心髒介入手術?”


    莊西北點頭,道:“是的,不過不用害怕,這項手術是絕對安全的,不會對你們產生任何影響。”


    雲鬆有點為難,道:“莊校長,我本身就是學醫的,所有手術都存在著風險,更不要說是心髒上的手術,如果是為了治療疾病,那沒辦法,可我們都是健康人,可是真的有必要在我們心髒上戴這玩意嗎?”


    莊西北微微皺眉,嚴肅道:“張雲鬆,端正態度,不要質疑,不但是雲部的修者,其實在境內,所有修者都需要植入這個追蹤器,以便雲部的管理!這是命令,需要無條件服從!不光是你,不信你問問他們。”


    莊西北說著,迴頭對他帶來的兩位助理道:“羅榮,出列!”


    在他身後,一個年輕一點的小夥子邁步向前,昂首答道:“到!”


    “擼袖子,讓他看看你的勳章!”


    聽到命令,叫羅榮的小夥子玩起了袖子,露出了臂彎上的傷疤。


    很顯然,那是做介入手術留下的微小傷口。


    “馬誌,出列!”


    “到!”


    另外一個軍人摸樣的人也站了出來,“展示!”


    馬誌也玩起了袖子,同樣露出了臂彎處的傷疤。


    羅榮和馬誌,兩人也都是修者,一個級,一個d級。


    “不光是他們,我也一樣!”說著,莊校長也擼起了袖子,在他的臂彎處,也有一個一樣的傷疤。


    雲鬆有些扭捏,此刻的腰杆也沒有那麽直了。


    “莊校長,我想問問,您當時植入這個追蹤器,是自願的嗎?”


    莊西北想都沒想就答道:“當然是自願的!口中說忠誠,有什麽用?你得把心掏出來!讓國家聽見你的心跳!看見你在哪!連這個都不願意,說什麽以身許國?”


    “莊校長,我不願意。”


    雲鬆幾乎沒猶豫,“如果國難當頭,讓我慷慨赴死,共赴國難,我絕對義不容辭,不過我不願意接受在心髒裏植入這種東西,我覺得這是對個人權、健康權的一種侵犯,我不能認同這種做法。”


    莊西北的臉沉了下來,“這是命令,沒有商量的餘地!不需要你認同!”


    “我覺得需要。”雲鬆的軸勁兒也上來了,不卑不亢道:“我認同這個理念,願意為國家付出,所以我選擇加入雲部,可是在招募我的時候,並沒有人告訴我需要在心髒裏植入這個東西——如果加入雲部一定要付出這樣的代價的話,我選擇退出。”


    雲鬆說完,扭頭看了看身旁的琳達,似乎要等她的一個態度。


    反抗是需要極大勇氣的,這時候更需要尋求認同。


    琳達目光清澈,臉上似笑非笑。


    “我也不能接受這種做法,所以……我也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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